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高晞月在原身性格的基础上,慢慢做着改变,一时倒也没人怀疑。
此时的官宦人家,很少是一家人朝夕相处的,大多父母、子女都各自有各自的院落,除了请安时会相遇,连进食都是分开的。只有偶尔会聚在一起进餐。
一段时日后,高晞月向额娘提出要去郊外的自家庄子小住,便于赏自然景观以怡情。
高晞月准备自己去庄子上找出痘的牛,因为她现在没有理由告诉她阿玛关于牛痘的事情,直接说肯定会引起怀疑。
她若是没记错的话,五月的前后两月间应该是最容易找到出痘症状的牛,实在没有那只能再找机会了。
尽管她额娘不情愿女儿独自去庄上小住,但耐不住女儿的撒娇,只能同意了,给她带上了不少的下人不说,并让其同胞兄长亲自护送。要不是府中暂时离不开,她要自己陪着一起住才放心。
因为她从小身体就不太好,人又玉雪可爱,无论做什么,只要不碍着她身体,阿玛额娘基本都是放纵她的。
到达庄子的第二天,高晞月避开贴身丫鬟星旋和星遥,找到下人中的李妈妈,交待她私下寻找出痘的牛,以及与之接触紧密之人,并与她仔细说了痘症的症状。
避开星旋和星遥是因为她们太了解高晞月,知道她不会关注这些事物,以防露馅,在没有经过经年改变她们印象之前,高晞月还是会多注意些的。
高晞月做出欣赏自然风光的样子,除了在庄子上游玩,还出了庄子去不远的山上去近距离观看青山绿水、山花野果,整个人悠闲自在的很。
直到与额娘约定好的半月之期只剩两三天时,李妈妈才来回话,说是找到了符合她要求的牛和人。
高晞月给了赏后,又交待她留在庄上看好了。她自己则立马吩咐收拾东西,即刻回府。
高晞月回到府中时,阿玛还没回府,她随即去给太太和额娘请安。
额娘见她非但没有生病不舒服,气色还变得好多了,整个人高兴的很,还说以后有机会就再带她出去玩,真是慈母心肠!
待得知阿玛回府后,高晞月赶紧去前院阿玛书房。
书房内,高斌温和的看高晞月行过礼,才道:“月儿倒是难得来阿玛书房,之前不是都让丫鬟来取书吗?”
之前高晞月让丫鬟来阿玛书房取过几回诗书杂文之类的书。
听到阿玛略带几分取笑的话,高晞月却是没害羞,反而郑重的说道:“阿玛,我有一件大事要跟您说。”
见她如此,高斌略怔后严肃了表情:“什么事?你直说吧。”
高晞月将牛痘的整个情况讲了一遍,最后说道:“女儿只是见到后有些奇怪,才让李妈妈去查,并不敢十分肯定。若是阿玛用牛身上已好的痘痂接触到人身上破皮处,能够真的预防天花,找到原因或者用法用量,那可是件大功德。”
高斌日后能当上朝中重臣,自然是有眼光有能力的。此刻听到女儿讲的事情,瞬间让他意识到,这要是真的,那可是大功一件。
高斌虽然很激动,却还可以冷静的问:“如今那牛和人是如何安排的?”
高晞月笑道:“女儿知道此事重大,让李妈妈留在那庄子上看着。并且此事女儿是让她私下查的,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
“好!”高斌大赞一声:“真是阿玛的好女儿!此事月儿不用再理会,交给阿玛就是。”
高晞月自然答应,她巴不得所有事情都有人帮忙办好,只是最后临走前才提醒:“听说皇上近来身体不太好,说不得就是今年最迟明年的事了。若阿玛想在新君面前出头,那还是要保密为好。”
待高晞月离开,高斌独自在书房内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