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听澜走后,李颜强打起来的精神便泄了个干净,折腾这许久他已经要扛不住了。
张嬷嬷是个会瞧人眼色的,她早已看出李颜神色恹恹身子似乎不适,这会儿便主动上前。
“赵夫郎瞧着没什么精神,许是舟车劳顿受了累,不如先回房歇一歇养养精神,老奴这就叫人去厨房煮些饭食送到房里。”
李颜巴不得赶紧回去躺着,忙点点头,道:“有劳张嬷嬷。”
“赵夫郎客气,这是老奴份内之事,这便带您二位去房间。”
赵珩这会儿也看出了他在强撑着,没让李颜再自己走,一个横抱便将人抱起来便示意张嬷嬷带路。
李颜没逞强,将脑袋靠在赵珩胸口上闭上眼睛假寐,就这么让赵珩抱着他走。
张嬷嬷到底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见状没多嘴说什么也不会拿眼睛乱看,带着人往后院早已叫人打扫好的房间走去。
没一会儿便到了给他们准备的房间,赵珩将李颜放到床上让他休息,李颜一沾枕头便又睁开了眼。
赵珩:“你睡吧我在这儿陪你,等你睡着了我再去外头看看,将人都安顿好,你不用操心了。”
李颜闻言便安心的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便坠入睡梦中。
赵珩见人睡熟了便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小心的关上房门便打算去找张嬷嬷,得赶紧请个大夫过来替李颜瞧瞧才行,不然一颗心总是提着。
张嬷嬷办事果然快,没多久便让人寻了大夫回来。
曾木遥在前院看见背着药箱的大夫便明白了这是特意请来替李颜把脉的,想着之前的猜测急忙跟上了。
赵珩此刻正好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将人都安顿好了,见着下人带着大夫回来了便迎上前去。
“你们谁身子不舒服啊?都有什么症状?”大夫问道。
赵珩道:“是我夫郎,我们这几日一直在船上今日才下的船,他想来是头回坐船不太习惯,胃口不好基本吃什么吐什么,人也憔悴了不少。”
“劳您给瞧瞧。”赵珩边说边引着人往他们的房间走。
“我夫郎才刚睡下不久,劳烦您体谅一二动静稍微放小些。”
看赵珩这么宝贝夫郎,那大夫自是不会多说什么,摸了一把胡子点点头便跟着赵珩进了屋。
李颜这一觉睡得极沉,沉到赵珩带了大夫回来给他把脉他都不知晓。
赵珩站在床边将李颜的手捞了出来,让大夫替他把脉,把脉的时间并不长但对于赵珩来说无疑是煎熬的。
大夫把完脉便站起身,一个字未说朝赵珩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先朝外头走去。
赵珩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李颜便急忙跟了上去,到了外头便迫不及待问道:“大夫,我夫郎身子如何了?”
大夫见赵珩实在着急,回道:“令夫郎以前亏了身子,近两年是调养得不错养,身子养好了大半,但这些日子太过劳累,再加上晕船人便有些受不住了。”
大夫继续道:“他这情况不算严重,仔细调养一段时间身子骨养强壮些别再让他累着便成,不需要担心其他的。”
赵珩听说李颜没什么大事儿心里松了口气,可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难掩的失落,原来竟不是他所想的那般。
大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依着令夫郎的身体情况,许是缘分未到吧,顺其自然便是,强求不来的。”
曾木遥当即道:“大夫的意思是他们日后还是能…”
大夫赶忙打断了他:“这我可不敢保证,我只能说他身子目前无大碍,至于其他的要看缘分。”
程野看向大夫的目光有些发愣,大夫不敢保证,那便是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片刻后赵珩回过神来,甩掉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若是没有子嗣固然可惜,但只要李颜平平安安的在他身边就够了。
卢刚这会儿过来寻曾木遥,远远就瞧见他们三人在说话,赵珩脸色晦暗不明。
他还以为李颜怎么了,加快脚步走上前去,“怎么了?珩子怎么这副表情?”
曾木遥同卢刚说明了缘由。
卢刚闻言心里也忍不住替两人失落,在船上那会儿他和曾木遥便有些怀疑,因为李颜所有的反应都同他家大嫂那会儿一样。
在船上那会儿也是浑身乏累嗜睡,闻不得油烟鱼腥味儿还时常恶心想吐,还好没同赵珩提,叫他白高兴一场。
卢刚拍了拍赵珩的肩膀,“灰心啥,日子还长着呢,日后谁又能说得准。”
赵珩点点头,他现在就想陪在李颜身边守着他,不去想这些事。
“大夫,有没有什么法子让我夫郎好受些?需不需要开些药给我夫郎喝着?”
大夫道:“没什么大问题,一会儿我给开几副药吃一段时间便能好全乎,保管他恢复精神蹦蹦跳跳的。”
“你夫郎这些日子需要多注意饮食,少食多餐饮食清淡些,避免油腻刺激性食物。要多喝水避免过度劳累,仔细着些便能好了。”
赵珩这下才算是放心了,将身上的钱袋子塞给卢刚让他帮忙招待大夫,等着大夫给李颜开药后付诊金和药钱,说完便头匆匆忙忙的跑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