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老不死的东西,竟然还敢上门来要人?!”
“我们死了那么多人,如果你孙子不老老实实,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他就休想活着走出慈恩寺的大门!”
一明大师瞪着正抱着他大腿不放的贾村长,怒不可遏地喊道。
贾村长刚送走乔大山,便迫不及待地赶到慈恩寺。
慈恩寺位于县城南部,路途遥远,加之他年迈体弱,经过一天一夜的奔波,这才终于来到这座古刹。
可想要在这偌大的寺庙中找到自己的孙子,无异于大海捞针。
无奈之下,他只得装成前来上香的香客,在寺院里四处寻找当日前往永安村的那几个和尚。
没想到,他竟在这里巧遇了一明大师。
一明大师怒火中烧,对着周围的僧众大声咆哮:
“你们这些废物,是怎么把这个死老头放进来的?!”
一众和尚也是满腹委屈,他们哪里会想到,在这众多的香客之中,竟然会藏着一个上门来要人的。
贾村长哭丧着脸,哀求道:
“大师,我求求您了,我就这么一个孙子啊,您就高抬贵手,放了他吧。”
“至于贵寺那些不幸遇难的高僧,真的与我孙子无关啊。”
“出家人应以慈悲为怀,我恳求大师您大发慈悲,放了我那可怜的孙子吧。”
“如果要找人抵命,我这把老骨头随时都可以交给你们。”
贾村长声泪俱下,语气中充满了哀求。
这时,周围的香客们纷纷围拢过来,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其中不乏认识贾村长的人,他们惊讶地议论着。
“这不是永安村的贾村长吗?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离永安村可不近啊。”
“不知道啊,好像是来找他孙子的吧?听他的意思,他的孙子应该是被慈恩寺的大师给抓了。”
“…………”
“…………”
看着围观的人群和议论声,一明大师也只好收起怒气,好言相劝道:
“老施主,不是我们要抓你孙子的,我们寺里死了那么多人,这个事情总得调查清楚吧。”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这样,你先回去,我们会把你孙子带到县衙,让县令大人亲自审理此案,你看如何呀?”
贾村长人老,可心不糊涂,他明白,县令在百姓面前或许能作威作福。
但对于慈恩寺这种一方势力来说,根本没人会把县令放在眼里。
“乡亲们,你们来给我评评理,慈恩寺的僧人被蛇妖所害,他们不敢去找那蛇妖算账,反而来为难我们这些无辜的百姓。”
贾村长老泪纵横,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委屈与无助。
他朝着围观的人群大声呼喊,试图唤起他们的同情与正义感。
眼看着这些香客们的情绪被逐渐调动起来,一明大师不敢再耽搁下去。
他猛地伸出左手,将贾村长从地上拽了起来,语气中带着几分缓和与劝解:
“老施主,请您随贫僧到中院去吧,想必您也饿了,贫僧先带您去吃些斋饭,如何?”
说完,他又朝着身旁的一众僧人使了个眼色,然后紧紧抓着贾村长的胳膊,急匆匆地往后院走去。
看着一明大师渐行渐远,其余和尚开始朝着围观的人群微笑着解释:
“好了好了,大家别围着了,这都是一场误会,请各位继续上香祈福吧。”
在和尚们的引导下,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开始各自忙碌起来。
而一明大师则带着贾村长径直来到中院。
这里是慈恩寺普通僧人的起居之所,偶尔也会有香客在此小住。
“贾村长啊,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呢?”一明大师无奈地叹了口气,“等我们把事情了解清楚之后,自然会放贾朗回家的,你放心吧。”
贾村长有气无力地坐在台阶上,经过一天一夜的奔波与饥饿,他的精神已近崩溃的边缘。
“我们不过是平民百姓,关于那蛇妖的事情,我们真的毫不知情啊,还望大师您能慈悲为怀,放了我那可怜的孙子吧。”
一明大师被他纠缠得怒火中烧,几乎要失去耐心。
“你若再继续纠缠,休怪我现在就取了你们爷孙二人的性命!”
就在这时,两道人影如同天降神兵,突然出现在一明大师的面前。
“何方神圣,不请自来?”
与此同时,一个略带沧桑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一明大师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他恭敬地行礼道:
“恭迎一省师兄!”
随着一明大师的话音落下,一个白须枯瘦的老和尚缓缓从后院走出。
“一人,一妖?!”
一省大师的目光扫过面前的二人,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此时,周围的和尚们已经闻声赶来,他们手持各式武器,从四面八方将这里团团围住。
“我娘是带我来找我爹的,你们赶紧把我爹放了!”
在一众僧人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之际,贾村长强忍着浑身的疲惫,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他目光迷离地望着眼前的青年男子和陌生女子,疑惑地问道:
“小腹,你怎么来了?这位女子是谁?她为何会是你娘?”
名叫小腹的人,就是一直跟着贾朗的青年男子。
因为他总喜欢往蛇腹里钻,所以贾朗就给他起了这个名字。
“不说了,不说了,你们快走,赶紧走。”
贾村长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他知道青年男子一直把贾朗当作爹,而此刻他又称呼这位陌生女子为娘。
他们竟敢如此大胆地来慈恩寺要人,贾村长心中不禁为他们的安危感到担忧,这才连忙催促他们赶紧离开。
毕竟,这些僧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他们手段毒辣,杀人不眨眼。
“慈恩寺岂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一省大师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转而看向青年男子,“天威道长,我说的可对?”
青年男子听到这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与迷茫。
天威道长这个称呼,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仿佛在记忆的深处有过一丝回响,却又难以捉摸其确切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