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太后狠狠训斥一顿后,憋屈地胸口疼,头风病很快就发作了,听说还请了太医来看,如今都下不了床。
雍正并没有为之动容,借此为由,将皇后手里头攥着的宫权分给了端妃和敬妃暂理,显然对她有所怀疑,连带着,还冷落了试图替皇后说两句话的安陵容。
苏曼见皇上和太医都走了,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欣贵人还在她的床头坐着,满脸忧虑,见她醒了,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娘娘,您这招好险啊,不过看到乌拉那拉氏吃瘪,嫔妾这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欣贵人早已屏退左右,畅快地说道。
想到自己曾经无缘无故的摔跤小产,多半有皇后插手,她的心就一阵隐隐作痛。
往事不可追,欣贵人只盼着乌拉那拉氏早日倒台,以解她的心头之恨。
“乌拉那拉氏估计会蛰伏一段时间,有太后当靠山,皇上不会轻易拿她怎么样,但信任这东西,少一点就危险很多。”
苏曼靠着背后立着的软枕,语气慢悠悠道,眼底深处的莹光闪闪烁烁,她就着欣常在的手,用了点蜜水,忽然想起了碎玉轩的女主。
“欣姐姐,莞嫔如何了?皇后如今这样也没法子给她看胎了。”
毕竟乌拉那拉氏有涉嫌谋害皇嗣的嫌疑,皇上再如何恼怒甄嬛的不识相,但也分外重视自己的子嗣。
她看向欣贵人问道,心想着如今乌拉那拉氏现在自顾不暇,被太后敲打,被皇上怀疑分权,估计想着撇清自己的嫌疑,应该没有太多心力去对付禁足的甄嬛。
“惠嫔主动向皇上请缨,代替皇后照看莞嫔,有她在身侧劝劝,莞嫔大概也能想开点,后宫的女人,能当替身得宠,也是一种福分,没宠才是噩梦呢!”
欣贵人喃喃道,语气里莫名多了几分失落。
“哦,那可未必,惠嫔不一定能劝服她,莞嫔太骄傲了,她的前半生过得太过顺遂,拥有无双的美貌、不俗的家世和帝王的偏爱,所以她想要最好的,还有一颗纯粹的真心。”
苏曼握住欣贵人的手,若有所思道。
“不会吧?如今甄远道一家被发配到苦寒之地,莞嫔再骄傲,应该也会为了自己的家人筹谋,只要她身处后宫,重新赢得皇上的心,再获高位,那么甄家还能复起,倘若一味地认死理儿,自己只会陷入更糟糕的处境,莞嫔是个聪明人,不该这么糊涂吧。”
欣贵人难掩惊讶之色,甄嬛但凡还惦记着自己的家人,应该也不会为了所谓情爱之事,一直和皇上闹脾气,这可是皇帝的后宫啊!
苏曼抿唇一笑,为欣贵人清醒的逻辑点了个赞,但甄嬛是女主,她有资格任性,日后也能够峰回路转。
不过这和她没什么关系,苏曼在太后和皇上的殷殷关怀下,服了几剂安胎药后,并没有什么大碍,重新开始了吃吃喝喝的潇洒小日子。
欣贵人以为苏曼是靠着瓜尔佳氏一族的人脉,收买了太医,才能栽赃成功,殊不知苏曼服用了生子丸,麝香红花对她的胎儿无效,只会呈现表面不稳的状态,绝不会伤其根本。
为了打压乌拉那拉氏的锐气,削弱皇上对她的信任感,苏曼在请安之前往自己的指甲套上掺了不少藏红花的粉末,借用喝茶的空隙功夫,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撒了些许进去。
如今苏曼的胎相稳固,脸色红晕,并没有呕吐厌食之状,吃嘛嘛香,不似甄嬛依然一副憔悴的纤纤之态,她的肚子也微微有了起伏的弧度。
随着太后的赏赐一波接着一波进了储秀宫的库房,还派了曾经教导苏曼礼仪的尚嬷嬷来给她看胎,侍奉太后左右的竹息姑姑也会隔三差五地来看她,汇报一下苏曼的孕像和饮食状态。
皇上每次来储秀宫看望苏曼,都是一脸的惊喜满意,开怀说道:“祺卿,你这般好胃口,日日欢颜,我们的小阿哥将来肯定会是个健康敦实的孩子。”
苏曼正吃着蜜酿圆子,闻言只是柔柔地微笑,乖巧说道:“皇上政务繁忙之余还能看望臣妾,臣妾自然开心,肚子里的宝宝感觉阿玛来了,心里也高兴得很。”
雍正听了果然大悦,原本去碎玉轩的郁闷和恼火一散而尽,莞嫔对他爱搭不理,甚至不愿意见他,不似祺嫔,温柔娇憨,性子活泼,说话也动听。
“那朕以后就来看望爱妃,看看我们的孩儿。”
苏曼抿着嘴笑了。
“多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