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将设计图交给霍承山,不需要他干细节。
只是主体大框架以及门窗框,将贾蓉想要的房舍垒起来就好。
“霍大师,你看看造价大致几何,耗时多久?”
“东家,当下估算要上万两银子。这蓄水筑坝颇为耗费人力物力。时间上怎么也需要半年吧!”
“好,那便开工吧,多找些匠人来,能快些最好。
余管家,余禄要跟我回金陵,这事交给你了,府里所有人都听你调配。”
余禄年纪不大,处理外事颇为老到。
贾蓉感叹,自己如果不是身份地位的原因,跟人家真没法比。
工程的事交代下去,由余喜负责。
贾蓉不管了,等着人干就好,当大爷就是这点好,动嘴不动手。
他又回到了独自在天香楼的时候。
另外的乐趣就是,想起来就去趟学堂,看看恐惧的小眼神。
因为有秘密,所以他只有独自在天香楼时,才感到自在。
此时小禾苗不知去哪了,贾蓉自己在湖边,看着游荡的鸭子。
“太虚境能收活物吗?”贾蓉想做下尝试。
而后他控制着一只湖里的鸭子,带着进入太虚境。
可怜的鸭子先是被挤压成一个鸽子蛋大小,然后“嘭!”爆成一团血雾,消散在空中
贾蓉找到了一个毁尸灭迹的好方法。
想要弄死谁,就抓住他进入太虚境,从此一干二净。
接下来他又开始做测试,看看其它物品能不能带入。
死物或者说无生命物体收入太虚境,则不受压制,能毫发无损。
还是拿鸭子测试的。
带活鸭子进去就“嘭!”
但是死了的,就没事。
转过天来,宁国府这边开始热闹了。
先是来了一些劳力,把后院的围墙推倒。
继而又来了一些人在府里挖湖堆坝。
后街上住着不少贾家族人和府里的下人。
闲着没事的,听到动静都跑过来看新鲜。
消息传到西府里,人们议论纷纷。
贾母靠在软榻上,小口抿着茶水。
“芙蓉,你去看了?果然是都拆了?”贾母问刚进门的芙蓉。
“是,后街那里,院墙都推倒了。园子里也有许多人在忙碌,像是在挖湖。”头前,贾母得到信,派芙蓉去看看。
“哎!这是造得什么孽啊!
刚袭了爵就要胡乱折腾,祖宗留下好好的园子,说毁就毁了。”
贾母为园子惋惜:“不说他了,光剩气人了。去王家给琏哥儿迎亲的人启程了没?”
“老夫人,府里的人一早就去了通州码头了,此刻怕是船都开了。史家伯爷他们也有信传回来,已经到了高邮湖了。你就放心吧!”
“哎!这就是人老啦!啰嗦了。你们可别嫌弃!”
“瞧您说的,这府里上上下下的,哪样不是您在操心,您可是正当年呢?”
“能不老吗!你就说这凤丫头。我这眼前,还是她像假小子一样,在这院子里疯跑呢,这一晃啊,这都快成我孙媳妇了。”贾母想起了往年旧事,眼圈有点红。
“这只能说您好福气,头年她们回金陵来辞行时,芙蓉见过。那凤姐姐可是神仙般的人物,她给您当孙媳妇,保准您天天乐得合不上嘴。”芙蓉回道。
“咱们这府里边,老爷们是指望不上了,凤丫头是个好的,她来了能帮我操持一下。东边那个没人管着了,也成天介净胡来。你说我不操心能行吗?
我这就盼着啊,在闭眼之前,宝玉快点长起来,好顶门立户。”
“老夫人放心,咱们宝二爷可是文曲星下凡,是天地造化之才,那是集一身钟灵俊秀之所在。”
贾母最爱听的就是有人夸宝玉,听见这个打心里就高兴。芙蓉能得宠,除了做事严谨,会说话也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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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每五日,关于贾蓉的锦衣军报告会送进来一次。
皇帝感兴趣地看着,也对贾蓉的举措感到不解。
按说一国帝王,每日全国的消息都看不过来。
他竟然会对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上心。
越是不解越好奇,越好奇越想了解。
“家产他都不要了?这小家伙有魄力,倒不像是胡闹。
在通州和林如海见面,还私下密谈?
这是在作甚?好生奇怪的房舍!”
锦衣军很厉害,贾蓉画的后花园规划图,已经被誊抄了一份送进来。
正隆帝拿着图纸看着,很难想象。
完工后的宁国园子里,这种粗鄙的建筑怎么和这园林相配。
“是为节省银两,才不得而为之?”
“陛下,上皇有请。”正隆看得正认真的时候,大明宫掌宫内监戴权,进来对正隆传太上皇的令。
“儿子见过父皇。”
“嗯,坐吧,国事可还顺手?”老皇帝对这个没多关注过的儿子一直不放心。
“回父皇,孩儿亲政数年,俱已上手。”
别看正隆岁数不小了,可还是有股子叛逆的心。
回答着透露一股我都长大了,你别多管的意思。
人都有这种心思,越是你看不上我,我越想干点事出来给你瞧瞧。
“国事千头万绪,切勿操之过急。江南更是赋税财货之重,手段温和些。”老皇帝知道正隆和林如海正打算密谋干些什么,所以叫他过来指点一下。
“是父皇!儿子知道,可国库紧张,盐税私流猖獗。”
正隆召见林如海,两人密议了很长时间,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只有乾孝宗实录当中留下一段文字:辛卯 兰台寺大夫林海 蒙召 於崇德殿外丹樨独奏 其间 上数次动容 至都知监少监田锦报御膳房灾 乃止。
“整治可以,但江南不能大动,再等等。京营多年无帅,你找人任职吧!等手里有了足够镇压的力量再动不迟!”
“父皇?”正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家伙竟然将京营交给自己了?
“怎么?不相信?哈哈!这天下早晚是你的。”
“是,多谢父皇信任。”
回到御书房的正隆有些兴奋,可转念一想,老狐狸还是老狐狸。
自己手上没人可用啊!我找人?
能镇住京营的那几位,还不都是你的人。
好处当然也有,京营主帅的任免权到自己手里了。
坐在御座上思前想后,合适的京营主帅的人选。
挑来挑去还是只能在几个勋贵后人里选。
“先这样吧。”
于是,第二天定城候府接到了圣旨。
定城侯之孙二等男爵京营游击将军谢鲸即日接任京营节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