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老者既无言语、也无动作的行为，令穆念慈有些惴惴不安。
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来打破尴尬的气氛，青袍老者陡然间大笑开口：
“…哈哈哈…老夫着实是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大胆之人，敢到老夫面前来拜师！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老夫的身份，难道就不曾听过我那些徒弟的下场？”
话虽不好听，但只要有所回应就好：
“且不说您在武学上的造诣，晚辈最佩服的是您不论天文地理、琴棋书画，还是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甚至农田水利、经济兵略等全都无一不晓，无一不精！
晚辈期盼小儿能学得您一半的本领，也就心满意足啦～
至于您此前的那些徒弟，据晚辈所知，直至现今，都无一人怨怪过您，也无一人后悔过成为您的弟子！
这般说来，您可是明白我们母子的诚意了？！”
虽是有意奉承讨好，却也是实话！
一番话说完，穆念慈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在大佬跟前，她是又兴奋又紧张。
想暗自观察一下对方的表情，多加一份底气吧，可惜全都被面具给遮挡了，一丝一毫都看不见。
青袍老者沉默下来，半晌才有些惆怅的叹了一口气：“老夫这一生后悔的事不多，这些徒弟算是一桩。”
还没等穆念慈出言安慰，对方的话音一转：“你是不是以为老夫的年龄大了，记忆变差了？”
这话问的穆念慈摸不着头脑：“晚辈万万不敢有这般想法……前辈，您这是何意？”
“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但老夫也知道这小子是杨康的遗腹子！”黄药师冷哼一声。
闻言，穆念慈立马就有些沉不住气了：“您这是看不上他的做法？
杨康的举止虽有错处，可也算是情有可原--十八年来无一人告知过他真相，十八年的亲情和养育之恩岂能说丢就丢？
若您处于他的位置，您会如何选择？
其实说的难听一些，若他当初真的选择了另一条路，谁能保证就没人骂他是恩将仇报，或是忘恩负义之人？”
话说的痛快，可当她回过神来，不由有些后悔，对面的可是大佬啊，真不该这般直言相对的，最起码也应该婉转一些！
不出所料，黄药师目光瞬间变得犀利无比，让人头皮发麻。
还没等穆念慈想办法缓和，黄药师的目光又逐渐变得平和下来：“杨康的选择老夫不予置评，这世上也没有如果！”
尴尬～羞愧～窘迫～
穆念慈知道自己弄错了对方的意思，一时间只想找个洞将自己埋起来。
黄药师的语气有些莫名：“郭靖与他是结拜兄弟…老夫再怎么看不过眼，郭靖也是蓉儿的夫君，芙儿的爹爹，老夫若是收了这小子，他和郭靖蓉儿成了同辈，岂不是乱了辈分？”
穆念慈有些诧异：“您不是向来不太在意这些的么？怎么突然……若小儿有幸真成了您的弟子，到时候各论各的也就是了～”
“不在意是不在意，可老夫怎么知道这小子合不合我的心意呢？”黄药师的声音中透着洒脱不羁：“若是性子不为我所喜，则两方都难受！”
边说着话，眼神也随即转到了杨过的身上。
杨过倒是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一旁，看两人你来我往的，面上的表情和双眼中都满是兴奋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