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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曹家的兵荒马乱

    曹伟反应过来猛地把锄头都丢了,双手按住小弟曹文磊的双肩。

    “你说什么?爹不是一大早就去镇上上工呢吗?怎么就要死了?”

    曹文磊哭得那叫一把鼻涕一把泪,抽噎道:“我不知道啊…我和咱奶和俩侄子在家呢,突然来个陌生人敲咱家门。”

    “咱奶一开门那人便说咱爹被人打得快死了在镇上医馆呢,叫咱们赶紧去看看。”

    “咱奶一听受不了便厥了过去,这会儿还在家里呢。”

    “那人一见这情况便走了,邻居家没人在没人给我搭把手我便跑出来找你了。”

    曹伟媳妇儿这会儿急着冲过来,着急道:“你就把晕倒的奶和两个小侄儿丢家里了?”

    “万一又出啥事怎么办?”

    曹文磊方才都慌死了,六神无主的只想找他哥回去,这会儿被大嫂这么一质问不敢再说话了。

    还是曹伟直接扛起锄头就往家里冲,边跑边喊道:“还不快些回家看看,家里也没个能顶事儿的人在再出事儿可怎么办。”

    曹伟媳妇儿急冲冲的搁他身后追,曹文磊也跟在兄嫂身后三人接连往家跑。

    路上不少地头间干活的村民见着三人这着急忙慌的模样也忍不住惊讶。

    都在嘀咕着曹家是出了什么事儿,怎的一个个的都往家家跑。

    有人忍不住招呼一声,可曹伟哪里有那功夫回应他们,三人是闷头直往家里冲。

    一到自家家门口发现大门敞开着,两个孩子早已经吓得哇哇大哭,跑出来找爹娘。

    许是孩子哭声引来了附近正好在家的婶子夫郎,有人在劝慰孩子。

    有婶子看见他们几个忍不住多嘴埋怨道:“怎的一个个都往外跑?孩子哭成这样家里也没个人在,喊半天也没人吱声。”

    “你们也是心大留俩小孩儿在家里头,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有你们后悔的。”

    曹伟连忙停下脚步道了声谢便又接着往家里跑。

    一进门发现曹老太这会儿还撅倒在地上,就这么一直躺在地上!

    曹伟又急又惧,连忙过去摸了摸曹老太的脸,好在还是温热的,许是他爹出事一时接受不了昏了。

    曹伟一边给曹老太掐人中一边喊她,这会儿门外的人也跟着进来了。

    “呀!这是怎么了这是?方才在外头喊看老半天没人吱声,我以为没人在家还不敢进来,不曾想是晕过去了。”

    “曹伟,快给你奶抱屋里头搁床上躺着,检查看看有没有磕着脑袋了。”

    “人中也给她掐着,一会儿不醒得去找大夫过来瞧瞧才行了。”

    曹伟转头一看,两个孩子吓坏了都哭着都要娘抱,而自家那个小弟什么都不懂只会在一旁干着急。

    偏生后娘和妹妹还都不在家,村中没有大夫,他连腾出手去找大夫都做不到。

    两个同村的夫郎婶子最多能搭把手,没谁能替他去镇上请大夫,且镇上还有个重伤昏迷的爹呢。

    曹家这会儿兵荒马乱的,曹伟只觉得头大不已,没办法只能先抱起他奶就往屋里去,好在没一会儿曹老太便幽幽转醒。

    曹老太一醒过来便想起前头的事了,看着曹伟就开始哭。

    “曹伟,你爹…你爹他…有人说他快死了,咱们得快些去看看啊。”

    “您先别着急,许是传错信儿了呢,咱爹早上不还好好的出门上工,这如何会被人打,您在家里好好的,我去镇上看看去。”

    “好好,你快些看看去,我这颗心啊时刻揪着。”

    曹老太这衣裳头发凌乱不已,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让人瞧着可凄惨了。

    曹伟又安抚了她几句便又马不停蹄的往镇上去。

    那婶子和夫郎一见这情况便知道曹家有的热闹了,这会儿曹老太已经醒了两人不好在他们家多待便先出去了。

    没多久村里便传遍了曹仁怀被人打得重伤昏迷已经不行了,他们家大儿子赶着去镇上见最后一面。

    曹仁怀人在医馆根本不晓得家里已经兵荒马乱了,他还被人传要死了。

    他晕过一回没多久便又被疼醒了,身上的伤倒是其次,最痛的是他的右腿,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让他汗流浃背难以忍受。

    一个汉子竟被疼得忍受不了痛哭哀嚎起来,身边又没有人在,大夫那边只给他上了药但压根压制不住那股子钻心的疼。

    晕了醒醒了又晕,久久等不到家里人来,他哪里知道他儿子根本不知道他在镇上哪家医馆。

    庆和镇有三家医馆,曹伟是一家家找,找到第三家才终于见着他爹。

    看到曹仁怀身上脏污头发凌乱鼻青脸肿的模样他差点没认出来,这还是他那平日里收拾齐整一丝不苟的爹吗?

    “爹?”曹伟不敢置信的叫了一声。

    “伟儿…好疼啊,爹的腿疼啊…”

    曹仁怀因为疼痛难忍人已经有些扛不住了,连声音都低了许多。

    曹伟看着他爹那条腿伤处已经肿胀起来了,整个人憔悴不堪,这么大的年纪还遭了这么大的罪,他心疼得双眼瞬间发红。

    “爹,谁打的您?到底是谁帮您打成这番模样的?您告诉我我要去报官!”

    曹仁怀深吸了一口凉气,道:“不知,早间我去茶楼的路上便被人套麻袋打了,我压根没看见人。”

    若不是有人出来瞧见了我给我送医馆来了,我这条命都要没了啊…

    曹伟这下有些犯难了,连人都没瞧见这如何去报官?

    正好这会儿药童过来询问曹仁怀是否要继续留在医馆里医治,接下来大夫开的药物他们家能不能用得起。

    曹仁怀送来时疼得呜呜直叫身边也没个能做主的,他身上也没带银子,医馆没法子只给了最简单的救治。

    毕竟医馆里常见拿那些治不起病的病人,他们也不能随意给病人用贵价的药,万一人没钱交药钱他们不亏大发了。

    还有一件事药童必须要提醒一下他们,曹仁怀裤子还是湿的,一阵阵的尿骚味叫人难以忍受。

    曹仁怀面色难看得要命,他这人平日里最爱干净,没想到今日遭了难又出了丑被人当面嫌弃。

    曹伟出来时他奶给了他银子,这会儿一听药童的话忙去找大夫询问情况,接着又跑出去买了条干净的裤子回来给他爹换上。

    一通忙活下来这才给他爹收拾干净用上了好一点的药。

    有曹伟陪着他,曹仁怀可算是安心了一些,可疼痛还是让他难以忍受。

    两人正琢磨着要不要去报官,可县衙在县里头,从庆和镇到县里头起码要一个半时辰,曹伟走不开便只能先作罢。

    两人在医馆待到下午,家里头也不知是何种情况。

    大夫先前给曹仁怀看过之后又给敷了药包扎固定,又给开了药让他煎着喝便没其他救治了。

    眼看在医馆里待着也是待着,住一晚还要花钱,曹伟带来的五两银子已经差不多用光了,家里阿奶也都还挂念着。

    曹伟是两头都不能兼顾,纪春梅这个后娘和妹妹也不知道几时才能回来。

    两人一合计便决定回家养着,反正平日里就是喝药敷药,在家里同样能做。

    决定好后曹伟便去花钱雇了辆车将他爹拉回村了。

    两人刚离开镇上没多久纪春梅便赶回来了,她原先还以为赵珩是吓唬她而已。

    赶回来的路上虽急了些,但也还心存侥幸,可等她去万和茶楼找不到曹仁怀时心突然跌入谷底。

    拉住一个茶楼的小二便问,谁知小二的话犹如当头一棒把她给打懵了。

    这赵珩当真不是吓唬她的,他当真找人对曹仁怀动了手!

    她这会儿是又气又急,更多的是一股凉意席卷全身。

    这时她不禁想起了赵珩今日的眼神和他所说的话,他知晓当年的事,他甚至恨不得杀了自己给他爹报仇。

    这次曹仁怀出事还只是他给的一个教训,因为自己上门去找他的一个教训。

    纪春梅僵在原地双腿发软。

    还是曹可心率先反应过来问了小二曹仁怀所在的医馆,这才拉着早已经懵了的纪春梅匆忙而去。

    等她们到医馆才知道曹仁怀已经回村去了,又马不停蹄的继续赶回村。

    今天这一天尽在路上奔波了,两人都累得不行,可回家一看到曹仁怀那副模样两人都吓傻了。

    曹可心看着她爹鼻青脸肿那副惨样瞬间眼泪就掉下来了,焦急的候在床边。

    “当家的,你怎么成这样了当家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纪春梅率先哭喊着问道。

    她边哭边往床上扑,曹伟想提醒都来不及,她动作太快这一扑便扑到了曹仁怀腿上。

    “啊!”曹仁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本就疼的腿被她这一碰曹仁怀痛得险些又要尿裤子。

    纪春梅吓懵了,好在一旁的曹伟一把将她从床上拉开了。

    “爹的腿断了,这会儿疼得难受你还这般毛毛躁躁的往上扑。”

    纪春梅没注意到曹伟话里的责怪,闻言急忙掀开曹仁怀的衣摆查看他的腿。

    因着曹仁怀在镇上茶楼当账房,平日里都很注意自个儿的穿着。

    今日穿的正好是一身长袍,受伤的右腿被盖住了纪春梅便没注意压到了。

    曹老太看到自己儿子本来就很难受了还遭到纪春梅这么一压,儿子几乎快痛晕过去了她气不打一处来。

    “啪”就是一巴掌往纪春梅身上招呼。

    “一整日都不着家,男人出事儿指望不上你就算了你还给他添麻烦。”

    纪春梅顾不上曹老太的打骂,看着曹仁怀那条腿不敢置信的问曹伟:“断…断了?你说你爹的腿断了?”

    曹伟看着他爹那模样也有些难受,这才将今日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

    纪春梅听完双腿无力整个人跌在床边扑在床沿上号啕大哭着。

    曹文磊见着自己娘哭得伤心自己也跟着哭,今日发生的这些事可把他吓坏了。

    纪春梅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事儿一定是赵珩干的没跑了,原来这就是赵珩说的出气,他竟这般狠。

    曹可心哭得抽抽噎噎的,问出了心里的疑问,“爹平日里可有得罪过谁?怎的好端端的被人打成这样。”

    这曹仁怀正纳闷呢,他平日都在茶楼上工,也没招惹过什么人,为何被人下毒手害他断了腿。

    这腿断了茶楼的工作也保不住了。

    曹伟道:“在村里与乡亲们偶尔有些小摩擦也不至于下此狠手,还是爹你在外头得罪了人?”

    曹仁怀忍痛摇头,“应当没有,若得罪什么人我自会心里有数。”

    曹可心哭着哭着便想起来今日在林溪村的事。

    她猛地转头看向地上的纪春梅。

    “娘,今日在林溪村赵珩对您说了什么?您为何会面色大变扭头便赶回来?”

    “我早就想问您了,他为什么会说报仇,弑母这些话?您当年做了什么这么招他的恨?”

    纪春梅急道:“闭嘴,别胡说八道,那是赵珩恨我改嫁了你爹乱说的。”

    曹仁怀躺在床上顿时也顾不上疼了,当初的事他也是知晓的。

    曹可心擦了擦眼泪继续道:“那他后来又压低声音同您说了什么?您听完为何就走了?”

    “爹没有得罪任何人,咱们家也没有,除了赵家我想不到别人。”

    “我还在纳闷为何林溪村的人这般看不起我们,赵珩为何那般恨您,您现在告诉我,我爹出事是不是与赵家有关?”

    纪春梅被这个女儿连连质问早已说不出反驳的话,只会呜呜的哭着。

    曹仁怀听完心里一咯噔,他原先还想问她们怎么回来这般快,照理说会留在林溪村几日才对。

    曹老太这会儿已经揪着纪春梅的衣领子问:“我儿真是赵家害的?你告诉我是不是?”

    曹伟早就忍不住了,也跟着出声质问,“我妹妹说的可是真的?我爹是被你那儿子打成这样的?”

    纪春梅只是在哭着,她压根不知道要如何告诉他们赵珩威胁她的事。

    “不行,我要去报官,我要给我爹讨个公道。”曹伟说着就往外头去。

    曹仁怀急道:“伟儿回来!”

    “这事儿不可往外头喧哗,你先冷静些回来听听你娘怎么说。”

    曹伟这才停下脚步转身回到床边,这下子一家子都在看着哭得伤心的纪春梅等待着她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