回到藏身处,将身上所有物资全部收进储物箱后,廖凡又前往了疗养院好几次。
结果,不知不觉间,竟然在游戏中呆了整整一天两晚,虽然能活着撤离回来的次数不少,但也同样被大哥制裁过好几次。
最痛苦的一次是廖凡摸到两个LEDX后,被大哥堵在了东楼旋转楼梯旁边的小储物间了。
结果不知道这个大哥怎么想到,也不往里冲,就一个劲儿死命的往储物间里扔手雷。
而廖凡又因为有掩体保护,直到第4颗手雷才堪堪将他给炸死。
而那段被手雷轰炸的过程,对于廖凡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煎熬。
不光要忍受耳边近距离传来的巨大爆炸声,还要尽可能的将身体缩到掩体后。
即便如此,廖凡依旧被近距离爆炸的手雷震得五脏六腑一个劲儿的翻腾,而身上也不可避免的被一波又一波的弹片,崩的血肉模糊。
当第三颗手雷爆炸后,廖凡更是直接被震得当场吐了出来。
看着夹杂着破碎内脏碎块的呕吐物,廖凡再也忍受不住了,在第四颗手雷扔进来后,直接倒头趴到了手雷上,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廖凡再次醒来,又是在地下医生的地下诊所内。
看着身旁背对着自己的医生大妈,廖凡内心再一次感慨大妈的医术。
如果没猜错,自己送来的时候,应该都碎了,哪怕不是,估计也被霍霍的不成人样。
可经过大妈的妙手回春,自己竟然神奇的毫无大碍的躺在病床上。
摸了摸记忆中被炸的血肉模糊的大腿根,心里默默松了口气,什么都没说的就起身付完费,默默的朝着藏身处的方向走去。
回到藏身处,躺在行军床上,廖凡缓了足足半个小时,这才将刚刚那股被手雷支配的恐惧压下心底。
不过当他看到面前储物箱里,堆积的满满的古董花瓶茶壶和古董书时,心里立刻涌起一股满足感。
这一天两晚,廖凡什么任务也没做,一直都在搜集这些物资。
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廖凡攒到了足够的数量。
一口气将48个古董花瓶卖给大妈后,廖凡也没看一共卖的多少钱,就直接下线回归。
只不过在他刚一回归的那一刻,便立刻后悔为什么要这么玩命了。
仅一瞬间,廖凡便同时感觉到了被手雷炸,被子弹打穿头部,胸部,腹部,四肢以及饥饿和内脏破碎带来的所有痛苦,接着,毫无悬念的,廖凡一头栽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饥饿感再次涌上心头时,廖凡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颤颤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廖凡看了看身后阴沉沉的天空,此时他满脑子都是各种美食。
不知不觉在游戏里沉浸了两天,而游戏外,自己的肉身则是整整两天没有进食。
这一刻,廖凡甚至感觉自己能够生吞一整只羊。
不过还没等廖凡缓过劲儿,却发现自己的身下地板上有一大片黑褐色。
如果是其他人看到这些,可能还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廖凡可太熟悉这种颜色了。
这分明是鲜血干涸之后的颜色。
想到这些,廖凡立刻抬起右手,果然,借着桌上显示器昏暗的光线,只见廖凡的手上同样满是干涸的鲜血。
见此一幕,廖凡哪里还顾得上饿不饿,一骨碌爬起来快步跑进卫生间。
可当他打开灯站到镜子前时,却被镜中人吓得差点原地蹦起来。
只见镜中的廖凡,不只双手,而是满脸面胸口都是干涸的鲜血,那深褐色的血迹将整个人衬托的宛如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来不及多想,廖凡一把扯下身上的T恤,并且不停的用水冲洗身上的血迹。
直到颜色渐渐淡去,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并无伤口,可如此一来,自己身上的血是哪来的?
看这面积,自己流的血可绝对不少,大致估计至少要有500CC左右。
难怪睁眼时自己会觉得浑身无力。500的出血量,虽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也足够让人觉得虚弱了。
又在镜子前找了找,确定的确没有伤口后,廖凡也没急着出去打扫屋子,而是转身来到二楼卧室的卫生间洗了个澡。
在将身上所有血渍全部清洗干净后,这才再次来到一楼书房。
看在地上一大滩的血渍,这时廖凡才想起来他好像不太会清洗这种东西。
先是用清水擦了擦,发现没用,又倒了些清洁剂,还是留有很多痕迹,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联系家政,让专业的人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等约好第二天家政来的时间后,廖凡再次坐回电脑桌前。
连着做了两组深呼吸,这才沉下心来,从转换空间里拿出来那一次性耗费48把古董花瓶转换出来的古董。
当看到出现在手上的通体毫无花纹装饰,但却布满各种稀碎裂纹,颜色也有些绿里透蓝的梅瓶后,廖凡再次发现,触及到了自己的知识盲区。
这是个啥玩意?
现在可以肯定的,这是宋朝的产物,当然也有可能是唐朝的,具体年代廖凡也看不懂,别说年代了,他现在连这是个啥都不知道。
不过想到既然是宋以前的东西,那怎么的也肯定是值钱货。
而且看着成色,通体毫无破损,应该值不少钱。
至于具体价值,那就得找专业的人来看看了。
想到此,廖凡下意识就拿出手机拨通了风采儿的电话,可当听到电话里传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声音时,这才想起风采儿已经失踪了。
这下有些麻烦了。
自己在魔都可就认识这么一个古玩圈里的人。
他又不敢贸然拿着这个瓶子去古玩街转悠,想来想去,最后廖凡还是把电话打到了唐雨浓的手机上。
“嘟。。。嘟。。。嘟。。。喂,董事长!忙着呢?”
“干嘛?大晚上的,又有什么事儿?”
“哎?你这什么态度?不用我帮你堵窟窿了?”
“你还好意思问,你这两天跑哪去了?我还以为你跑路了呢。”
“切,你太小看我廖某人了,不逗你了,你认不认识古玩鉴定方面的人?我这有个物件需要人帮忙看看。”
听到廖凡如此说,唐雨浓先是一愣,不过想到之前那次从他手上买的青花瓷茶具,便没多想,只当对方又从哪淘了个物件。
在心里仔细翻找了一遍自己的人脉圈子后,不耐烦的说道:“不是我说廖凡啊,你是不是没事儿干啊?我这等着你资金正着急呢,你淘什么古董啊!
真服了你了,你拿纸记下,138……”
廖凡也被唐雨浓给问懵了,不过稍一思索便想清楚了对方的意思,想来应该是对方误会了什么,不过他也没解释,只是随口应付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看着桌上便签纸记录的电话号码,这就是刚才唐雨浓给他的电话。
说是打这个号码就行。
想到此,廖凡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已经晚上9点多了,显然现在去打扰人家不太合适,便随手将桌上摆着的梅瓶放进了一旁的书架上,起身下楼觅食了。
实在顶不住了,太俄了。
第二天,廖凡早早就起了床,前后拖了唐雨浓3天了,再不帮她填窟窿,廖凡也觉得不太合适。
毕竟之前已经答应对方了。
想到此,廖凡起身简单洗漱了下,便抱着梅瓶来到了楼下,在车里,廖凡就拨通了唐雨浓给他的电话,也和那边约了时间。
挂断电话后,在导航上输入对方提供的地址,没一会就开到了目的地。
可当廖凡走进对方办公室后,却不由得一愣。
原来这里竟然是苏富比拍卖行在魔都的一个办公点,不过这里应该并不是对方在魔都设立的总部。
廖凡也没在意为什么苏富比要在一所城市内,设立两个办公点。
和前台小姐沟通后,廖凡便抱着怀中的背包,跟在小姐姐身后朝着一个会议室走去,显然对方已经提前在等他了。
推开门,廖凡见到了之前跟他在电话中联系的人张志彬,这是一个样貌儒雅,衣着考究的中年男人。
看相貌估计在40岁上下,不过对方身上散发的气质却让廖凡不由得高看对方一眼。
简单沟通了几句,在得知廖凡和唐雨浓的关系后,对方玩味的看了廖凡一眼,但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示意廖凡将那个梅瓶拿出来摆在桌上。
可当张志彬看到廖凡带来的东西后,确实被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只见男人没有直接上手去查看,而是在征得廖凡同意后,开始从不同的角度对着梅瓶拍起来照。
一连拍了大概七八张后,又一口气将所有照片全部发给了一个微信好友。
等对方回复消息后,男人也不再微信上浪费时间,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喂,王老对对对,早我这没有,我还没仔细看,就是感觉想,想问问您的意见,这方面您是专家行,那我和客人在这等您,您大概行行行,好的,一定一定。”
廖凡这时候也有些迷糊起来,面前男人这是在干嘛?对着电话一同点头哈腰的。
不过廖凡也没有催促,而是依旧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喝着对方助理端上来的茶水。
不得不说,这的公司就是阔气,连招待自己这种最普通的客户,都会上好茶。
虽然廖凡也没喝过真正好茶是什么味儿,但至少比他家里那100块钱一斤的铁观音或者碧螺春要强不少。
见对方挂断电话,廖凡刚要询问,就听男人主动说道:“廖先生,不好意思,耽误您时间了,是这样,我刚才联系了我们苏富比在华国区的专家,等下他就会从总部那边过来,能麻烦您稍微多等一会吗?”
听到对方这么说,廖凡眉头一挑,看来自己这个瓶子有些不一般呀,不过他倒是不怕对方整什么幺蛾子,怎么说苏富比也是跨国际的大集团,还不至于这么没品。
倒是对方说的话引起了廖凡的兴趣:“张经理,我有点好奇,为什么贵公司要在魔都这边设立两个办公点?我记得苏富比在华国的总部好像不在这边吧。”
“啊,您说这个呀,每次,我们苏富比在魔都的总部的确不在这,这里其实更类似于办公区,而总部那边,除了用来给高层办公,以及接待一下VIP客户外,还要负责筹办各种拍卖活动。
您也知道,魔都这边的房价有多高,因此响中层和基础的办公区,就单独设立在这里。
当然这里除了用了办公会,还会用来招待一下特殊客户,就比如向您这种朋友介绍来的人。
毕竟在华国做生意,还是要了解这个国家的游戏规则,很多人其实是不方便直接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
听完张志斌的话,廖凡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看来他把自己当成了那种身份敏感的关系户了。
不过廖凡倒也没解释什么。
时间不知不觉间,就在二人聊天中慢慢度过,张志斌不愧是能够出面来接待“特殊客户的”,这半个多小时,两人几乎是天南海北的胡侃,可不过话题飘多远,对方总能在适时的时候拽回来。
还可以做到既不让廖凡有所察觉,又能让廖凡聊的开心,最重要的是,对方还能无声无息间,了解到廖凡的一些信息。
不过廖凡倒也应对自如,不想对方知道的,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就在廖凡觉得烟瘾有些上头时,会客室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可当看到开门进来的人,廖凡却是眉头一跳。
还别说,这人廖凡还真见过,就是之前从徐琪家里翻到的那个U盘子,就有这个男人。
在经过张志斌的介绍后,廖凡这才知道,这个老头就是刚才和男人通电话的“王老”。
看在对方这慈祥又睿智的双眼,再回忆U盘上的那些有这个人的视频,廖凡心中一个劲儿的腹诽:今天终于知道什么叫“老当益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