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阿鸢的未婚夫,我当然是来看看我未来的妻子,三皇子,难道这种事情你都要管吗?”
论一句话如何让李承平破防,范闲他是懂的。
都说杀人诛心,他这一番话下来,不仅诛了李承平的心,还让他脸上的表情都差点维持不住。
是啊,他是嫂嫂的未婚夫,这种人是怎么配的?
不就是会写个然后再会作几首诗吗?他还会种花唱曲儿说瞎话呢。
李承平的舌尖抵着唇角,只是一看到范闲那欠揍的样,他心里的火气就一个劲的往外冒。
不过好在目前在宋鸢面前他是能维持住的,后面他走的时候甚至还想范闲跟他一起走,但明显这人不要脸,他借着自己是宋鸢未婚夫的身份,愣是要在这里留下来。
“阿鸢,那个三皇子是跟你很熟吗?我怎么刚刚听他叫你嫂嫂?”
这个问题范闲之前就想问,而等现在这里就剩他和宋鸢两个人了,他也可以放心大胆的问出来。
“他是跟阿宴认识,所以才叫我嫂嫂。”
提到陈宴,宋鸢的眸光闪了闪。
作为去世没有多久的前夫,几乎李承平每一次叫她“嫂嫂”,都好像在提醒着她陈宴是她的丈夫。
无论他死没死,这个身份都会跟随着宋鸢,而李承平的目的就在于此。
他叫她“嫂嫂”,这个世界就因着陈宴的存在使他们两个之间有所联系。
你看,让你记得他的只有他李承平。
别人都要忘了,而他会一直跟她一样,记得他
范闲:“”
听到是因为陈宴时,他脸上带着的笑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范闲不是不知道陈宴是宋鸢那死去的前夫,而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提起这件事。
范若若跟他说过,陈宴是一个风光霁月的状元郎,他德才兼备,苦读诗书一路从穷乡僻壤的地方考上了京都。
这样的一个人,若是搁寻常时候,范闲定要觉得他是一个令人钦佩的人,可现在,看着宋鸢黯然神伤的样子,他又心里有那么些许的吃味。
“范闲去了状元府?”
前脚范闲到宋鸢那,后脚这消息就被呈到了庆帝面前。
看着侯公公递过来的讯息,他没有细看,就先问他。
“回陛下的话,小范大人他似乎是因为听说鉴察院的小言公子去了宋夫人那,所以才去的。”
侯公公斟酌着用词。
现在庆帝的意思他其实也不明白,不是已经把宋夫人赐婚给了范闲吗?
怎么看他这样子,又自己放不下?
“这都还没成婚,就去人家的府上,看来这范闲是真的越发没有规矩了。”
虽说是自己撮合的她们两个人,可等木已成舟时,庆帝又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老大他是不是快回来了?”
说到李承儒,侯公公立刻应话。
“大皇子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应该过两天就能抵达京都。”
大皇子常年在外,侯公公也不知道为什么庆帝会突然召他回来。
“既然过两天就到,那到时候再给他安排一个家宴接风洗尘吧,范闲肯定是要他来的,而既然他都来了,宋鸢不来好像也说不过去。”
庆帝自己把理由找好了,那侯公公能说什么,还不得马上附和。
“陛下说的在理,那奴才马上就让人去准备。”
他点头哈腰,出去的时候后背上的衣服都快被汗水打湿。
伴君如伴虎,更别说像庆帝这种性情让人捉摸不透的,天知道侯公公每天都怎么绞尽脑汁的想他话里的意思。
庆帝:“”
等侯公公出去以后,这偌大的延庆殿内就只剩他一个人。
他躺在那宽大的软榻上,阖上眼,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个问题。
他做的对吗?
把宋鸢拉进来和他的儿子纠缠,真的做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