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哥儿这是出了什么情况?”西府的贾赦和贾政听了信儿之后,也紧跑慢跑地赶了过来。
“见过大老爷,二老爷。”赖升从刚才就一直跪在地上没起,见能主事的人过来赶快磕头,将经过复述了一遍。
“王太医,果真是无法施救了吗?”
“恩侯,存周,咱们也算是世交了,珍哥儿这样···哎,老夫无能啊!”
“赖二,你先起来!这个时候府里不能乱!通知敬大哥了吗?还有,蓉儿呢?”贾赦此时最大,他开始主持起来。
“已经派人飞马去玄真观请了,少爷昨日被老爷施了家法,身上有伤,小的就没去叫。”
“这个时候,蓉哥儿怎么也要在场,多派几个人去,用软轿把蓉哥儿接来。”
“是,大老爷,小的这就安排。”赖升转身出去吩咐人。
“存周,此事怕不是那么简单的。”贾赦小声对贾政说道。
“怎么?兄长可是发现了什么?”
“其一,这东府怎会突现恶犬?
其二,这恶犬专咬珍哥儿一人,且下嘴就是其身要害之所在。
你回想一下,街上恶犬如伤人通常是伤在哪里?”
“这···野狗通常是咬人手足!兄长的意思是?这恶犬是有人豢养,专门调教的?”
“确实如此,珍哥儿是贾家族长。这恶犬针对珍哥儿,摆明是有人对我贾家出手了。”
“这可如何是好!”贾政听完心慌了,这要是专门针对贾家人的可就坏了。
整个贾府就他有个工部主事的正式官职,要上工当值的,几乎每天都要出行,他的危险系数比其他人都高。
“存周,你每日出行多带些人,尽量乘车或坐轿吧!”
“是,兄长。”
“赖升!那恶犬呢?可有派人去捕杀?”
“大老爷,奴才派人去找了,可那伤人的恶狗早就不见了。”
“这有我们在,你到各门处去查,这恶犬是打哪进来的。还有,这两天出入东府的车驾都要严查!”贾赦吩咐赖升去做事。
“是,有劳大老爷在此费心,奴才一定将害主子的罪魁祸首找出来!”
贾蓉这边,回到屋里,紧赶慢赶地吃完饭。
看了一眼面板,果然吃饱饭就能涨体力,睡醒了涨精神。
吃饱了,坐着喝茶,就等人来通知呢。
可一直等到快日头西斜,也没人过来通知他。
宁府的人好像忘了家里还有这号人。
他一点也不生气,哼!一个个的都给我等着,等我掌管了宁国府之后的。
贾蓉这正想着掌管宁国府之后的事呢,外面有人通报。
“蓉少爷,老爷那边出了些事,请少爷移步。”一位叫福顺的下人过来请贾蓉。
“小禾苗、紫苏,你们不用等我了,自己歇息吧。”贾蓉知道这一去,是一时儿半会儿回不来了,穿戴好衣服和房里的丫鬟交待一下。
四个家丁抬着布舆,在二门着等着呢,
贾蓉的四个小厮过来陪着,他装伤员半躺在软轿上面。
来到贾珍院的正堂,贾赦,贾政两人在堂前坐着。
“大爷爷,二爷爷,侄孙给两位叔祖父请安!”不管心里有多少不情愿,礼数要做足了。
“蓉哥儿,非常关头,不必虚礼。快起,去看看你父亲吧!”贾赦怕贾珍见不到最后一面,没让贾蓉拜下去耽误时间。
“是。”贾蓉跟着下人来到贾珍的卧房,他是在远处看着大黄动作的,没看到细节,这来到近处一看,嚯!真惨!
前面咽喉处一个大窟窿,血呼啦一片。下身盖着被单,也是被血湿透。
贾珍的脸色由于失血变得惨白发青,体温下降不时哆嗦一下,呼吸已经非常微弱。
贾蓉不得不学着孝子痛哭:“父亲啊!您怎么了这是,孩儿刚没了娘,难道您也要扔下孩儿而去吗!”
贾蓉撕心裂肺地哭嚎起来,让外间屋的贾政听闻也跟着落泪。
这个侄孙确实是惨了点。十多岁就失侍失怙,成了孤儿。
贾珍迷糊中听到贾蓉的哭声,也许是想交待遗言,也许是还想骂贾蓉。
他一激动,大夫刚用银针封住的血管再次喷涌,体内所剩不多的血液被泵出。三品爵·威烈将军·贾珍,就此提前谢幕。
贾蓉心里高兴啊,你个祸头,终于到头了。
为了这个家,为了未来媳妇,更是为了我自己,我不得不出手啊!
“父亲啊!”外间的贾赦和贾政听到贾蓉突然加大的喊声,也赶紧起身进屋。
“王太医?”贾赦带着闻讯的眼神看向王太医。
“哎!恩侯,存周,天不留人啊!”王太医摇着头对贾赦兄弟说道,熬制的人参汤也没用上。
“有劳王太医了,寿春,你带上诊金,好生送太医和这位吴先生回府。”
“存周,诊金就不必了,老朽无能,这诊金受之有愧。”
“王太医,吴大夫,不必谦让,府上承蒙您二位劳顿,一些茶水费还是要收下的。”
“好,老朽愧领了。”两位大夫施礼告辞,人没了,后面的事不是大夫能干的。
宁国府刚撤下的白事用品再次从库房里拿出来起来。各厅堂刚撤下的白幔,白灯笼挂起。
贾珍这个年岁还没预备寿材,所以只能从铺子里买,贾赦一一安排人下去办。同时也叫人去把西府的管家赖大叫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