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哮天犬朝着远处火光狂吠不止。
“发生什么事了?”
姜安猛地站起身来,紧盯着那逐渐逼近的火光。
“你,立刻回去向老村长报告,就说歹人来了,让他们赶快前往土地庙避难……”
姜安的话音未落,一个年轻人已经飞速向村庄跑去。
“大家快藏起来,千万不要被他们发现!”
姜安等人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衣衫也被汗水湿透。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丝凉意。
哮天犬静静趴在地上,连一丝声响都不敢发出。
因为它敏锐地感知到,对面那几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异常强大,令狗心悸。
就连李贤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未曾注意到。
李贤负手而立,静静地注视着那几道逐渐接近的人影。
“真是奇怪,刚才明明还听到狗吠声,怎么突然就没了?”
其中一人疑惑地嘀咕道。
“大人,恐怕是条野狗,看我们过来,吓跑了吧?”
“对,没错,一条野狗而已,不必太过在意。”
说话间,五人已经走上水坝。
火把的光芒在夜风中摇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突然,一个络腮胡大汉停下脚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
“不对!这里有人!”
其他四人,立刻紧张起来,纷纷抽出武器,警惕地环顾四周。
“这股气息……应该是妖兽?难道是黑熊精的同伙?”
络腮胡大汉低声自语,心中已经暗暗戒备。
就在这时,一个村民因为过度紧张,不小心踢到了脚边的石头。
这细微的声响虽然微弱,却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络腮胡大汉的耳畔。
下一刻,只见一把泛着寒光的大刀,出现在村民的头顶。
刀刃上反射着火光,令人不寒而栗。
“滚出来!”
络腮胡大汉怒喝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杀气。
姜安眉头紧锁,叹了口气,率先从水坝下方的草丛中站了起来。
目光坚定地迎向那五道充满敌意的目光。
其余几个村民见状,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身,心中满是忐忑。
络腮胡大汉将村民们押到水坝上,手持火把,逐一审视,随后厉声质问:
“深更半夜,你们这鬼鬼祟祟趴在这里作甚?”
“难道……你们是荷花村的村民?”
姜安侧过身去,面不改色地说:
“你们这群歹人,如果敢伤我们分毫,土地神大人定不会饶恕你们。”
络腮胡不禁嗤笑出声,嘴角挂着一抹不屑:
“土地神?狗屁的土地神!”
“你们这群愚昧的村夫,真是可笑至极。”
姜安等人见他竟然对神明不敬,顿时心中怒火中烧。
手指紧握成拳,指节间发出咯咯的声响。
“汪汪汪!”
哮天犬也不甘示弱,对着络腮胡狂吠不止。
两只狗眼在火光下,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呵,原来还真有只妖兽在这里。”
话音未落。
络腮胡大汉猛然挥刀,一道寒光伴随着磅礴的灵力自刀尖激射而出,直指哮天犬。
哮天犬的双眼猛地一缩,显然感受到了这股威胁的严重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空气中传来一声巨响,灵力在空中炸开,空气被荡起阵阵涟漪。
络腮胡大汉收起之前的轻蔑之色,一脸谨慎地环顾四周,沉声喝道:
“何人在此装神弄鬼?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哼!”
姜安昂首挺胸,学着络腮胡先前的姿态,嘴角微微一撇。
“竟敢对土地神大人不敬,你们已触怒了神威!”
络腮胡瞥了姜安一眼,随后从腰间猛然掏出一块令牌,声音带着威严:
“我乃镇魔司校尉时通海,尔等一介草民,胆敢对本校尉无礼,该当何罪?!”
此话一出,空气仿佛凝固。
姜安等人脸色骤变,慌忙跪倒在地,惶恐不安。
“草民有眼无珠,不知是校尉大人驾到,多有冒犯,望大人念及我等乡野之人无知,饶恕我等罪过。”
姜安的声音中带着颤抖,身后的村民也纷纷附和,恳求时通海能够开恩。
时通海见状,倒也没有过于严苛。
但他的目光始终没曾离开哮天犬,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好奇。
“这妖兽与你们是什么关系?”
姜安嘴角微微抽搐,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果直言哮天犬和土地神有关系,恐怕只会引来更多的麻烦,甚至可能背上妖言惑众的罪名。
“这……这妖兽……”
姜安支吾其词,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世界上,谈及妖兽可以,因为很多人都见过。
但神明不同。
谁要是胆敢声称自己亲眼见过神明,百分百会被当成傻子,遭人嘲笑。
姜安反复思量,最终决定编造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只妖兽,是我们永安村的护村兽。”
其余村民也连忙附和,生怕露出任何破绽。
时通海的目光依旧紧紧盯着哮天犬,谁也看不出他有没有相信姜安的话。
“护村兽?”时通海微微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你们是荷花村的村民吗?”
姜安等人摇头否认:
“不,不,我们是永安村的。”
时通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似乎已经忘记了,之前那一击为何会被莫名化解。
他用刀背轻轻刮了刮下巴上的胡茬,笑道:
“你们可知道,荷花村今天可是遭了大难,险些被灭村?”
姜安心头一紧,但表面上却保持镇定。
“知道,就因为这个,我们才特意在这里留意荷花村那边的动静,以防不测。”
时通海呲着牙,故意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唬着姜安一行人。
“你们还敢在这儿守着?那黑熊精可是凶猛得很,我们见到都得绕道走,说不准下一站就是你们永安村了。”
他故意加重了语气,让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威胁与恐吓。
“到时候,你们怕是也得落得荷花村那些村民的下场,被黑熊精掏心挖肺,凄惨无比。”
姜安心中一寒,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定了定神,鼓起勇气说道:
“大人,您是镇魔司的校尉,保护百姓、捉拿妖兽本是您的职责所在啊。”
他这句话里藏着一丝期盼。
希望时通海能出手相助,抓住那只为祸一方的黑熊精。
谁料,时通海却只是冷笑一声,不屑地回答:
“抓它?抓到了又能怎样?冒着生命危险,还捞不到什么好处。”
“我们的命也是命,凭什么要为了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去冒险?”
姜安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那大人的意思是?”
时通海见鱼儿上钩,不急不缓地喃喃开口:
“我们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要你们付报酬。”
闻得此言,姜安身后的一个年轻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大声质问道:
“凭什么?朝廷每个月都给你们发俸禄,难道还不够吗?凭什么还要我们百姓来给你们钱?”
“放你娘的屁!”
一个镇魔卫猛地一脚踢在村民腹部,语气冰冷刺骨。
“那是朝廷给我们,与你们平民何干?”
这蛮横无理的话语,如同寒风般刺骨。
李贤的眼眸微微眯起,眼中闪烁着怒意。
他无法容忍自己的信徒,被人敲诈勒索。
哪怕是朝廷的人,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