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旁人册封为嫔,为妃,曹贵人心里好似被猫爪子挠过了一般,羡慕嫉妒又无可奈何。
她是个有野心,颇有心机城府的人,虽然生了温宜公主,皇帝不至于把她彻底忘到脑后,但奈何曹贵人的容貌只是清秀,年纪也渐渐大了点,根本留不住皇帝的心。
后宫新人辈出,美貌多才者如莞妃,端秀文雅如沈贵人,娇柔温顺如安常在,还有华妃这个重量级的旧爱宠妃,曹贵人使出了浑身解数,依然留不住皇上在自己屋里过夜。
皇帝每次前来延庆宫看她,只是看看温宜公主罢了,和她聊不了几句,最多用过晚膳就起驾离开了,偶尔留宿在延庆宫,也是陪伴端妃齐月宾。
曹贵人心急如焚,再蹉跎几年,她就要奔三了,那个时候想要再得宠爱,生个小阿哥,恐怕难于上青天。
最可恨的是,端妃还有意压着她,似乎不太想让她出头,仗着自己的位份高,时常把温宜抱过去逗弄嬉笑,颇有几分觊觎之心。
曹贵人心思缜密,哪里猜不出端妃的用意,心下禁不住大恨:“齐月宾,你自己生不出孩子,还不愿意抬举我,整日盯着我的女儿,这嘴脸也太恶心了!”
看着主子愁眉不展,嘴角急的都长玎疮了,曹贵人的近身宫女音袖见了,立即端来一盅炖好的冰糖雪梨,忍不住建议。
“小主,您不要干着急了,急坏了身子可怎么好,既然端妃娘娘这边走不通,咱们不如向华妃娘娘示示好?敬妃和欣嫔就是走了华妃的路子,如今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了。”
曹贵人懊恼地捶了捶桌子,如果能够投靠年世兰,她何必勉为其难地在端妃眼皮子底下度日,齐月宾虽然也是妃位,到底不太得宠,至今没有怀过孕,不知道是遭了谁的忌惮和暗算,日子过得像是寺庙里的姑子似的。
初进潜邸时,曹贵人目标就很明确,争取得到年世兰的信任,得到她庇护,背靠大树好乘凉。
年世兰身份尊贵,美貌无双,是王府里最有倚仗的女人,即使是当时的继福晋乌拉那拉氏,论王爷的看重和喜爱,也是比不上年侧福晋的。
但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错,曹贵人自认为已经对年世兰伏低做小,极尽谄媚奉承,依然没讨得她的好,不仅没有顺着福晋的意思住进幽兰院,还被对方忌惮,连串个门的机会都没有,进宫更不提了,只得了贵人的身份,还分到了皇帝很少光顾的延庆宫。
曹贵人轻叹了一声,吃了几口雪梨,到底是没有胃口,想到延禧宫的莞妃,她心里一阵死灰复燃,暗暗起了别的小心思。
华妃那里投靠不了,那就试试和莞妃攀攀关系,曹琴默觉得,以她的聪明才智,若是一辈子屈居于贵人的位置,那她真会憋屈死。
“音袖,你去我的库房翻翻,把当年我怀温宜时,上头赏赐下来的辽东阿胶取出来装好,下午我们去一趟延禧宫,会会莞妃,她如今这般得宠,若是运气好,说不定我还能碰上皇上呢。”
曹贵人吩咐道,满眼的期待和希冀。
披香殿,东暖阁。
端妃歪在软榻上,闲闲翻着一卷论语。
宫女吉祥担心扰了娘娘的安宁,蹑手蹑脚地走进来禀告:“娘娘,曹贵人带着人去了延禧宫,估计是准备见莞妃,她这个人精的很,无事不登三宝殿,也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
端妃的眼皮子几乎抬也不抬,语气淡淡道:“吉祥,你暗中盯着就行,本宫自有对付她的法子。”
齐月宾向来看不上曹贵人,当年曹琴默无奈之下投靠了她,私底下的动作不断,又是怂恿,又是装可怜,野心勃勃的样子,看得她直皱眉头。
齐月宾这么多年虽然有皇帝的几分眷顾,但始终没有怀孕过,心里早已有了怀疑。
联想起在潜邸时,乌拉那拉宜修吩咐她端给年世兰的安胎药,明说了是王爷要求的,齐月宾不敢不从,好在年世兰没喝,她没有背锅。
那些年,她始终想不通,直到自己不孕不育后才明白,因为她是齐氏的后代,武将之女,所以皇帝并不想她怀孕有孩子。
年世兰幸运就幸运在,她生得美貌,得了皇帝的几分真心,后来又被皇宫派来的御医错诊成怀了格格,没了忌惮,这才把四阿哥顺利生了下来,不然,她的宿命和自己差不离。
皇帝真是狠心啊,齐月宾暗叹一声,心里揪得一下,这么多年了,她早已对男女情爱没了幻想,也没了心思争夺宠爱,当年送药的事,年世兰估计是察觉到什么,未必没有记恨她。
齐月宾是个聪明人,这辈子既然不可能生孩子,有皇帝的几分愧疚之心和尊重,她就暂且安生苟着,深居简出,平安度日,不给家族招祸就是了。
只是唯一的变故就是曹贵人,端妃万万没想到,曹氏居然被安排在她的延庆宫,若是个安分守己的还算好点,只可惜,曹氏模样一般,家世也不显赫,心眼子贼多,生了温宜公主还不满足,后来居然算计到她的头上,即使后来没得逞,但二人自此生了很大的嫌隙。
端妃如今很佛系,但看着温宜公主,难免落寞,心头一阵痒痒的,那么玉雪可爱的小公主,如果是她生的该有多好啊,后宫漫漫无期的日子,有一个孩子陪伴,心里也会温暖慰藉许多。
齐月宾暗自唏嘘,抛了书卷,被吉祥伺候着休息了,相对的,曹琴默拜访了莞妃之后,并没有得到莞妃的看重,出门时却偶遇了看望莞妃的皇帝。
她无比庆幸自己带了温宜一起来,皇帝顾念爱女,在延禧宫用了午膳,便去了延庆宫的东配殿小坐。
用了晚膳后,温宜睡眼蒙眬,被奶嬷嬷哄着抱去睡觉了,音袖得了主子的指示,惴惴不安地在室内点燃了一支与往日不一样的安神香,旋即躬身退了出去。
皇帝小坐了会儿,原本打算去看看主殿的端妃,然后招沈眉庄侍寝,谁知鼻尖嗅到一股罕见的香甜之气,不免有点心驰神往。
看着盈盈走过来的曹琴默,皇帝莫名的有几分欲念,曹琴默第一次做这种事情,难免有些紧张。
但她想要赌一把,趁着还年轻,必须生个阿哥,日后才能有继续往上爬的资本,嫔位,妃位,乃至贵妃之位,她想要有。
“皇上,夜色深了,不如在嫔妾殿里安置吧。”
曹贵人嫣然一笑,声音格外的柔媚。
皇帝笑吟吟地看着她,忽然有一种错觉,今夜的曹贵人似乎格外的勾人,因是生过孩子的缘故,身段丰腴,凹凸有致,非常有料。
他朝曹贵人招了招手,后者立即露出欢喜的笑意,缓缓上前,牵着皇帝的衣袖,步入寝殿安置。
曹琴默没想到那支香的药性如此强,她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调情的话,衣衫就被粗鲁扯开,皇帝喘着粗气,脸色有几分赤红,伏在她的身上不断耕耘,十分卖力,给了曹琴默重新做回女人的自信和幸福感。
一夜的春情不尽,缠绵悱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