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就算烧傻了也是你的亲亲小夫郎,你嫌弃我啊?那可不得行哦。”
李颜这会儿晕乎乎的还不忘回嘴,努力睁着眼睛看他。
赵珩都被他气笑了,自个儿疼他爱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嫌弃。
平日里那么仔细的将养着,眼看过了一年才养好了些,这些日子忙起来又消瘦了,抱着都觉着轻了些。
不让他跟着下地吧他硬要跟,说什么以前都是这么忙着过来的,没道理这成了婚了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用干活儿了,让人无法反驳。
李颜脑子混沌,迷迷糊糊间忽然想起来他上一次发热生病还是在去年刚刚穿来的时候。
那会儿刚醒来恍惚间看到的那个高大的身形在这会儿终于有了清晰的模样。
赵珩瞧他睁眼看着自己似乎是在发呆,忍不住出声:“你在看什么?是不是很难受?还要不要喝点水?”
李颜回过神来笑了笑小声道:“这回我看清你的脸了。”
赵珩闻言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他们初遇那回。
那会儿人也是发着高热昏迷不醒,若不是自己偶然碰见救了他将他背下山去救治,就没有现在的境遇了。
一想到当初天知道他有多庆幸。他忍不住轻轻亲了亲他的额间说道:“若是难受就再睡会儿,有我陪着你呢,一直陪着你。”
李颜听着他的话想起了从前,小时候他身边有外婆陪着什么都不怕,长大后独自生活时常报喜不报忧,不愿意再让外婆担心哪次生病不是自己一个人扛过来的呢。
自己一个大男人那会儿没觉着有什么,可这会儿突然身边有个人告诉你有他在呢他会一直陪着你,心突然就酸胀得厉害。
头昏脑胀的实在难受,他感觉这次实在是烧得厉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些。这古代医疗条件不是很好还真怕自己被烧傻了。
烧傻了这男人可怎么办哟,还是听话些先睡一觉养养精神,想着想着就又闭眼睡过去了。
赵珩用手再次朝李颜的额头探去,只见他眉间微皱,额间起了细密的汗珠额头还是烫得厉害,焦急的朝向外头张望。
实在是等不及了连忙抱着人站起身,才一出客厅就遇上跑回来的吴漾。
“东家,马车套好了,咱们快些走吧。”
赵珩脚步不停,飞快的往外走去,边走边对跟在身后的吴漾道:“你在家等着。”
因为着急吴畏驾车那叫一个飞快,几人很快便到了镇上医馆。
好在这会儿天刚擦黑也不算晚医馆倒是还有病人还未曾关门,赵珩抱着人急匆匆的进去了。
“大夫,快给我夫郎看看,他发了高热。”
那大夫之前给赵珩治过伤也给李颜瞧过病,瞧见赵珩还是有些印象的。这会儿见他抱着人进来,那人还昏迷不醒,急忙将人往后头引去。
道:“将人放到塌上去。”
赵珩轻手轻脚的将怀中的人往榻上放置好,这大夫才过来坐在一旁给李颜把脉。
过了一会儿把完脉才对着赵珩道:“令夫郎这脉象脉浮而紧,是风寒外侵、阻遏卫气的脉象。
这些日子劳累过度,加之寒邪入体这便病倒了,当以祛风散寒为主,待风寒消散再行温经通络。”
“我这便开副药让药童煎了给他喂下,退了热再仔细将养着切莫再受寒,吃些好的补补过阵子就能养回来了。”
赵珩瞧着床上的人,听着大夫的话回道:“多谢,有劳。”
待药煎好了送来,李颜依旧没有醒来,只见他眉头紧蹙双颊发红额间汗珠不止,擦了没多久又继续冒出来。
赵珩坐在一旁将药吹凉了些,听见李颜口中低喃着“外……婆……外婆……”
将药放在一旁,低头凑近了他仔细听着辨认着他说的话。
“珩……珩哥……好冷啊……抱……抱紧。”他呢喃间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热的。
以往李颜觉着冷时总爱往赵珩怀里钻,因着他体热就跟个火炉似的,抱起来热烘烘的舒服极了。
这会儿生病只觉得浑身发冷便下意识的想找赵珩。
睡着的人不好喂药,赵珩只能轻轻将人摇醒。
他轻声哄道:“颜颜,先醒醒,把药喝了再睡好不好?”
李颜本就睡得不安稳,听见声音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意识回笼。
“珩哥?咱们这是到医馆了?”沙哑的声音一出他便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赵珩将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轻拍着,等他气息均匀了这才伸手将一旁的药碗拿过来抵到他唇边。
“是在医馆,大夫开了药的,这会儿我给你吹凉了些温度刚刚好,快喝,喝了便不难受了。”
李颜以往虽嫌这古代的汤药苦得要命,可这会儿生了病浑身难受,为了自个儿的小命二话不说便将这碗黑乎乎的汤药大口大口的全喝完了。
一碗药下肚只觉着口腔里全是药味儿和苦味儿,他苦哈哈的看着赵珩,赵珩连忙让杵在一边干着急的吴畏去桌边倒了杯茶水回来给他漱漱口。
李颜又猛灌了三杯茶水下肚才觉着口腔里的苦味散了些,就这么斜靠在赵珩身上。
赵珩道:“坐着难受吗?可还要再躺躺?”
李颜摇摇头:“坐会儿吧,我睡了许久了,躺多了头更晕鼻塞呼吸困难。”
赵珩索性随他去,甘愿当个人形靠枕让他靠着。
一旁的吴畏道:“郎君饿不饿?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我去外边给您买回来。”
李颜这会儿没什么胃口,啥也不想吃,还是赵珩看出了他的想法对吴畏说道:“吃清淡些,清粥小菜就可以了。”
吴畏连忙领了命出了门。
这药刚喝下去,药效还未发挥出来,李颜靠在赵珩身上头抵在他脖颈处,紧接着突然想到什么挣扎着坐直了身子。
赵珩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李颜操着浓重的鼻音道:“你还是放我躺下来吧,咱俩坐着靠太近了,一会儿传染你了怎么办?”
赵珩道:“没事,我身体好得很。”说着又重新将人揽回怀里。
李颜想想也是,赵珩那体格可不像自己这么脆皮。这会儿虽是喝了药人还是浑身没劲儿,瘫软的靠在赵珩身上闭目养神。
靠了一会儿李颜又叫他将自己放下了,无他,就是在榻上坐久了腰和屁股都不舒服,还是躺下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