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触感为什么不对劲?”歌伦比娅抬起头,却发现旅行者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块沙岩。
真正的旅行者早就走到前面,和塔比一起看地图去了。
“旅行者(亲爱的)!等等我们啊!”一大一小两只仙灵异口同声道。
接下来一路上,派蒙没少问为什么那天要将自己打晕,旅行者只推说是偶发事件。
“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派蒙问道。
“是故意不小心的。”旅行者回答道。
“你!”
此举自然而然引来了歌伦比娅的敌视,两只仙灵再次因此事而爆发争吵。
………………
所谓的秘辛,即
旅行者与世界的关系。
歌伦比娅和塔比将旅行者视作世界意识的具体呈现,而这便是为何两个看似神经兮兮的人要寻找旅行者,在某些事情希望得到旅行者的肯定、以及塔比会对着旅行者虔诚祷告的根本缘由。
旅行者历经千辛万苦,最终还是在这个神秘莫测的世界里揭开了这层迷雾,洞悉了其中的玄机。
然而,对于这一谜团的最初疑虑,可以追溯到原世界与荧重逢的那一刻。那时,自己的血亲荧说出了那句令人费解的话语——“不知该如何面对你,哥哥。”
起初,他仅仅认为妹妹是投靠了不可测的深渊势力,所以出于某种难以言喻的良心(或者说是一种模糊不清的道德责任感?),她才说出了那样的话。又或许,这仅仅是由于双方所处的立场不同所致。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他静下心来细细思索时,却越发觉得事情远非如此简单。
究竟是什么样的立场,什么样的思想观念能够超越血浓于水的亲情呢?即便是双手沾满血腥,犯下无数罪孽之人,最多也不过是内心深感愧疚,充满懊悔之情罢了。
然而,荧说话时的语气显然并非如此。
再加上在原世界的时候,从草神那里得知,血亲竟然被记录为提瓦特本地人,更是让这一切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自己又缺失了不少记忆。
半成品的卡利贝尔。
这个世界钟离对自己的正式称呼。
结合血亲这句话意思就明了了,说明自己出了问题。
有所察觉的空立马去找钟离问个明白。
毕竟此世的钟离只要肯问,就会知无不言。
“你真的想知道真相么?”钟离听后沉思良久,缓缓开口,却先问了另一个问题
“如果我从一开始就在欺骗你呢?”
“那我也选择相信你……”旅行者沉吟道
“弱者,是根本没有选择权力的……”
“我也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呵,”钟离听后笑道,“你在赌……”
“赌我是一位神性大于魔性的魔神……”
“但无所谓,有这觉悟便好。”
“命运的织机……你了解多少?”
犹豫,沉默。
“不愿意说么,但你一定见过,而且有所了解。”
“呃……”
钟离喝口茶,继续道“天上的那帮混账玩意儿总喜欢扯什么命啊、运啊……如果这些玩意儿既定,那人类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空摇摇头,他不知如何回答。
“等你离开这个世界前,记得以此为题交一份口头或书面的论文于我……”
“帝君大人!”
“这可没有商量的余地,就当是我们教你本事的学费吧!”
“哈?我如果拒绝呢?”
“也是一种口头论文作答,就算你完成了。”钟离说完,眼瞳微微泛光“毕竟谁会像个傻子一样天天为了自我感动而去管闲事呢?”
“扯远了……”他的眼瞳恢复正常。
“能给我讲讲你记忆中遭遇天理的经过么……”
讲述。
“噢?”钟离冷笑连连“‘空’柱阿斯莫德……人之子……僭越……”
“直接说不让你们离开就好了,非要说的那么高大上,就为了那点可有可无的逼格?”
“哈哈哈哈哈哈。”
“帝君大人,你认识她?”旅行者惊愕道。
“看你问的这个蠢问题,我怎么能不认识呢?”钟离似乎恢复了往日的雄姿英发,“她终将是枪下亡魂……”
“你的记忆最后停留在被封印……”
点头。
“不,准确来说……”钟离直视着旅行者的眼睛“是她、她们和她们的主人杀了你!”
“然后将你做成了新的地脉。”
蹦了起来。
“真相就是这么朴实无华。”钟离淡淡道,并示意旅行者坐下来。
出乎钟离的意料,旅行者很快冷静下来,“那现在的我算什么?”
“拥有原主部分记忆的一具躯壳罢了……”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是这样。
或许对荧来说,自己本身只是空的镜花水月。
哈哈哈……
太有趣了……
“那又是谁创造了我?”旅行者继续问道。
“你自己,或者说那个成为地脉的你……”
“只限躯壳,灵魂内在不是。”钟离补充道。“而且先前称你为‘天外之人’,也是指内在。”
“而且是躯壳先诞生,灵魂后来。”
“帝君大人,你原来一直心知肚明啊……”旅行者叹道。
“即如此,那我血液中的虚界力……”
“躯壳是为灵魂服务的,会因之做出改变,某种意义上来说,让你在伏龙树底修行就是为了使两者彻底磨合……”
平静下来,唯有二人的饮茶声和添水声。
“那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良久,旅行者问道。
“我不知道。”钟离回答的很干脆。
“或许是为了复仇,又或是其他……再说我又不会读心术,你问我还不如问问自己的内心。”
旅行者沉默。
一个时辰后。
“帝君大人,你了解世界的本质么?”旅行者再次问道,这两个小时内他俩喝完了五壶茶,上来送茶的诺艾尔都好奇旅行者灌那么多水不去上厕所么。
“虚假之天、倒悬世界、界壁、三界愿力转化,以及混沌……还有……崩坏,你想知道那个?”
呆住了。
“别光张着嘴却不说话,”钟离说道,“如果都想知道,我可以一项项说,你最好记点笔记,免得转头就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