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特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说了出来:“波特先生说想见你”
洛亚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她的视线微垂,睫毛下的蓝色眼眸不带任何情绪,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她从长沙发上起身,蹬上鞋子,走过纽特身边时顺便将嗅嗅塞进他的怀里:“我去看看救世主又要耍什么小聪明”
纽特心里感到很不安,望着她的背影说:“我陪你一起去,可以吗”
洛亚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救世主的魔杖已经落到她手中,哈利并不会多少无声无杖的魔法,她不认为现在的哈利对自己能造成什么威胁。
纽特小小声的恳求:“我就站在外面,我不会偷听你们谈话,也不会打扰你们……我只是担心你”
少女默默然暴动险些丧命的一幕,总是萦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让他心痛不已。
如今他失而复得,只想时时刻刻陪伴在她身边,守着她,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这副小心翼翼征询她同意的委屈模样,让洛亚一瞬间就心软了,没抵抗力了。
[纽特 委屈ing]
洛亚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纽特,微微扬起下巴:“还愣在那儿干嘛呢?过来啊”
纽特脸上浮现出的笑容,他把嗅嗅放在肩膀上,几步就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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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吱呀一声打开,昏暗的地下室里透进来一缕光线,被绑在椅子上的哈利茫然地抬起头。
当他看清来人的面容时,绿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纽特将饭盒放在他面前,哈利看都没看晚饭一眼,自洛亚走进来的那一刻起,他的视线就紧紧地追随着她。
这让纽特很不安心,退出房间前他对洛亚轻声嘱咐:“我就守在门外,有事叫我”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房间里的其他两个人都听得清楚。
这句话既是对洛亚说的,也是对哈利说的,是在暗暗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别生出任何伤害她的念头。
洛亚点头应了一下,等地下室里只剩下她和哈利两个人后,她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的位置。
她打量着对方,数个小时前,哈利还想将自己囚禁在阿兹卡班,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后,竟会沦落得如此狼狈不堪。
洛亚展露出习惯性的假笑,她打开饭盒,用勺子盛起一口食物,递到哈利嘴边。
哈利偏开了头,无声地拒绝她的善意。
“波特先生,你不会是想在回到未来前就饿死在这里吧,你不是还想杀掉汤姆·里德尔吗?”
听到伏地魔的名字,哈利下意识地攥紧了拳,他狠狠地咬着嘴角,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泄了气似的缓缓松开手。
他没有回应洛亚的问题,也没有被洛亚的话牵着走,反而是开口反问她。
“赫敏说在霍格沃茨最后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受了重伤,之后你就消失了,一整年都杳无音信,你的伤是牢不可破的誓言造成的吗”
岂止是身负重伤,违背了牢不可破的誓言,咒语反噬的力量令她的心脏当场碎裂。
她死在了霍格沃茨,尸体被人收走了,等她苏醒过来时,已经被送到了尼可·勒梅的安全屋。
知道她死过一次的人寥寥可数,哈利并不知道这些,洛亚也没打算告诉他,他知不知道对她而言都没什么意义。
哈利盯着地面,他的语气没有了平时的倔强,带着一丝无奈,还有一丝内疚。
“我该阻止你和那家伙缔结牢不可破的誓言……”
洛亚无所谓的说:“这件事和你无关,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需要第三个人在场见证,你不过是被临时拉过来凑数而已”
那时候,她也是不得已才找来了哈利,赫敏太过聪慧,很清楚背叛誓言的后果,会百般劝阻她不要随便同意和别人缔结牢不可破的誓言。
可那时的处境,她又有什么办法,是那人逼她缔结的誓言。
哈利看着洛亚身上那间明显不属于她的男士衬衫,胸腔中像是灌满了冷水一样难受。
他已经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毛头小子了,洛亚和斯卡曼德教授共处一室,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还能发生什么,他根本不用去想。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进展到肌肤相亲的地步,他还有什么可干涉的,但是,心底日积月累的那份情愫怎么都挥之不去,也放不下手。
他没头没尾的就来了一句:“斯卡曼德教授比你大了将近百岁,你和他在一起不合适”
洛亚被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弄得一愣,没想到哈利这小子会突然说这个。
“他比任何人都听话,比任何人都尊重我,待我也很好,又心甘情愿为我所用,话说回来,波特先生,我认为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不关你的事”
现在的纽特是一具不老不死的活尸,虽然不是活人,但他比普通人会活的更久一些。
他死过一次,她也死过一次,有些东西只有亲身经历过死亡的人才能相互理解。
哈利突然笑了起来:“你还是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能利用的都牢牢抓在手里”
洛亚承接着他的眼神,没有否认他的说法。
哈利直视着她的眼睛,质问出声:“待你好的人,就值得你托付终生是吗?要不是斯内普,你也不会落得……”
记忆深处尘封已久的过往被掏了出来,洛亚的神色骤然冷了下来:“是他要的太多!还想让我毫无保留完完全全地奉献给他,又妄想将我锁在身边,我不是他养的宠物,任他摆布”
勺子被她猛地扔回饭盒里,发出的声响终止了两个人的谈话。
“波特先生,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谈这些?我可不是来和你叙旧的,恕我不想继续奉陪”
见她毫不留情转身就要离开,哈利胸口像火烧一般难受,他挣扎着想追上去,可他被绑在椅子上根本动弹不了。
椅子在他的蛮力之下,与地板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洛亚推开铁门,门外的纽特正在等候她。
“我们回去吧”温润的青年朝她伸出手,他像是一束暖光,仅仅一句话就驱散了她心底涌上来的阴霾。
洛亚将手搭在纽特的掌心,反握住他的手,他们刚走了两步,身后就响起了少年声嘶力竭的喊声。
“洛亚,回到我身边吧,我比斯卡曼德和斯内普都要年轻,我还有未来,我会努力在各各方面都超越他们,我一定能成为傲罗,那时候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哈利紧紧盯着她的身影,一口气将喉咙里堵着的那些话全数发泄了出来。
这算是救世主告白么?洛亚无言地转头看向他。
白天还扬言要将她永生关在阿兹卡班,到了晚上又突然向他表白心意,洛亚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哈利了。
站在一旁的纽特小心地观察着洛亚的情绪,他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需要我先回避一下吗?”
“在外面等我三分钟”洛亚干脆利落地扔下几个字后折返回了地下室。
哈利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在等待她的答复。
洛亚微微侧头,用漠不关心的语调说:“我隐约记得,在我离开霍格沃茨的时候,你不是和拉文克劳的秋·张在交往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