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脸上略施粉黛,首饰什么都很少。柔则拿出了自己嫔位最好的首饰相配,精心打扮两个时辰,但是脸上还是遮盖不了岁月的痕迹。
再好的胭脂水粉也比不上别人的青春靓丽,柔则看向自己的甄嬛,望着那似乎不被凡尘玷污的容貌,隐约间从她身上看到了十八岁的自己。
一滴眼泪从脸颊滑过,“莞常在果然有倾国之貌。”柔则没有众人想着一样,大吵大闹。宜修分明看到柔则眼里那伤心绝望的神情。
甄嬛就不像柔则那么淡定的,她早有耳闻,乌拉那拉柔则是皇上真爱之人,真正做到了六宫宠爱于一身。
她羡慕过,可美好的爱情童话在皇上登基之后就变了,她在府里听闻乌拉那拉柔则只被封为玉嫔。无子无女,不受宠爱。
在甄府,甄嬛非常担心,因为她羡慕柔则与皇帝的爱情,从小学习惊鸿舞。如今相见,玉嫔竟与自己有五分相似,那昨夜算什么?自己算什么?一个玩物。
一场相见,打破了柔则所有的骄傲,也将甄嬛的自尊心踩在了脚底。
华妃作为后宫八卦头子,就想留下来跟宜修聊聊今日两人的反应。众人退下之后,华妃发现玉嫔也留下了。
心里骂了一声晦气,匆匆行了礼就走了。
“宜修,我错了,我错了!”柔则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脸上全部都是悔过,后悔弥漫了心房。柔则跪倒在宜修面前,“宜修,我不该进入王府的,我该怎么办?”
在这后宫里,无权无势,无子无女,没有皇上的宠爱。柔则不知道自己怎样活下去。在巨大的压力面前,她终于认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一切从一开始就错了。
如果她没有进宫,没有成为皇帝的女人,她的妹妹是皇后,她所嫁的人是书香世家,没有人会欺负她。
“乌拉那拉柔则,你跪倒在本宫面前,忏悔自己的罪过,是在希望本宫的原谅和庇佑吗?”宜修在柔则面前,心坚硬如铁,她根本不为所动。
她慢慢起身,站在乌拉那拉柔则面前。“宜修,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上,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帮帮我!”柔则想要一个庇护,想要一份权力,想要的更多更多。
皇上已经不可能重新爱上她了,她只能抓住跟宜修的姐妹情分。“弘泽三岁时,高烧不退,你拦截了前往正院的太医,真的以为本宫不知道吗?”
原身的大皇子就死于三岁的高热,上一世,雷雨交加的天气,柔则说头疼,腹痛,召集了所有太医围在正院。原身站在儿子的病榻前,抱着三岁的儿子,感受到他的身体一点点的变冷。
这一世,柔则还是起了狠毒的心思。
“不不不,宜修,你听我解释。”柔则还没说完,宜修摆摆手,身边的宫女就将玉嫔请走了。“娘娘,别为不值得的人伤身。”剪秋呈上一碗血燕。
“本宫才不会为她动气。”
芳贵人的孩子生在一个秋日夜里,院子里的蝉鸣吵闹着本就烦心的帝王。还好芳贵人生产十分顺利,在皇上准备离开的时候,诞下了五阿哥。
皇帝抱着怀里的孩子,孩子哭闹不止。“看着是个健壮的。”皇帝不咸不淡的语气,已经透露出对这个孩子的喜爱程度了。
边关告紧,这个时候出生在迷信的皇家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皇上。”端嫔听到生产匆匆赶来,她想占先机,成为五阿哥的养母。“皇后,静嫔心性沉稳,五阿哥就抱在她名下抚养吧。”宜修看向皇上,皇上也不知道听没听到端嫔的声音,直接定下了五阿哥的归处。
苏培盛带着旨意来到静嫔的宫殿,“恭喜静嫔娘娘了。”冯若昭紧握手帕的力度松了些,心里长舒一口气,这场比赛她赢了。
黑夜中,皇上回了养心殿休息。宜修看向齐月宾,她由身边的丫鬟扶着望向皇后。
“端嫔,好自为之。”说完,宜修也走了。
景仁宫,安陵容早早来了服侍宜修。从一开始,宜修让人接了她去院子居住等待入宫开始,她跟甄嬛、沈眉庄走的就不是一条路了。
“安答应,你相信情吗?”宜修看着安陵容将簪子插在自己发髻上。“娘娘,嫔妾不信。嫔妾的母亲为父亲熬瞎了双眼,熬坏了身子,父亲成为县令之后,还是一个小妾,一个小妾抬进府,踩在我母亲头上。”
安陵容说的平静,内心也是极为不平和愤懑吧。
“在这后宫里,最不该有的便是那个字。希望你一直这么聪明。”跟聪明人打交道,说话做事省力气,但也要把握进退的度。反咬一口可不是什么好事。
安陵容发髻上有一支蝴蝶的金钗,一走一动,那蝴蝶的翅膀会跟着舞动。一看便知道是华妃的赏赐。“娘娘,妾身谨记。”
当天下午,安陵容在湖边巧遇上皇上,一身烟紫色旗袍,手上拿着一把圆扇,上面绣着荷花,江南女子的灵动婉约彻底展现出来了。
不出意外,皇上晚上临幸了安陵容。裹在被子里,安陵容想起皇后娘娘对自己所说,“本宫知道你的歌喉十分灵动。可以继以获得皇上的宠爱,注定不会长久的,你是你自己,安家陵容。”
望向皇上,安陵容含羞带怯,也没有到发抖的地步,平添了一份少女特有的红晕。
次日,安答应晋为常在,赐“文”。
陵容得宠给新人扔下了一枚炸弹。沈眉庄来到延禧宫,“见过沈贵人。”夏冬春迎面跟沈贵人行礼。“沈贵人是来看莞常在的吧。”夏冬春就是唯恐人心里舒坦的主。
言语之间有着一些挑衅。貌似在说,沈贵人是此次位分最高者,也还没有获得皇上的宠爱。沈贵人忍气吞声,含糊了几句,进了延禧宫侧殿。
“嬛儿,你这里也太小了。”沈贵人打量了一番,延禧宫的侧殿比自己的侧殿还要小一半多。“沈贵人说的是,奴婢们在这里都迈不开手脚呢。”浣碧对这个屋子不满已久,连忙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