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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宜修(11)

    年世兰板着脸,并没有完全相信齐月宾的说辞,但她的确是时常把玩那柄玉骨团扇,使了个眼色给颂芝,后者立即把那柄扇子用托盘呈了上来。

    “姜大夫,你看看吧,莫要误会了侧福晋。”

    胤禛发声,言语之中有偏袒苏曼之意。

    毕竟他心知肚明,害死年世兰的孩子是那碗精心准备的落胎药,不是什么玉骨团扇,何况,苏曼给他生了个大阿哥,这些年来安守本分,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多谢王爷。”

    苏曼微微松了口气,好歹她也伺候胤禛这么多年,温柔小意,还给他生了阿哥,多少有点感情,至少比齐月宾要强点。

    姜太夫是王府里的坐诊医生,他丝毫不敢怠慢,微微躬身,小心翼翼地拾起那把扇子,用鼻子嗅了嗅,眉头渐渐皱成了川字形。

    “姜太夫,如何了?”

    年世兰声音急促地问道,眼睛里满是风雨欲来的阴霾和恨意。

    姜大夫抹了把冷汗,俯首回答道:“这柄玉骨扇的确被动了手脚。”

    他说完这句话,神色一凛,用手指颇有力道地敲击着扇柄镂空的一处微小缝隙,一嘬犹如细盐的粉末泄了出来,微好似小的尘埃一般,不仔细注意,很难发觉。

    “是麝香无疑。”姜大夫下了决断。

    年世兰目眦欲裂,狠狠地剜了苏曼一眼,忍不住伏在胤禛的腿边,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王爷,你要为妾身做主啊!”

    她的哭声凄厉,带着无言的悲愤,胤禛眉头紧锁,神色无比复杂,一时间都开始怀疑,害死年世兰的孩子不是出自他手,而是宜修为了维护弘晖的地位,暗地里下的毒手。

    “妹妹,你怎么能做出这样有损门楣的事情,你对得起阿玛额娘对你的谆谆教诲吗?”

    柔则好似要被气晕过去一般,不住地喘着气,满眼的怒其不争,春华连忙扶住她颤抖的双肩,安慰道:“福晋注意身体,莫要为了侧福晋的糊涂事伤了自个儿。”

    胤禛握住柔则的手,声音坚硬如铁。

    “阿柔,这不关你的事,亦不关乌拉那拉家的教养。”

    柔则用丝绢拭了拭眼角的鳄鱼眼泪,怜惜地看了眼齐月宾,意味深长道:“可怜见的,齐妹妹遭了这样的罪。”

    苏曼无语死了,台上的人都在演戏,估计都恨不得自己背了这口黑锅,如果这笔账真算在她的头上,胤禛不用承担害死亲子的罪孽和愧疚,柔则自然而然地可以抢夺弘晖的抚养权,作为膝下无子的嫡福晋兼亲姨母,她的确有这个资格。

    至于齐月宾,她之所以要陷害苏曼,估计也是因为柔则给了她什么好处,若是苏曼倒了,空了的侧福晋的位置正好可以补偿给她。

    画得好大的一张饼啊,牺牲她一个,幸福其他人,想的真美!

    年世兰的哭声不绝于耳,听在苏曼心烦意乱,不待胤禛发话,直接定了她的罪名。

    苏曼急急地跪了下去,义正言辞道:“请王爷三思,千万不要听信齐庶福晋的片面之词,妾身从未对她说过那样的话,对于年妹妹只有喜欢的份儿,从无嫉妒暗害之心。”

    胤禛似有挣扎之意,冷冷道:“那扇子里的麝香作何解释?”

    苏曼暗自咬了咬牙,眼圈渐渐发红,晶莹的泪水不可抑制地漫了上来,扬起梨花带雨的脸,低声哽咽道:“妾身不知送出去的扇子为何有问题,但妾身的确没有做过。”

    一直沉默当背景板的耿格格忽然掩唇而笑,语含机锋:“侧福晋口说无凭,莫不是仗着生了大阿哥,有了依仗,觉得犯了谋害子嗣的罪孽,王爷也不会重惩你。”

    苏曼冷漠地睨了耿氏一眼,没想到她平日里看似安静不卖弄口舌,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落井下石,故意曲解。

    “耿妹妹少说几句,宜修不是那样的人。”

    柔则嗔怪了耿格格一眼,语气柔柔道。

    乌拉那拉柔则,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苏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耿格格暗中投靠乌拉那拉柔则,在这儿开始表现呢。

    剪秋“扑通”一声跪在苏曼身后,声音不疾不徐道:“王爷福晋明鉴,我家侧福晋冤枉啊,那天主子吩咐奴婢送贺礼之前,为了以后生事端,暗自叮嘱奴婢,先把东西给李大夫检查一番,检查无碍之后,这才送到了年侧福晋的院子里。”

    耿格格怔了怔,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狡黠地转了转,嘀咕道:“侧福晋真是奇怪,送贺礼还要给大夫检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苏曼扫了一眼露出惊诧神色的柔则,定定地望着耿格格,慢条斯理地说道:“妹妹年轻进府晚,自是不知道人心复杂,福晋的孩子不就是被人谋害没了的吗?我胆子小,既怕被人害,又怕被人设计,所以素日小心谨慎了些,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若是没有这样做,这次岂不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耿格格一时语塞,只好讪讪道:“是妹妹见识浅薄了。”

    李大夫是之前苏曼特意请进府给弘晖看病的,后来弘晖发烧,甚是凶险,也是他治好的,胤禛后来得知,后怕不已,颇为赞赏李大夫的医术,正式聘了李大夫为府医,和姜大夫一起共事。

    “王爷若有所疑虑,可以把李大夫请过来,一问便知。”

    胤禛点了点头,吩咐剪秋把苏曼扶了起来,重新落座。

    李大夫步履匆匆地赶来了,他先行了礼,娓娓说了苏曼请他查看玉骨扇之事。

    “妹妹受委屈了。”

    柔则若有所思地说道,语气温和。

    苏曼微笑如常:“多谢姐姐关怀。”

    她们一问一答,好似没有发生什么嫌隙,但各自都清楚,什么姐妹情,今日彻底断了,即使二人都留着乌拉那拉家族的血液,但利益面前,该断得都会断。

    李大夫又看了看那把玉骨扇,仔细端详,又捏了捏粉尘在鼻翼之下闻了好久,拱手对胤禛恭敬陈词。

    “庶小民直言,这种麝香一般挥发得极快,看这颜色和气味,如果是一个月前私藏其中,早该挥发得差不多,粉末颜色也该变成浅灰,而不是淡粉色。如果草民没有猜错的话,这把扇子的麝香应该是在半月以内放的。”

    此言一出,年世兰登时脸色大变,愤然发作道:“难不成我自己下得,害了自己的孩子?简直荒缪至极!”

    苏曼缓缓而笑,对年世兰安抚说道:“年妹妹莫急,自然不是你,估计是有人想一箭双雕,既除了你腹中胎儿,又借口把我拉下水,好绝的算计啊。”

    胤禛目光幽幽,冰冷地直射齐月宾,语气不善道:“扇子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苏曼瞥了眼脸色雪白如纸的齐月宾,一点儿也不可怜她,可怜了别人,谁来可怜她呢?人人都有自己的不幸和意难平,她唯有自保而已。

    齐月宾没想到此事一波三折,心里早已慌了神,但她的表情管理非常出色,只含着悲凉无助的泪水,泪盈于睫地看着胤禛。

    “王爷,妾身没有…妾身只是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并不是说是侧福晋做的,妾身也不曾做过这种腌臜之事,请王爷看在妾身再也不能生养的份上,原谅妾身这次的妄言猜测吧。”

    柔则帮腔道:“王爷,齐庶福晋也是关心则乱,误会了宜修,还请你宽宥了她这次吧。”

    耿格格附和道:“福晋说的极是,还请王爷不要见齐姐姐的怪,她也自责得很。”

    年世兰“哧”地笑了起来,撇了撇嘴,语含嘲讽:“一句误会就算了?庶福晋张嘴就来,现在又自责了,宜姐姐受了委屈,我也纳闷了,这扇子半月里也只有我和齐庶福晋碰过,难不成真是我鬼迷心窍了,梦游了给自己下了麝香?”

    她极其讽刺之语柔则等人脸色都不好看。

    苏曼举着袖子擦眼泪,委屈巴巴道:“王爷,妾身只是送了一份贺礼就招惹了这么多是非,照这样说,以后姐妹们之间恭贺,都不敢送东西,谁知道会不会被人泼脏水。”

    胤禛脸色很不好,他不是傻瓜,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但不愿意往深里去想,终究是按耐住了,沉吟片刻后,方才说道:“齐氏言语冒失,罚紧闭两年,扣半年的月俸。”

    年世兰尤是不甘,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胤禛铁青着脸,不愿再多言,只能暂且按耐住了,心头暗恨不已,思忖着日后绝不会给齐月宾好看。

    有她年世兰在的一天,就没有齐月宾的出头之日。

    余下几年里,后来的敬嫔冯若昭、丽嫔费云烟、曹贵人曹琴默、芳嫔秦玉芳和欣常在相继进府,都是府邸格格的位份。

    冯若昭和费云烟最倒霉,和年世兰同住一个屋檐下,还要给年侧福晋守规矩,日日闻着欢宜香,天长日久的,早已没了生育的机会,即使最初颇有几分宠爱,肚子却丝毫没动静。

    费云烟的父亲是年羹尧部下的从属小官,刚进王府就向年世兰投诚,表示会以她马首是瞻,有了庇护,日子倒也过得悠哉舒服,颇得胤禛的宠爱。

    冯若昭性情温柔低调,住在年世兰的屋子里,即使处处伏小做低,不争不抢,依然被年世兰寻着筏子磋磨了几年,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