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大人都愣住了。
我最先反应过来,趁着克利切还在怔愣的时候挣脱了束缚。
来到小爱丽丝面前,我柔声问:“小爱丽丝,告诉墨普德斯叔叔,你的男朋友和女朋友都有谁啊?”
仰着小脑袋思索片刻,小爱丽丝回道:“嗯……女朋友的话是艾玛姐姐和一个很高很大很漂亮的姨姨,男朋友的话是罗比和墨普德斯叔叔。有一个我不知道该选巴尔萨哥哥还是克雷伯格哥哥,维克多哥哥和艾格哥哥也很好……
其实我还想要埃米尔哥哥,但他是梅斯默姨姨的男朋友,而且梅斯默姨姨说男朋友不能太多,不然就是‘不忠’……”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小爱丽丝断断续续将其分成了好几段才讲完。
梅斯默?是艾达梅斯默吗?她都教了小孩子些什么啊?而且弗雷德里克比我都大,为什么他蹭上了个哥哥的名分,而我只能是叔叔啊?
不过小爱丽丝竟然如此肯定地选择了我,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摸摸她的小脑袋,我微笑着问:“那你告诉墨普德斯叔叔,为什么要选叔叔做你的……男朋友呢?是怎么挑选男朋友和女朋友的呢?”
“梅斯默姨姨说男朋友要找年轻帅气听话的,女朋友她没说过,我觉得应该也差不多。虽然墨普德斯叔叔长得没克雷伯格哥哥帅气,但大家都说你是个很好的人呢……”
选择我的原因不是样貌而是人品吗?也……行吧。
既然解释清楚了,克利切也不好意思再为难我,挠着头露出个尴尬的笑容向我道歉。
而艾米丽则去纠正小爱丽丝对于【男朋友】和【女朋友】的错误概念。
这时,脚边突然传来轻微的一声“啪嗒”。
低头看去,那天诺顿给我的棒棒糖竟留到了现在。
原本这颗糖是准备给的卢卡的,不过现在孩子们在场,还是给孩子吧。
不等我动手,小爱丽丝主动捡起那颗糖,眼巴巴地看着我:“墨普德斯叔叔,可以吃吗?”
摸摸她的头顶,我微笑着点点头。
出乎意料的,小爱丽丝并没有将糖果塞到自己的嘴里,而是给了罗比。
扶了扶自己的麻布脑袋,罗比露出几分苦恼的神色。
稍微加了点力,我扶上他头顶的麻袋:“取不下来了吗?”
然而,掌心并没有落到罗比的头顶,而是扑了个空,小半个麻袋被我按得凹进去。
趁着没引起他人的注意,我赶忙将其复原。
身体畸形吗?还是……
正当我揣测时,一阵老鼠的“吱吱”声传来。
那声音,貌似是从罗比的头套中传来的。
难道说……里面是老鼠吗?
仿佛是为了回答我的疑问,那麻袋的下半部分蠕动一阵,像是老鼠在其中跑动。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伸手去探探虚实时,小爱丽丝拉住了我的手:“墨普德斯叔叔,里面都是罗比的朋友,它们还在睡觉呢?不可以打扰他们。”
闻言,我只好收回手。
而罗比,在思考了一会后,将糖果从麻袋的缝合处的缝隙填了进去。
糖果刚塞进去,麻袋中就响起一阵吱吱声——他那些“朋友”来用餐了。
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幸运儿匆匆闯入房间。
弯腰弓背,他喘息片刻道:“小,小爱丽丝,你怎么又乱跑!”
嘿嘿一笑,小爱丽丝辩解道:“嘿嘿,因为我想试试克雷伯格哥哥教我的曲子嘛,但他又不准我乱动他的钢琴。我听罗比说这里有架钢琴就……”
听此,我抬头看向那架废弃的钢琴。
各部分皆有不同程度的损坏,金属部分纷纷生锈,就连琴凳也蒙上了层厚厚的灰尘,但有部分被小爱丽丝蹭干净了。
或许,可以修一下?
想当初维修各种实验机器都不在我的话下,一个小小钢琴算什么。
只不过光靠我一人修,修好都不知今夕何年了,若是有人帮忙就好了。
这般想着,我看向一旁的艾玛。
而艾玛似乎和我一样的想法,也看向了我。
一拍即合,我俩当即动手决定去维修这架钢琴。
虽然只是一个花店老板,但艾玛似乎很擅长修理东西,与我合作得十分恰当。
过了不知多久,我俩终于把那架钢琴给修好了,中间还去了趟琴行买了些零件,并在甜蜜之家吃了顿午饭。
直起腰,我捶了捶酸痛的脊背,满意地看着面前修复完好的钢琴。
而一旁,艾玛也将整架钢琴擦拭完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好啦,现在让小爱丽丝试试手吧!我想着,想去喊小爱丽丝,却发现对方早已不知所踪。
仔细想想,刚才午饭时她就没在,大概是被幸运儿带走了吧。
话说这里的午饭还真是难吃啊,不过也怪不得谁,毕竟是个半大的还在做的,食材也是要多廉价有多廉价。
可惜了,本来还想听小爱丽丝弹奏一曲的。
我这么想着,展展身也打算离开此处。
就在这时,小爱丽丝的声音再次响起:“克雷伯格哥哥!这边这边!”
闻声看去,她正拉着弗雷德里克朝这边跑来,身后还跟着幸运儿与罗比。
因为对方身高不够,弗雷德里克只好弯着腰,拎着自己的手杖跌跌撞撞地跑来。
见到完好的钢琴,小爱丽丝感到一阵惊奇:“哇!墨普德斯叔叔,艾玛姐姐,你们修得真快。”
看了看修复完好但仍显简陋的钢琴,弗雷德里克不太情愿地夸赞我道:“虽然你的脾性不怎么样,但技艺倒是令人惊讶。”
这话怎么听着,是在话中有话呢……
并没有立刻弹奏,他走到钢琴前,轻按了几下琴键,接着愣在原地。
“怎么样?”我十分自豪道。
对于曾经美国机械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修理一架钢琴不在话下,他肯定被我伟大的技艺惊得说不出话来。
仿佛没有听见我的问题般,他愣在原地眉头紧锁:“音怎么能跑成这样?!”
说吧,弗雷德里克从外套内侧掏出工具,现场给这架老琴调音。
片刻之后,他再次按下钢琴琴键。
随着清脆的一声“叮”地响起,他皱起的眉头可算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