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的一天,尼伯龙根从床上醒来,用力眨了眨眼,让自己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你还没走?”
尼伯龙根皱眉看向站在窗边的伊斯塔露,语气不悦道。
“你不还没赶我吗?我再多待几日也没什么吧?”
伊斯塔露听到尼伯龙根的话,回过头来,眨了眨眼睛,说道。
“随你。”
尼伯龙根懒得管她,起身穿衣,在洗漱一番后,离开了自己的寝宫。
“嘿嘿,计划通!”
伊斯塔露握紧拳头,比了个欧耶的手势,计划呆在大黑龙身边的初步计划完成。
而伊斯塔露这样做的原因是继续观察尼伯龙根,防止有一天大黑龙真的对人类出手,到那时候,她挡在大黑龙面前,希望大黑龙给她几分面子。
而接下来的,便是继续培养与大黑龙的交情。
尼伯龙根走出寝宫后,伊斯塔露紧随在他身后,感受到伊斯塔露的跟随,尼伯龙根的身形顿了一下,紧接着继续向主殿走去。
尼伯龙根推开宫殿门,看到了正在处理文件的斯库拉,向斯库拉打了个招呼。
“这么早吗?最近的文件应该还好吧?”
尼伯龙根在斯库拉身旁拉出一把椅子坐下,有些好奇的问道,最近好像没什么大事儿吧?
“天父早安!”
“一日在于勤嘛,每次想到还有许多的文件还未处理,实在是夜不能寐。”
斯库拉抬起头看了尼伯龙根一眼,向他请了个安,又有些痛心的说道。
“唉,那你处理你的吧,注意身体就行,你的这一身身体还是要多加休息,我施加在上面的封印松动了,可以来找我。”
尼伯龙根关心了一下斯库拉的身体状况,从桌上抽出几份文件,打开看了看,确认无误后,盖了个章。
“多谢天父的仁慈,我这身体暂且无碍,处理几份文件而已,不碍事。”
斯库拉摇了摇头,表示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清楚。
“喂!你们两个,从我进门起,你们两个就一直在无视我,我有这么娇小吗?”
伊斯塔露跟着尼伯龙根进门后,看着自顾自攀谈起来的两龙,完全无视了她,有些生气的说道。
“哦,刚才没注意到,这位是?”
斯库拉有些歉意的眼神向伊斯塔露望去,不过眼神中饶有兴趣,好大的瓜啊!还是天父的瓜。
“一个爱看小黄书的平板女。”
尼伯龙根头都没抬的冒出这么一句。
“大黑龙!我身材是不怎么样,但你不至于每次都这样说吧?!”
伊斯塔露气鼓鼓的从旁边抽了个椅子坐下,双手托着下巴,眼睛瞪得溜圆,直直的看向尼伯龙根。
而一旁斯库拉眼神中的吃瓜神色越来越重,脑海中不禁想到了一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别乱想,做你的事。”
尼伯龙根看着斯库拉的眼神,用笔敲了敲他的头,不耐烦的说道。
“天父的私事,我自是无权打扰,但这事关龙族立后之事,天父您能?”
斯库拉还是把这大逆不道的想法说了出来,不过看着尼伯龙根阴沉下去的脸色,他又赶忙闭上了嘴。
而一旁的伊斯塔露,嘴里塞着龙岛上的水果,回过神来后,头上冒起了青烟。
就在斯库拉以为尼伯龙跟要训斥他时,尼伯龙根缓缓站起,阴沉的脸色直直的望向一个方向,并没有对他进行训斥。
“天父?”
斯库拉讪讪的问道。
“没事儿,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算了,我也不在乎,把岛上的岩龙蜥和提丰,达贡叫过来,有些事儿需要他们的见证。”
尼伯龙根说完这话后,大步走出了宫殿,只留下懵逼的斯库拉。
[等等,那个方向是?!]
斯库拉看着尼伯龙根离去的方向,那个方向好像是那位岩之王沉睡的地方吧?可天父不应该高兴吗?为什么阴沉着脸?
显然,若坨的“光辉事迹”,达贡并没有告诉他,可能是达贡觉得私下谈论王的事不怎么好。
不过斯库拉还是在龙岛的自我系统上向达贡和提丰发去了这个消息,还让他们帮忙召集一下岩龙蜥。
尼伯龙根来到若坨沉睡之处,看着眼前被层层岩石包裹的若坨,那是岩元素在为这位王的归来而庆祝。
尼伯龙根静静站在若坨身前,而在他等待的这段时间,达贡和提丰已召集完岩龙蜥,呈扇形排列在他身后。
“你说天父叫我俩和这些岩龙蜥,来这是干嘛啊?”
提丰用手肘了肘旁边的达贡,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不过看这情况,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呢?”
达贡给提丰摆了个白眼,但又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而这时的提丰也回过神来,看着周边的岩龙蜥,又看了看他和达贡,一个荒谬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想起。
[天父这是在准备进行王之审判吗?]
提丰越想越觉得可能,天父叫他们可能就是为了这事儿,难道这位岩之王也是做了跟他的王一样的事?不然的话,不至于吧?
就在提丰想着这事儿时,包裹着若坨的层岩发出一声裂痕的声音,随着这道声音响起,包裹着若坨的那颗蛋,碎裂的声音越来越大。
“咔嚓!”
随着这一声响起,那颗蛋彻底裂为两半,露出里面的若坨,这位即将被审判的岩之王。
此时的若坨不再有善恶念之分,一对宽厚的巨角熠熠生辉,身上的鳞片也不再如此暗淡,意识也不再因磨损而模糊不清。
若坨从沉睡中缓缓睁眼,感受着自己身体中磅礴的岩元素,一举一动破碎大地的力量,此刻,正流淌在他的身体中。
“醒了?”
尼伯龙根冰冷的声音在若坨耳边响起,让若坨还有些模糊的精神直接清醒过来,连忙向前望去。
尼伯龙根已恢复龙形,静静站在他的身前,金色的眼眸,用冰冷的视线看着他。
“…………,是的,天父。”
若坨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道。
“那你应该明白,我站在你面前是为了什么?”
尼伯龙根的话语响起,也宣誓着对若坨的审判正式开始。
“ 我明白…… ”
“那你告诉我,身为岩之王的职责是什么?”
若坨抬起头想说些什么,可看到尼伯龙根眼中的愤怒和失望,升起的话语又沉寂了下去,只留下了沉默。
“看来你不想说,那我就帮你说!身为岩之王的职责便是在享有岩之王的权力和力量时,保护岩之一脉的子民,保护岩之一脉的领土,为龙族添砖加瓦。”
“这上面的几条,你做到了哪一条?!岩之一脉的子民在你的统领下,生活在幽暗的地底,那是他们的归宿吗?!
可笑的是,带他们走上地面时,你却又跟那些可笑的神明签订了契约,这本来就是他们要生活的领土,何须向那些所谓的神明付出代价?!”
“看看周边的岩之子,在你的脑海中想想曾经的岩之子,在你统领下的岩之子!看看吧,这本应该是你带给他们的变化!”
尼伯龙根的话语从冰冷变到愤怒,怒其不争,哀其不幸,若坨这位岩之王,他实在是太失望了!
若坨看向周边的岩龙蜥,看到若坨看过来的岩龙蜥们,丝毫不掩饰他们对若坨的尊崇和热爱。
哪怕若坨曾经让他们为那些渺小的人类让出领土,让他们生活在幽暗的地底,为人类让出自己的食物(矿脉)
但他们依旧尊崇和热爱着这位岩之王,龙蜥们心思很单纯,他们觉得,只要是王做出的选择,那他们接受并执行就行了。
若坨感受着岩龙蜥的视线,那视线是如此的璀璨,让他感到羞愧,他并没有为这些岩龙蜥做出什么。
相反,他辜负了这些热爱和尊崇他的岩龙蜥。
“其二,保护岩之一脉的领土,你最多的罪过就是在这一条上,哪怕你不去做,我都不会怎么怪你,毕竟我未归来之前的龙族,大势已去。”
“可你的做法是什么?你向那些可笑的神签订了契约,在你本应该拥有的领土上,向一个入侵者签订了契约!”
“这本就是你的领土,本就是龙族的领土,你让给了谁?卖国求荣吗? 向一个入侵者称兄结弟,还讨要了一个可笑的眷属称号。”
“你玷污了龙王这一名号,特瓦林都比你配的多!哪怕他只比你少了一项罪名。”
“这些罪名,你认?还是不认?!”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尼伯龙根近乎是咆哮着说了出来,哪怕在审判前已经理好了情绪,但若坨的这些所作所为,让他实在有些绷不住。
“若坨,承认……”
若坨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心气,无论是众岩龙蜥对他那热情的视线,还是尼伯龙根说出的一项项罪名,他都承受住了
可尼伯龙根对他这些年的否定,彻底让他的心气垮了下去。
尼伯龙根看着颓废的若坨,心底升起一抹犹豫,但很快被压了下去,继续诉说着。
“知道为什么特瓦林那小子,我没有这么大张旗鼓吗?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懂了吗?”
“可你呢?!你清楚的知道那些所谓的神明是什么货色!知道天空岛上的众神是什么货色!可你还是选择了与他们苟且,这才应该是你最大的罪。”
“在你的心里,难道龙族比不过你那位神明朋友吗?!背负着如此大的血仇,你的选择,简直让我不想承认你是一条龙!还是岩之一脉的龙王!”
“我不想多说了,既然你已认罪,那就受刑吧,提丰!”
尼伯龙根失望的眼神从若坨身上扫过,随即大喊提丰的名字。
“在!”
提丰连忙大声答应。
“此三罪,按照龙族律法,该受何刑罚?!”
尼伯龙根转过身去,背对着若坨,对着提丰说道。
“天父,这还不至于吧?!这对岩之王有些太残酷了!求您了!”
提丰不敢说出那个刑罚,为若坨求情道。
“说!”
看着尼伯龙根冰冷的眼眸,提丰颤颤巍巍的说出了对若坨的刑罚。
“按照龙族律法,岩之王当受……死刑!”
“不要啊,天父!”
看着向若坨走去的尼伯龙根,达贡和疾丰连忙上前阻止道,可却根本靠近不了。
这是审判之域,曾经龙族法庭所用的力量,而如今,却用在了这位岩之王身上。
尼伯龙根站在若坨面前,看着若坨这一副颓废的样子,怒喝道。
“站起来,你这是龙族龙王的样子吗?!你这副样子,哪配得上龙王这两个字!”
“我不会杀你,我也从来没想过杀你,这本应该是曾经的审判庭所做的事,可如今的龙族,百废待兴。”
“你要去赎罪,在你洗清你为龙王这一名号,为龙族带来的污秽之前,你连死都配不上!”
尼伯龙根一把抓起若坨,让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缓缓说出这番话。
而不远处的达贡和提丰听到这话,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结果,你满意吗?”
尼伯龙根说着。
“若坨龙王,甘愿受此刑罚。”
听到这番处刑的若坨,灰暗的眼眸闪起了明亮的光,坚定的承受道。
“那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在此之前,你要接受我500棍,你能否接受?”
尼伯龙根用岩元素凝聚出一根军棍,缓缓说道。
“若坨,愿承受,若坨愿化作今后龙族的利刃,为龙族的大业而浴血!”
若陀坚定的说道,天父还没有放弃他,龙族还没有放弃他!那他就还有机会!
“那就,接棍吧!”
随着尼伯龙根化落,这一棍结结实实的落在了若坨身上,若坨身上的鳞片顿时碎裂,迸发出金色的血液。
若坨感受着身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咬牙承受着,比起他曾经的所作所为,只是疼痛而已!
随着尼伯龙根的一棍棍落下,若坨的四肢都陷入了大地之中,岩元素们想为这位王疗伤,可若坨选择了拒绝。
尼伯龙根看着一声不吭的若坨,虽在心里赞叹若坨的心性坚韧,但手上军棍的力度却丝毫不减。
而在100多棍,就在若坨要昏死过去时,尼伯龙根为若陀渡过去一口气,让若坨继续撑了下来
直到尼伯龙根500军棍完,若坨身上已经没有一片完整的鳞片,金色的血液不断滴入大地之中,在他身下变成了一块块矿石,那些矿石,已然把周边填满。
而坚持完尼伯龙根的500军棍后,若坨再也坚持不住,昏死了过去。
尼伯龙根将岩元素凝聚的军棍散去,收回审判之域,对达贡和提丰吩咐后,便转身离开了。
“他就交给你们俩了,此事已了,看他日后的表现了。”
离开中的尼伯龙根听着身后岩龙蜥们的心疼声,心中也不禁释然。
“小子,希望你能记住这个教训,不要再辜负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