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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 章 我没有想过死

    天上,火蝶翩翩起舞。

    凝水河上,水平如镜。

    刀疤红一身血衣,步履维艰的走在落仙桥上。

    在身后,远远的有一个鬼祟的身影。

    哼!

    盯上我?

    你选错了猎物!

    察觉到有人跟踪,满天火蝶照射下,半步坡内亮如白昼。

    身上的伤口太长,虽不是深可见骨!到底是寸长的深度。

    伸手抚摸着火灵仙君留下的腰带,眼底是满满的回忆!

    这腰带很结实,竟然没被划开!

    若非是平日吃的够多,长的够壮,皮肉够厚!

    恐怕此时肠子都要流出来了!

    嗬,还是有点肉好。

    刀疤红自我安慰着。

    调整一下内息,试图运用仙力飞起!

    噗。

    呼!

    刚一用气,伤口处的鲜血喷涌出来!

    瞬间卸了仙力。

    鲜血依旧流淌。

    红衣更红!

    一只黑鸟从头顶飞过,盘旋一周,又飞了回来。在她头顶的天空慢慢的扇动翅膀。

    “啾!”

    一枚石子冲向天空,啪的打在黑鸟的身上。

    黑鸟被砸到趔趄一下,看一眼那个鬼祟的身影,不甘心的飞走了!

    噗通!

    刀疤红脚下一软,跌倒在地。

    她想要爬起来,可是力不从心。

    “你别动!我很厉害的哦!”

    鬼祟的身影哧溜跑过来,站在刀疤红身前三尺之外,颤抖着身体,举起双手,她的手里拿着一个弹弓。

    弹弓上已经没有了石子!

    火光下,她一身粉红的衣裳,头戴一顶兔耳帽。

    两只长长的兔耳,毛茸茸的,很是可爱。

    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小鼻子抽了抽,胸口起伏不定。

    她在害怕?

    刀疤红收起手里的算盘,侧躺在地上,斜眼看着她。

    “我叫白夭夭,是一只五千年的兔妖!一天可以吃三百斤胡萝卜!”

    原来是一只兔子。

    刀疤红笑了。

    “你别动!”

    白夭夭吓得一跳,往后蹦了三尺,“你还没有一百斤呢!”

    “我不是胡萝卜。”

    刀疤红虚弱的说,

    “你想救我。可是,你太弱……”

    呼!

    一阵羽翼扇动空气的声音响起,逃走的黑鸟从天空俯冲而来!

    白夭夭呼地倒地,黑鸟欺身而至的刹那,一双大长腿倏尔蹬出去!

    嘎!

    黑鸟一声哀鸣,跌落进了凝水河里!

    白夭夭翻身而起,看也不看河里扑腾的水鸟,抓起刀疤红扛在身上,飞快的向着一条巷子逃去!

    一刻之后,药王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着地上大片的血迹,哀叹一声,寻着血迹追寻而去。

    白夭夭替她除去身上的衣物,打来清水,洗了洗。

    拿来针线,为她缝伤口。

    “忍着点,伤口太长了,不缝上会流血。”

    刀疤红笑了,点点头,虽然她知道:缝上也会流血。

    面对她的好心,她选择接受。

    白夭夭为她缝好伤口,又拿来药粉涂抹伤口。

    这才找来粗白布为她包扎。

    接着,拿起簸箕,小铲子,跑出去,把巷子里的血迹清理干净……

    水湾驻地。

    田松菌帅帐前。

    沈佳宜一身便服,站在那里。眼中满是冷韵,眼前的帅帐,四面漏风!

    帅帐前男子又黑又瘦。眼中满是愤怒,看到沈佳宜的那一刻,二话不说,飞起一脚!

    咚!

    沈佳宜被踹翻,倒在地上!

    接着,黑瘦男子,扑过来,骑在他身上,抡起拳头,狠狠地举起,猛地砸下来!

    拳风呼啸,拳头离他脸蛋上仅有一毫米时,赫然收住!

    “你坐在那个位置,已经无敌了,为什么选择去死?!”

    田松菌眼中蓄满愤怒的泪水!

    “我没有!”

    眼泪顺着沈佳宜的眼角流下去,心里的委屈在这一刻得到发泄。

    这是昔日同生共死的兄弟!

    “啪!”

    铁拳如期而至!

    沈佳宜被打懵了,

    “你不是停下来了!?”

    “那是不知道你是人是鬼!”

    田松菌冷笑着回答,挥起的拳头丝毫不减力度。

    啪!

    又一拳!

    “这是确定了!你活了!”

    沈佳宜立刻捂脸,

    “别打脸!我全靠这张脸哄丫头呢!”

    “你还敢提她?”

    田松菌更恼火了,只是,拳头下来没有那么重了!

    他没有想死,那就是有人害他!

    但是,他在那么危险的时刻,不想着自己,却把命运交给毒杀他的人!

    该揍!

    “你师父没有说你死了!”

    沈佳宜闻言松开了手,怔愣的看着田松菌。

    落在身上的拳头不再凶狠,而是轻飘飘,软绵无力!

    “他说你迷了路,找不到家!”

    田松菌看着他的眼睛,无法想象被亲人分尸九块的他,该是怎样的悲痛?

    “师父。”

    沈佳宜呢喃一声,伸手抱住田松菌,呜呜的哭起来。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田松菌任由他抱着自己哭泣,他在哭,也在宣泄。

    宣泄天灵界对他的不公。

    他少年为君,功高盖世。

    短短几万年 ,一统天宇。

    在他春风得意之时,天业炎火来袭。年少的他,意与天公比高低。

    天劫面前,他赢了。

    人心这里,他输了!

    若非是几家老臣坚持,他只能是魄散魂飞!灰飞烟灭!

    无法理解,他的家人为何要把他的肉身分尸九块!

    更不理解的是,他的爹娘为何不阻止?

    “你师父能力有限。帮不了你。只能把难题推给圣域军部。

    报给圣域军部,不能说你死了!

    他老人家说:你微服私访。被事物绊住。回不来了。

    需要圣域军部出将援手。”

    沈佳宜眼泪哗哗的流着,心里那只嗜血的小恶魔安静了。

    带泪的眼看着田松菌,声音带着哭泣后的沙哑:

    “她不知道我是再生。”

    “你最好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田松菌眼中满是恨意,恨铁不成钢的恨意,

    “她和你几万年没见面了!哪来那么多的情谊!”

    “哦,刚好,我也不想说。”

    沈佳宜顺势靠在田松菌肩头,

    “她是我一个人的。”

    “滚。”

    田松菌推他一把,嫌恶说。

    沈佳宜抱着他的脖子,头依靠在田松菌肩头,低沉的嗓音在田松菌耳畔响起,

    “不。我要说。我不是想死。而是飞升之后的假死状态。

    就如,现在的丫头。

    她比我运气好。有一群爱她的人守护她。

    她仅仅是受了伤。依旧是原来的她。”

    田松菌没有说话。

    沈佳宜停了一瞬,叹口气,继续说:“我就不一样了。不仅没有被呵护,还……”

    田松菌忍无可忍,“你没睡醒吧!她身边的人,哪是你家人能比的!”

    沈佳宜笑了,眉眼弯弯,犹如狐狸精一样,

    “所以,我要和她成为一家人。这样 他们就会变成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