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
程权面色铁青,怒气冲冲地回了一句。
全程没有正眼看一眼吕文善,带着壮熊等人继续赶路。
吕文善坐在毛驴背上,目送着程权等人的背影逐渐模糊,半晌后,摇头自嘲道:
“我确实是有病。”
新阳县县城。
此时正值午后,阳光炽热。
程权心急如焚,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将壮熊等人安顿在医馆后,便匆匆赶往县衙。
县令宋康有最近的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或许与阴阳丹的断供脱不了干系。
当程权将村里最近发生的种种离奇事件,添油加醋地向宋康有汇报了一遍之后,发现宋康有已经打起鼾来。
“大人,大人,您醒醒!”
程权轻声呼唤,生怕声音过大,再把宋康有吓出个好歹。
“嗯?说完了?”
宋康有费力地睁开眼睛,却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
“是的,大人。”程权恭敬地站在一旁,低声请求道,“还望大人能够屈尊降贵,亲自出面请镇魔司的大人,帮我们临河村铲除邪祟。”
“来人啊!”
宋康有整个人瘫靠在椅背上,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衙役马大哈闻言,急忙步入堂中,毕恭毕敬地问道:
“大人,有何吩咐?”
“镇魔司的人还在县城吗?”
马大哈眨了眨眼,略作思索后回道:
“大人,镇魔司的时通海校尉因疯疾未愈,至今仍留在县城里没有离开。”
程权听后,脸上顿时露出喜色,连忙拱手:
“马兄,你可知道他们住在何处?”
马大哈摆了摆手,无奈一笑:
“哎,就算告诉你也没用。”
“现在镇魔司就剩下两个镇魔卫了,加上那个疯疯癫癫的时校尉,总共才三个人,他们是不可能帮你们清除邪祟的。”
程权本来还满脸期待,听完马大哈的话后,脸色瞬间黯淡下来。
如果得不到镇魔司的帮助,他们只能指望新阳县的官兵了。
然而,那些朝廷驻守各地的官兵,虽然都是入门的修士,但想请他们出手相助却难如登天。
即便是县令亲自出面,也往往要看他们的心情。
至于这些衙役,看守门户或许还行,但若是让他们去驱妖除魔,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
“大人,您慈悲为怀,能不能替我们临河村向官兵求个情,救救我们临河村三百多口人的性命啊?”
程权一脸急切地望着宋康有,但对方似乎并没有完全听清他的话,只是闭着眼睛,无力地点着头。
这时,两位身姿婀娜的丫鬟缓缓走近宋康有,轻声细语地提醒他该休息了。
随后看向宋康有,轻声说道:
“老爷乏了,你们先退下吧。”
“啊?”程权一脸为难,“可是……如果今晚请不来救兵,恐怕又会有人惨死在邪祟之手啊。”
两个丫鬟无奈地摇了摇头,搀扶着宋康有缓缓走出房间。
程权呆立在原地,心中焦急万分。
马大哈见状,轻轻拍了拍程权的肩膀,安慰道:
“程村长,你先别急,我带你去找镇魔司的人,你试着用些银子打点打点,说不定他们能出手相助。”
程权苦笑了一声,喃喃自语:
“我们这些乡下人哪里有什么银子呀,一年到头能混个温饱就不错了。”
马大哈拉着程权的胳膊,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那你也得想个法子呀,别说没银子,就算有银子,人家还不一定肯帮忙呢。”
“但总得试试,不是吗?”
“至于请官兵帮忙,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关督监可不是个好说话人。”
新阳客栈。
镇魔卫推开房门,看见站在门外的马大哈,先微微一愣,随即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记忆。
“哦,你不是那个……姓马的衙役吗?”
马大哈见他认出了自己,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
“对对对,小的就是马大哈。”
镇魔卫点了点头,疑惑地问道:
“怎么,县令大人有事找我们?”
由于县令宋康有最近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与镇魔司的人几乎断了往来。
而镇魔卫们则天天守在客栈里照顾疯疯癫癫的时通海,更是无暇理会宋康有。
因此,今天有衙役突然上门,让他们颇感意外。
马大哈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
“大人,小的今天前来打扰,是有要事相求。”
镇魔卫闻言,眉毛一挑,瞥了一眼始终沉默不语的程权,语气平淡地说:
“有什么事就说吧。”
他的态度冷漠,丝毫没有邀请程权二人进屋的意思。
这个态度让程权心中顿时凉了半截,他意识到这次的求助之路可能行不通。
马大哈在衙门里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早已练就了一副察言观色的本领。
见对方态度冷淡,他心中便有了数,知道这事儿说了也是白搭。
于是他打哈哈道:“啊,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我们县令大人派我过来瞧瞧时校尉的病情恢复得怎么样了。”
镇魔卫闻言,不禁嗤笑一声:
“宋康有那老家伙还活着呢?就他那身子骨,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话音未落,镇魔卫就准备关门送客。
程权见状,情急之下连忙伸手抵住门扉。
“大人,小的乃是临河村的村长程权。”程权焦急地说道,“今日冒昧打扰,实属无奈之举。”
“我们临河村近日遭遇邪祟侵扰,已有人惨死其手。”
“因此,斗胆前来求见,恳请镇魔司的各位大人能够大发慈悲,救救我们。”
言罢,程权直接跪倒在地,砰的一声,显得极为诚恳。
“把手拿开!”
镇魔卫一脸的不耐烦,丝毫不为程权的跪拜所动摇。
“大人,求求您啦!”
砰!砰!砰!
程权的额头重重地撞击着地面,连磕三响,眼前瞬间一片漆黑,星光点点。
“程村长,您别这样……”
马大哈急忙拉住他的胳膊,试图搀扶程权起身。
然而,程权却决然地挣脱了他的手,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切:
“大人,求您大发慈悲吧!我代表我们村近四百口的百姓,向您叩拜啦。”
就在这时,屋内突然响起了一阵诡异的笑声:
“嘿嘿嘿,我可是土地神大人的牵牛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