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一声声破风声徒然响彻,整个千幻结界如同浩瀚的星空一般,一颗颗睁开的紫色眼瞳俨然像极了璀璨的星辰徒然闪烁起来,漫洒着阴寒凌厉的泽动。
星辰陨落的光辉也像极了道道紫色森寒的长剑徒然出鞘,直接洞穿虚空,让的不大的空间甬道无缝不插般生生割裂!
霎时间,凄寒四射的光芒也疯狂席卷滚动,隐隐间如同一张铺开的紫色光罩一般将的整个结界笼罩起来。
“这幻术的力量果真不容小觑!”凌风瞳孔骤然一缩,神情不禁变得凝重异常。
只觉眼前一阵恍惚,抖动的星辰俨然如同浮动的湖面一般阵阵轻颤,银色闪烁的光泽也随着律动隐隐泛动,像极了月夜之下轻盈掠动的紫色的湖面,虽然仍是不乏阴寒煞毒之意,可明显让的星辰的灵动舒缓了不少。
“这是……”欧阳正心怔了怔,眉心红点骤然一颤,其中滚动出森寒凌厉的血光,可是光泽还曾完全弥散,一双阴寒冰冷的双瞳朦胧般眯了眯,疲惫般轻轻闭拢。
凌风摇了摇头,甩去脑海里涌动出的疲态,一股经久未曾出现的憔悴徒然在漆黑幽深的双瞳中闪烁,困意潮水般漫上心头。
凌风眨了眨眼睛,不由地打了个哈欠,只觉眼前的情景一阵模糊起来,朦胧的感觉像极了一道紫色的面纱悄然无声般落下,眼前的一切开始虚幻起来。
那一双双睁开的紫色眼瞳亦是在这种若即若离的虚拟中越来越看不清,像是透过一习滚动荡漾的水面静静地看着浩瀚璀璨的星空一般迷茫……
等到凌风的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骤然间一股舒服般的惬意在全身上下蔓延,如同在春风习习的和煦阳光下静静徜徉,嘬一口清淡的茶水小憩了一番,那种沁人心脾的感觉即使是一闪即逝,却也是如隔三秋一般让人回味无穷。
“这里是……”
凌风缓缓睁开双眼,不禁喃喃自语起来,视线所及处,一张硕大的喜字静静双挂在墙边,几盏燃烧的红烛也浮动出袅袅的青烟,那已然卷动的红帘更是悄然屹立于风中,遮起了道道红晕!
这一片喜庆般的鲜红不仅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还显得分外刺眼,像极了夕阳染红的天边一般,给人一种愉悦舒畅的感觉。
自己一身鲜艳般的新郎官的衣衫也无形中与着四周相应和,隐隐间有着随燃烧的红烛融化在红晕里的趋势。
凌风怔了怔,可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地朝着一侧看了看,自己手中正轻轻握拢着一张纤细的小手,它的主人是一道略有几分纤弱的女子。
她身披红金流彩的衣衫,头顶着一道鎏金玉凤的头冠,一道淡淡的轻纱悄然漫下生生将得她整个脸蛋遮蔽,隐隐约约间只能依稀看着她整个轮廓,却是不见她的真容。
不过趁着这莹莹律动的羸弱光泽,却是能够察觉到她全身吐露出的楚楚可人般的柔弱以及那一分倾国倾城般的温情。
她眉心的一处红点也画龙点睛一般将得她唯美的神韵描绘的淋漓尽致,那一张惹人爱怜且不敢亵玩的素颜也隐隐中勾勒,悄然弥散在自己的心田。
有些模糊,却是那么的意境幽远……
“欧阳芷心!”
凌风轻轻呼喊一声,只记得自己与眼前这个女子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是因为她家道中落,自己的父亲非要逼着自己娶那张员外家的张巧儿,自己没有办法,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暗地里和欧阳芷心成婚,等到生米煮成熟饭,就是父亲相逼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毕竟张家也是这牛阳镇的名门望族,他自然不会将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到凌家做妾!
只要张家主动将婚约作废,就是父亲到时候吹胡子瞪眼也于事无补了!
“风哥哥,你还唤心儿全名吗?”欧阳芷心颇有几分埋怨地道。
“娘子!”凌风淡淡笑了笑,“娘子唤为夫一声夫君听听。”
闻言,欧阳芷心羞赧地低了低头,用着极低的声音嗔道:“讨厌,咱们还没有洞过房,你叫人家如何叫的出口。况且现在还有外人在呢!”
“咱们已经拜完天地,有了日月星辰为鉴。你自然是我凌风的娘子,我也是你的夫君!况且。”
凌风顿了顿,指了指自己旁边略有几分瘦弱的老者淡淡道:“阿福又不是外人,他自小就到我家当了管家,视我更是如同己出。就是本少撒得尿他也不会嫌脏,是吧,阿福!”
“是的!”阿福点头哈腰地笑道:“少爷说的极是,老奴对凌家对少爷可谓是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别说是尿就是少爷的屎,老奴也不会嫌赃!”
“讨厌!”欧阳芷心咬了咬唇,嗔道:“你休要骗我,哪有人会吃那啥喝那啥的!”
“你不信是吧,好!”凌风摸了摸鼻子,看了看阿福,道:“阿福啊少奶奶此刻不相信,你就当场喝本少的尿证明一下吧!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不会拒绝吧!”
闻言,阿福嘴角抽了抽,枯黄的老眼中闪过一道一闪即逝的凶狠,可转瞬间眼珠子咕噜一转,“少爷和少奶奶好像还有一项礼节没有完成!你们这对新人一定要开怀大笑一番,这样可以除却瘟神赶走霉运,不然一辈子都可能会厄运缠身的!”
“这个不急!你先喝尿吧,这样你少奶奶才会相信!不然本少可是会怀疑你的忠诚的!”凌风淡淡说道。
“少爷,你今日大婚若是在婚堂上流出丝毫污秽的东西很有可能会犯了忌讳!而且此刻少奶奶也在场,只怕多有些不雅!”阿福嘴角一阵蠕动,强忍住怒火道。
脸上那一缕不协调的笑容正如他僵硬的脸一般,看起来刺眼异常!
“你说得也挺有道理的!这婚堂之上不能留下秽物!”凌风摸了摸鼻子,若有所思地道。
“对啊,对啊!”阿福兴奋地叫喊起来。
“那你把这个给处理了吧!”凌风捏着鼻子一弯腰,将一个常年未曾刷洗的夜壶从神台下的帷幕中取出,悻悻地道:“本少昨晚实在太困,如厕之后便将这东西扔在这下面了。你给喝了吧。”
“喝了?!”阿福嘴角一阵抽动,一双枯黄的老眼骤然凝缩到了极致,可一看到那夜壶上乌黑发亮的异渍,差点没忍住,胃里翻江倒海般一口喷出来。
“怎么有问题?!”凌风疑惑般皱了皱眉头,“不是你说的,这婚堂之上不能有秽物的吗?这可是考验你忠心的时候。”
说着,凌风将夜壶朝他怪里轻轻一放,手顺势在他衣衫上轻轻一擦,道:“不怕,我们之间这种关系,你不会嫌本少脏吧……”
“不会!”阿福咬了咬牙,脸上勉强挤出一缕笑容,头摇的却是像拨浪鼓一样。
可瞬间他想起了什么,慌忙道:“少爷,如此良辰吉日,你们还是早点完成开怀大笑的礼节去洞房花烛吧!老奴自会将它全部喝完!”
“这个不急!”凌风摸了摸鼻子,轻轻一拉,将欧阳芷心拉到身前,淡淡说道:“你可要向你少奶奶证明一下,不然她要是不开心,本少今晚又怎会开心!”
闻言,阿福嘴角抽了抽,怨毒般咬了咬牙,可瞬间眼珠子突然一转,急忙笑道:“要不然少爷和少奶奶先将开怀大笑的礼节给做了吧,等礼成阿福再喝。”
“等你喝完,我们再行礼!”凌风摸了摸鼻子,淡淡笑了笑,“若是堂中秽物没有处理干净便是礼成,只怕会招来厄运!”
凌风顿了顿,神情不禁变得严肃起来,“你若是再这么犹豫,本少可真会怀疑你的忠心了!”
“呃……”阿福咬了咬牙,不禁强颜欢笑起来,可瞬间说道:“老奴喝完,少爷就会开怀大笑……进行最后一个礼节!”
凌风摸了摸鼻子,点了点头,“肯定会!”
“好!那老奴喝!”阿福咬了咬牙,眼睛眯了眯,其中不禁闪过一缕一闪即逝的寒光,当即也不再迟疑,鼻子一捏,猛然将夜壶嘴插进嘴里咕噜咕噜灌了起来。
阿福只觉烧心辣眼的异味徒然从喉咙中在全身上下蔓延席卷起来,他牙关紧咬壶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死命灌注起来,一张老脸也狰狞般扭曲起来,有着浓浓的怨毒之意!
无多时,阿福猛然将得夜壶一收,打了一个痛苦般的饱嗝,咬牙切齿地说道:“少爷,老奴将它喝完了,少爷进行最后一个开怀大笑的礼节吧!”
“喝完了吗?”凌风疑惑般摸了摸鼻子,“可是本少感觉里面还有一些!”
闻言,阿福嘴角抽了抽,眼中凶光一闪,将夜壶嘴悬空对着自己张开的嘴,轻轻一晃,空出其中残余的几滴,强忍住肚里翻江倒海般的异动,咬牙切齿地道:“没有了!少爷该进行最后……最后一项礼节了吧!”
“真的喝完了呢!阿福你很忠心!”凌风摸了摸鼻子,点了点头。
却是不再犹豫,猛然将一侧的欧阳芷心一抱,生生抱在怀里,淡淡笑了笑,“阿福你不用担心,本少今夜绝对开怀一夜,今夜定会大笑不止!”
“你……呜……”阿福猛然一怒,可一口气没有提起来,胃里的悸动终是按捺不住翻江倒海般便要喷出。
阿福不敢迟疑,将嘴一捂,死命向外跑去。
凌风回过头,看着跑得比兔子还快的阿福,漆黑幽深的双目中不禁闪过一缕人畜无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