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话还没有说完,东华就赶紧厉声制止。
“叫姐姐吧。”
“你修为刚刚至上神,现在虽然一鸣惊人,但是到底还是根基不稳。”
望着玄女的眼睛,东华脸不红心不跳的直接说出来了他的理由,一片冰心在玉壶。
完完全全就是为了玄女和墨渊。
“若是让有心之人听了夜华这个孩子的称呼,不知道还有什么误会。”
“玄女听话,一切事情应该等着墨渊醒来之后再谋算你们还没有举行婚礼,现在还是名不正言不顺,你本身身份就可以照顾夜华了。”
东华沉吟一声说完,惹得玄女点点头觉得确实是如此。
“东华帝君说的对,不过要是这样看的话,师父的弟弟叫我姐姐,好像总是觉得哪里辈分出了问题。”
没有忍住,东华伸手摸了摸玄女的头发,开解说道:“你现在还小,不明白辈分其实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活的久了什么都能够遇到。”
玄女没有对东华的亲近觉得异常,十分自然的低下头看着夜华。
嗯。
幻化成孩子时候是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毕竟灵魂成熟了。
可是怎么养孩子呢?
她就养过她自己,但是也没有现在奶呼呼的样子呀。
玄女欲言又止,伸出的手又收回来,就是没有往夜华身上招架的勇气,半晌才回过头看着东华求助:“帝君你可会,抱孩子?”
东华抱过孩子吗?
那指定是没有抱过,但是这话可以在玄女面前说吗?
那指定是不行。
东华帝君,不能够说不行。
“那我来试试吧。”
东华向前伸手,所幸夜华现在看什么都稀罕,也不调皮,乖乖的等着抱。
曾经这双挽过大弓平定四海八荒的手,现在克制住所有的气力,在玄女面前抱起一个软趴趴的孩子。
“不如孩子便放在我这边养着,你也不用犯愁了。”
等孩子被东华抱在怀里,玄女这才敢戳戳他的脸颊,碰碰夜华的手。
“东华帝君真好,那玄女就不客气了。”
东华几句话就哄着玄女来太辰宫,抱着夜华说道:“既然是墨渊的弟弟,那也就是我的弟弟。”
面上大公无私,心里深藏功与名。
夜华,你真是我的好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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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华就麻烦帝君多多照顾了,素锦正在参透素锦族的法术也暂且不用我操心。”
“折颜上神说,翼族有一圣物为玉魄,可保尸身不朽,我想要去取回来给师父。”
漆黑浓密的睫羽轻颤,在眼周落下淡淡阴影,看起来柔软无害,还像是在昆仑墟被娇宠着的小师妹。
但她听着东华好似不放心的声音,这双眼睛向上挑。
水光潋滟,勾魂摄魄。
“翼族,现在不就是我掌心之中的玩意吗?”
玄女没有说出口的是,天族何尝也不是如此呢?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她想要的,这些还远远不够呢。
她开口就是这样的桀骜,但却让东华更加心生欢喜。
“好,你去吧,夜华就交给我来照顾,太辰宫也会是你的家。”
玄女啊,她的眼睛就像是烈日,像山间最热烈的狂风,让接近她的人都会被这样的一种意气所感染。
如果没有玄女,是不是永远都会等着,等着羽化,等着死劫降临。
等着违抗不了天命呢?
玄女说走就走,独留东华在原地抱着夜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等着确实感觉不到她的灵力了,东华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娃娃。
“本座真是该感谢墨渊,连娃娃都给想到了。”
夜华听不明白,但是看着东华笑起来,也开始乐了起来。
“走,回太辰宫。”
“你都在了,玄女就不可能不来。”
东华托举这怀里的小娃娃,头一次从九重天正门回来,也没有施法,就一步一步的走到太辰宫。
确保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能够看到他怀里的小娃娃。
“东华帝君,敢问这是?”
司命见着东华直接抱回来一个孩子,大着胆子开口试探问问。
难不成帝君去偷孩子了?
就听着东华帝君停下了脚步,沉吟一声说道:“我的孩子。”
“不像吗?”
司命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轻“嘶”一声瞪大了眼睛,然后怀中就被塞进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司命定睛一瞧,小娃娃在他怀中乐呵呵的呢。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东华帝君已经远远离开,只传音说道:“去看看小娃娃需要怎么照顾,没有传承记忆,就是不好。”
“这孩子就交给你了。”
司命本来觉得自己对东华帝君还算是稍稍有些了解,但是现在低头看着傻乐的娃娃,实在是觉得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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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镜早早就感受到了自己多年培养出来的亲信被杀的消息,一直忍着怒气在九重天和天君逢迎。
等回到翼界大紫明宫,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现在只有他一个主人,这一个认知才让他稍稍开心一些。
离镜冷眼旁观看着殿内妖娆的舞姬,周围温香软玉,但他也只是捏着掌心之中的酒杯满是不甘之色。
那也就是这个时候,大紫明宫的宫殿之门被人开启。
空气被卷入红色的裂缝。
外面燃烧起了熊熊火焰,那就在离镜站起身的时候,便看着玄女一身红衣,踏着烈火而来。
她手腕上带着铃铛随着她的到来轻轻响动,手腕纤细的好像一折就会断。
汹涌的火光照耀着她的昳丽的面容,更添了一丝光晕,但也融化不了她眼底的威严。
她没有佩戴仙器,身形庄重肃穆,自火光之中望向离镜,让人忍不住的又惊又怕。
若不是怕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离镜定然要说,满九重天那些穿的白惨惨的神仙,比不过玄女的一个眼神。
“玄女上神到此,有失远迎,不知天君可知道?”
翼界对于天族有压制之力,但即使是这样,这个新出炉的上神就敢来到这里。
要么是胆大包天,要么便是有恃无恐。
离镜可不敢赌。
“天君?天君又是算一个什么玩意?难不成翼君真的打算做那个老不死的的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