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折颜和墨渊一同交代完玄女和白浅的事情之后，便想要去再嘱咐玄女几句，却被墨渊拦下。
看着墨渊这样凝重的眼眸，折颜想着或许是自己太过小题大做，担心玄女，但是这里是昆仑墟，玄女又是小师妹，受不了什么委屈。
墨渊的人品他还是信得过的。
看着墨渊离开，折颜启程也下了昆仑墟，心里盘算着下次过来看玄女给她带一些什么，至于白浅，带一些陈酿就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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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昆仑墟一片寂寥，星辉月朗，徐徐微风吹动着，带着天外天独有的生机勃勃。
这种在旁人看来都是十分稀松平常的事，在玄女看来却成了难得一见的幸运，她站在楼阁边缘，看着外头的星空，格外平和。
等着时间晚了，这才往床榻上躺去。
隔壁正在打坐修行的叠风睁开眼睛，听到外面即使经过掩饰但依旧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拧起眉头，打开门看去。
便看着十七师弟往一旁的小师妹房里关上门。
“玄女。”
白浅关上门轻唤一声，寝殿里只燃着一盏微微的豆大的烛火，没有法力的加持在微风下瑟瑟。
殿内最温柔的光，就是来自月亮的光辉。
她轻唤一声，在锦被之下裹得严严实实之人便掀开被子：“快过来。”
玄女的手有一些凉，被白浅给握住：“害怕吗？”
听着白浅小声问话的玄女笑颦如花摇了摇头：“浅浅在，我什么都不怕，因为我知道浅浅会保护我的。”
“是不是啊，司音师兄。”
纤细的手指抵着白浅的脸颊，白浅被玄女哄得特别高兴，连连点头，还放出一条尾巴来逗玄女。
“是呀，我的小娘子，快让师兄亲香一个。”
两个人笑闹起来，玄女也就忘记了自己的忐忑。
折颜的托付、墨渊上神的徒弟，和煦的师兄，截然不同的命运改变点。
她激动地怕是觉得这是一个虚妄的梦境，一切源于自己太过渴望，但是白浅的陪伴足以让她忘记这样的忐忑。
“浅浅，我有一些怕。”
白浅喜欢玄女依赖着自己，拍了拍她的背安慰说道：“别怕。”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里面还细细碎碎的说了些什么话，但是声音越来越小，叠风也不再留神去听。
本来想要敲在殿门上的手顿了顿，比起昆仑墟戒律来，叠风想起刚才那一声软糯糯的“有些怕”便开始心软。
小师妹本就害怕，若是被他戳破心里郁结该要如何。
唉。
他操练师弟们习惯了，贸然见到一位小师妹想要关切却又要维持距离，想要告诫却又担心会伤害到小师妹。
真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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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玄女便要先和白浅对招给墨渊看一看，看看他们的根基到底是如何。
墨渊见着玄女不落下风，还能够将白浅击落时候紧紧皱起眉头。
等一场对战完毕，两人抱剑行礼，玄女是抿着嘴唇的骄矜忐忑，而白浅是得意的与有荣焉。
“叠风，让十七先对着剑招劈上一万次，力道不重，一看便是从来没有好好修炼过。”
墨渊接着看着玄女一言不发，直到玄女泫然欲泣墨渊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玄女，跟为师过来。”
依旧是那一个大殿，依旧是墨渊的背影。
玄女噗通一声跪下，攥着裙摆问道：“师父，玄女请师父指点，师父不要生气好不好。”
娇娇怯怯，墨渊回过头就是看到玄女眼睛擒着泪珠，欲落未落的执拗样子。
他叹了一声，觉得自己这么几十万年，都没有见到玄女之后叹的气多。
伸出手到玄女面前：“你没有错，为师也没有生气。”
“为师只是感叹，十七生来为就有修为，却不知道控制，只知荒废，所以导致多年来没有任何进展。”
“而你”
“而你其实没有功法淬炼，单单靠着韧性取得胜利，单单靠着意志力到达神女修为若是折颜不耽误你，这么些年，你必定早已经成为上仙。”
玄女听着苦笑，握着他的手摇了摇，泪珠这才落下。
她或许是真的很怕，很怕被丢下，很怕被人说她不好所以不应该奢望自己不奢望的。
“师父，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我能够和浅浅一同来拜师，就是玄女最大的福气。”
“至于折颜上神，他已经足够好了。”
她问的问题都有解答，带着白浅拜师还能够带上她。
亲生血缘都不能够强求，何况是这些辛辛苦苦维系的感情呢？
墨渊感受着那一滴泪落在了他的掌心，俯身将人搀扶起来，牵着她走向书案：“往后你落下的，为师会一点点教你。”
新入门的弟子本来的叠风教已经足够，甚至其他弟子教也无可厚非。
但是玄女不同，她基础太差，但却又已经开始修炼，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琢磨出了自己的道，这时候便只能够由他来引导。
墨渊先行坐下，玄女看了一下，确认墨渊是让她坐在他身边，这才在一旁坐下，侧身看着墨渊拿着《冲虚真经》朝她讲解起来。
玄女看着墨渊的喉结滚动，看着那一双傲视天下的眼眸现在放在她的身上，放在书籍之上替她事无巨细的讲解。
“听课。”
他伸手磕了一下玄女的额头，玄女却偷偷笑了起来，乖巧应着。
师父真好。
她本来就只差一个好好修炼的契机，现在机会就在面前，玄女也无暇想其他的。
如同一张松软的纸絮来收集墨迹一般。
如同贪杯的酒鬼恰逢了佳酿，必须要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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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渊听了下来，再将其一一讲解，他难得碰上这样对修行有进取之心的弟子，无任何旁的束缚，只是想要修炼。
教导一个稚子，引领着她不断向前，自己也是十分欣慰。
这一块美玉，在自己掌心之中雕砌而生。
“玄女，可都明白了？”
玄女眉眼明媚，点点头：“嗯！”
墨渊低头看着玄女的这一双眼睛，放下了戒心与生疏，那里面现在有用不完的热情还有依赖，这样的眼神只在眷恋长辈的幼崽面前看到。
她随时随地，都在准备拥抱自己。
墨渊摸了摸她的发丝，含笑说道：“确实很好。”
（折颜现在：墨渊的人品他还是信得过的。）
（折颜以后：墨渊的人品我也不是很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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