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莱依拉愣神几秒，又低头想了想，随即又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瑶瑶和旅行者。
“可……据我所知，在七百年前，璃月也是神明专制的国度啊……”
“没有神明的认可……或者说满足不了神明制定的道德标准……”莱依拉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感觉自己的问题很冒犯。
瑶瑶用手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空气略有凝重。
就在旅行者手足无措，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时，二女突然同时大声相互道歉“对不起！”
莱依拉歉意的笑了笑，示意瑶瑶先说。
瑶瑶点头，开口问道“问一个十分冒昧的问题，莱依拉姐姐是孤儿么？”
“啊？不是啊？”
“那姐姐为什么要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呢？！道德标准、处事规则不应都是父母教给你的么？跟神明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神明……”
“神明难道不是有事才去拜的么？平时忙起来了，还有谁会管他们呢？”瑶瑶眨巴着大眼睛，天真的说道。
“啊……”瑶瑶的话仿佛一记重锤敲击在莱依拉和旅者的三观上，致使二者陷入深深的自我辨证中。
旅者还好，毕竟见过风神是如何治国的，而莱依拉则有点难以接受，毕竟在她的故乡，神明是智慧的化身，更是无可争议且牢固的信仰。
“有点……类似于实用主义……”良久，旅者给出自己的看法。
“答对了！”瑶瑶点头，“不仅类似于实用主义，而且是极其……极其……咦？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师父明明讲过的……”
“世俗化！”旅者脱口而出。
“对！就是这个词！”瑶瑶拍手道。
莱依拉闭口不言，将自己的神之眼捧在手里发呆，空和瑶瑶也不出声打扰，毕竟这些言论对于外国人冲击力是非常大的。
直到傍晚时分，他们过了天衡关隘，快到璃月城该分别之时，莱依拉才小声开口道“瑶瑶妹妹，可以带我去见见你的师父么？”
“师父？”瑶瑶瞪大眼睛，“这……”
“是不方便么？”莱依拉小心翼翼问道。
“没，只是……这……”瑶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原因。
“这件事为何不去问问知识渊博的钟离先生呢？”不知名的声音出主意道。旅行者甩甩脑袋，问瑶瑶道“瑶瑶，你知道钟离先生住哪儿么？或是晚上会去哪儿？”
…………
根据瑶瑶给出的信息，旅行者和莱依拉搭乘一辆载客机关兽，在偌大的璃月城内转来转去，终于来到了云翰社。
一路上，二人被月下璃月的繁华震憾不已。
“哇，原来这就是月下的璃月啊！”莱依拉兴奋地说道。
旅行者也不禁感叹：“真没想到，夜晚的璃月竟然如此美丽。”
在云翰社门口找到即将入场的钟离后，空便向他打了个招呼，说明情况后，钟离表示愿意为莱依拉解惑。
莱依拉有些拘谨地说：“嗯……钟离先生您好，我叫莱依拉，来自须弥。我想请教您一些关于璃月历史和文化的问题，可以吗？”
钟离微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请讲吧。”
至于二人之后谈了什么，空听了一会儿就不想听了，他实在对这类学术探讨提不起兴趣，于是跑到隔间外寻个位置坐着看戏，可惜云先生不在，但旅者依旧看的津津有味。
一个小时后，莱依拉兴奋的走出来，手上还多了好几页记的笔记。她一个劲的冲钟离和旅行者道谢，表示这将是她今后的辅研方向。
她感激地说：“钟离先生，您的讲解真是太精彩了！让我受益匪浅。如果以后还有机会，我还会再来请教您的。”
钟离微笑着回应：“不必客气，能与你交流也是我的荣幸。希望你在璃月度过愉快的时光。”
送走莱依拉后，钟离和旅行者坐在一起看戏，令旅者稍感惊讶的是，钟离竟然点了一壶酒，让空陪他喝一点。
“未成年是不能喝酒的！”空告诫自己（至少五百岁还未成年？），但为了不扫钟离的雅兴，只能以茶代酒。
钟离小酌两杯后，缓缓放下酒杯。
“旅者，如果离开璃月，你下一站会去哪儿？”
“蒙德。”
“如果我拜托你去干一些脏活，你会干么？”
“呃……具体是指？”
“灭口之类的。”
“这……要看……”
“一个或两个，有愚人众背景，且十恶不赦的人。”
“可以，我尽力。”
“那我想请你先去须弥一趟。”
“为什么？”
“帮我调查一个人，小吉祥草王。”
“啊？”
“她的背景事关提瓦特的安危，刚那个小丫头的某些话让我意识她现在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钟离没有解释，只是语气冰冷的说道“必要时直接干掉她，哪怕引发两国大战也在所不惜。”
“当然不是现在出发，等四个月后大陆会议时再去。”
“啊？！”仿佛预料到空会叫出声似的，不知从哪儿刮来一阵风，封住了旅行者的嘴。
“你也这样认为吧？”钟离站起身，背负双手，对着窗外的夜风说道。
无人答话。
仿佛是增加天平上的筹码似的，钟离转过身来，用更严肃的语气说道“大胆的去做，届时璃月和蒙德的军方将是你坚实的后盾。”
…………
蒙德城，巨大的风车正缓缓转动着，果酒湖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夜晚是城市最活力最热闹的时候，可以听到孩子的嬉笑和大人的谈笑声。
与外面的恬静相比，总参谋部此时灯火通明、鸦雀无声，在座的所有人都以狂热的视线注视坐在首位的温迪。
“所以……”
“风神大人，那个位置空缺几百年了，怎么会有人呢？”一身劲装的琴·威廉·冯·古恩希尔德率先开口道。
“如果……我说你的记忆是错的呢？”温迪一改往日的轻浮，仔细翻看桌上的地图，优雅的提醒道。
“这……”众人皆是吃了一惊，窃窃私语起来。
“难道是须弥……或者说草神出了问题？”温迪右手首位一位老将出声道。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费多尔。”
嘈杂声更大了。
“卡尔。”
温迪左手边一人出声道“是，风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