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间,这时光就会过得很快。
眼见着天色慢慢暗了下来,余莺儿伸了伸胳膊,动了动腿,看了正做活的两个宫女一眼,开口就没好气:“真是~天都快黑了,还做什么针线活呀?”
两个宫女大概已经习惯了她这个调调,闻言也没有表现出诚惶诚恐来,只是动作快速的放下手中的针线,围上来伺候她。
余莺儿坐在榻沿上,看着花穗动作自然的蹲下去帮她穿鞋。
她以为她会感到很别扭,因为她从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当然小时候还不知事时除外。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晃神间竟然觉得有点司空见惯的感觉。
是她产生了错觉吗?
余莺儿觉得有些疑惑,不解之下认认真真打量起花穗来。
但是不管怎么看,眼前的花穗,于她而言就是个陌生的人而已,那一丝丝的熟悉感还是因为原身的记忆中出现了多次。
花穗穿好鞋站起身,抬眼间正对上余莺儿的目光,还以为有事呢,连忙表态:“小主,您有事尽管吩咐奴婢去办。”
余莺儿摆摆手,收回视线,漫不经心的说道:“接下来的事还需要我吩咐吗?只管去小厨房端些点心来就是了,吃吃喝喝之后,就该洗洗睡觉了~”
花穗只管点头:“小主说的是!奴婢愚钝,请小主恕罪!”
说着还当真准备跪下。
这下余莺儿是真的有些不耐烦了:“行了行了,哪来的那么多罪?!办事去吧~”
花穗到底还是躬身行了一礼才退下,去了小厨房。
花秓加好了炭,过来问道:“小主,可还有什么别的吩咐?”
余莺儿想了想,道:“去多准备些热水吧,我等会儿要好好的泡一泡~”
“是。” 花秓应了一声,走出去吩咐人办事。
钟粹宫内除了贴身服侍嫔妃的宫女太监之外,还有管事的嬷嬷、太监,以及一些做打扫搬运等工作的粗使宫女、太监。
因钟粹宫没有主位嫔妃,管事的嬷嬷太监低位嫔妃指使不了,但那些粗使宫女太监却可以使唤一二,只要不过分就行。
就比如说余莺儿,她虽然不直接使唤这些粗使的宫女太监,但她名下的花穗花秓偶尔会有吩咐。
当然了,有些机灵的人会主动帮忙做事,以求取获得赏赐或青睐的机会。
可惜余莺儿是个穷人,就算是想大方也拿不出银子来,因此众人争相去那位蒙古来的博尔济吉特贵人的正殿,基本上没什么人来她这边献殷勤。
就连管事的嬷嬷太监都会主动迎合博尔济吉特贵人,对着原身那就疏离的多。
不过这是很正常的事,原主目前虽然还算受宠,但无奈地位太低,又没什么根基,宫中这些老油条自然不将她放在眼中,只要面上不得罪就够了。
而博尔济吉特贵人呢,虽然无宠,可人家的地位,那是稳稳当当的,轻易不用担心其倒台啊。
余莺儿真是越想越是羡慕~
好在此时花穗拎着点心回来了,打断了她的思绪,也防止了她得红眼病的可能~当然了,这只是她自我调侃罢了……
余莺儿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小几上的各式点心上,每样都尝了一个,又喝了一碗牛乳茶,肚子基本上就饱了。
可惜这把点心当饭吃,她是真有些不习惯--
肚子虽然饱了,可心里却总觉得还差点什么~唉,可惜以她目前的地位,那就是无解之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