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找谁?”
看着二三十个和尚气势汹汹地走来,姜安急忙从麦田边站起,目光坚定地迎向他们。
“阿弥陀佛,贫僧乃慈恩寺监院一明大师。”
为首的是一个四十余岁、身着黄色僧袍、面色光润的和尚,他单手作揖,语气平和地介绍道。
姜安见状,连忙回礼,心中却暗自揣测对方的来意:
“请问大师,光临本村有何要事?”
此时,田间劳作的村民们也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围拢过来,眼神中满是忐忑与不安,显然被这群和尚的阵仗震慑住了。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看着好凶啊,怪吓人的。”
“不清楚,没事,不过是几个和尚罢了,我们又没招惹他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一明大师扫视了一圈喧嚣的人群,缓缓开口:
“乡亲们请放心,我们并无恶意。”
“只因慈恩寺有几位僧人在鸡冠山上遭遇了不幸,听闻贵村有位名叫贾朗的村民,似乎知晓其中缘由。”
“因此,我们特意前来,希望能从贾朗施主那里了解一些情况。”
一听说是来找贾朗的,村民们原本就惴惴不安的心,此刻更是乱作一团。
有两个村民想要趁乱,悄悄去给贾村长通风报信。
可还没等他们的走出两步,就被一明大师那冰冷如霜的声音喝止住了。
“你们最好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否则,贫僧也只好破了这杀戒!”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胁,仿佛一道冰冷的利剑,直刺人心。
那两个正欲报信的村民,瞬间僵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法空,你留在这里,看住他们。”
“是,师叔。”
法空和尚恭敬地应了一声,紧紧盯着眼前的村民们。
一明大师瞪了那两个村民一眼,随后带着一众和尚,继续朝着村庄深处走去。
贾村长家中。
从天色初亮,贾村长见到青年男子开始,就一直耐心地听着贾朗的解释。
当得知昨晚,贾朗去鸡冠山上诛杀蛇妖时,气得他举起拐杖,狠狠地打在贾朗的屁股上。
“你这是要活活气死我吗?倘若你有个什么闪失,咱们家可就真的断后啦!”
贾村长怒气冲冲,胡须都随着情绪的波动而微微颤抖。
可愤怒归愤怒,看到贾朗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贾村长悬着的心也算是稍微放了下来。
其实,贾村长并不知晓,如果不是青年男子事先将解毒的丹药捏成粉末,偷偷撒到贾朗身上,此时的贾朗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而且,还多亏了李贤施展的悬壶济世,将贾朗的伤势治愈,这才得以看似无恙。
只有一点却让贾村长深感困惑。
据贾朗所述,青年男子和白发男人竟是同一个人。
以贾村长七八十年的丰富阅历,他还从没听说过如此离奇之事。
“朗儿,你跟爷爷说实话,那白发老者究竟去了何处?”贾村长目光锐利,似乎想从贾朗的眼神中寻得一丝破绽,“别以为你随便找个人来,就能敷衍了事。”
贾朗听后,有些哭笑不得。
说实话?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呀。
可您不信,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尽管他心中如此抱怨,但贾朗嘴上还是耐心地与贾村长解释着。
就在这时,一直蹲在一旁的青年男子突然站起身来,推门而出。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贾村长和贾朗都是一愣。
毕竟,青年男子的言行举止总显得有些异常,让人不得不担心他是否会突然发病,伤及到无辜的村民。
若真如此,村民们恐怕再也不会同意他留在村里了。
“你怎么了?”
贾朗连忙追出门去,满心疑惑地顺着青年男子注视的方向望去,却只见一片民房连绵,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远处浩浩荡荡走来的一明大师一行人吸引了。
这时,贾村长也恰好走出房门,看到这群和尚,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请问各位大师,光临本村有何贵干呢?”
贾村长拄着拐杖,迎上前去,脸上堆满了笑意,拱手问道。
一明大师的目光首先落在青年男子的身上,当他感受到此人修为深不可测时,态度不由自主地变得恭敬起来。
“阿弥陀佛,老人家,我们是慈恩寺的僧人。”一明大师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说道,“今日前来打扰,实属无奈。”
“昨晚,我们寺院的五位僧人在鸡冠山不幸遇害。”
“据乔广村的乡亲们说,昨晚贾朗小友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所以我们才特地赶来,想向贾朗小友了解一下情况。”
贾朗闻言,快步走到贾村长身边,对着一明大师恭敬地行了一礼:
“他们都是因为沾染了鸡冠蛇妖的毒血,才毒发身亡的。”
一明大师仔细打量了贾朗一番,察觉到贾朗身上隐隐有灵力波动,不禁感到有些好奇。
通常来说,如果一个村子里出现了拥有修行根骨的年轻人,各门各派都会争相拉拢。
然而,为何乔广村的村民从未提及贾朗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呢?
更令一明大师感到不解的是,从村民们的语气中,并没有感受到他们对贾朗有任何恭敬之意。
毕竟,在普通人眼中,修士可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小友,贫僧自然知道他们是中毒而亡,但据闻你也中了毒,为何你却能安然无恙呢?”
一明大师在说话的同时,眼睛一直紧紧盯着贾朗,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端倪。
贾朗无奈地耸了耸肩,淡淡地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和尚都不禁动了怒气。
他们一致认为,贾朗肯定在隐瞒什么重要的线索。
一时间,原本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剑拔弩张,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场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