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璟瑟,四公主璟婧,五公主璟姗,六公主璟妙,七公主璟妍。
三阿哥永璋,四阿哥永珹,五阿哥永琪,六阿哥永瑶,七阿哥永瑄。
紫禁城幼儿园平稳营业中,明珠还在盘算着要如何榨取弘历的剩余价值,什么时候下一副猛药下去,给某些嫔妃发个孩子。
皇上子女的比例极其协调,以至于下一个无论生什么都不稀罕。
不过,貌似一时半会儿是生不出来了。
太医院院判齐汝在诊出皇上患上隐疾后,赶在大难临头之前火速告老还乡,如今已经拖家带口地回到祖宅,另谋生路。
包太医和江太医两个皇后心腹负责半死不活地给弘历医治。
其实吧……这病除了进补,就是静养。
问题在于,弘历那颗躁动的心根本静不下来。
稍微有点起色便要揪着刚入宫的新人们尝试,试完还要再去找旧人验证一番,把好不容易治愈的那一点点又给消磨殆尽,只能顶着越来越重的耐药性继续医治。
耗到现在,只剩下演技好的多贵人、一片痴心的舒贵人、永远爱男的秀贵人、和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的寿贵人还能位居“宠妃”之列,其余的不过是一两个月才去看望一番。
明珠不得不开始筹谋,思考到时候究竟找谁当未来女儿的生物爹比较好。
毕竟眼巴前儿的这个看样子是真的玩废了。
……算了,先不想这个。
由于富察傅恒回京没多久就再次领兵出征,原本计划着送回家中的富察宛妲也因此得以继续留在宫中,惹得莲心愈发不快。
纳兰夫人曾经抱着刚出生的小少爷,也就是富察·福康安入宫觐见过,那一天还正好碰上惢心带着江家小公子、茂倩带着乌拉那拉·讷苏肯一同进宫探望皇后,彼此倒是相谈甚欢。
时隔一年,茂倩再度有孕,这次她倒盼望着是个女孩,日后进宫做女官,为她姑姑的女官事业添砖加瓦。
翊坤宫里其乐融融,别处可有的是凄风苦雨。
……
被贬入冷宫已经一个月了,巴林湄若和拜尔果斯氏整日在冷宫门口哭嚎,或是撒泼打滚,或是放肆海骂,叫嚣着有朝一日她们的母家攻入紫禁城,定会废黜皇后,另立她们为皇后皇贵妃云云。
阿箬缩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喝治嗓子的药,这药又辛又苦,喝得厌烦了便出来看看猴戏,看完了接着回去喝。
皇后娘娘说了,给她治嗓子并非善心大发,而是要她帮着彻底扳倒永贵人。
或者说,是扳倒永贵人腔子里的如懿。
她不明白,为什么堂堂的实权皇后会去忌惮一个无子又不受宠的贵人。
也许……这就是如懿的魅力所在吧。
就像人类恐惧蟑螂一样。
比起如懿,连这两个只会撒泼打滚的蒙古女子都显得顺眼多了,起码人家不会魔法攻击。
不过确实蛮吵的。
……
战事进行得很顺利,五月份便已是捷报连传,而庆贵人、舒贵人、秀贵人、寿贵人竟也在同一时间传出怀孕的喜报。
后三个怎么怀上的就不说了,过不了审。
弘历倒是很高兴,他没有想过那碗补气血的汤药里放了什么,更不可能想过那滴珍贵的药水需要什么样的交换代价。
明珠与庆贵人历来交好,闻说陆沐萍诊出喜脉后,便让宫人们预备了一份厚礼,自己亲自上门拜访。
庆贵人正坐在屋内喝茶,见到皇后来了,起身行礼迎接时,苍白的面容上却浮现了恐惧的神情。
那一刻,明珠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
“你们都下去吧,我与皇后有些事情需要单独商议。”
下人们被屏退,偌大的屋内只剩下明珠和陆沐萍两人彼此对视。
“噗通”一声,庆贵人跪倒在地:
“嫔妾自知有罪,请皇后娘娘恕罪!”
呼之欲出的真相在昏暗的屋子里飘摇浮动,明珠隐约猜出了她所犯何罪,只是仍然不敢相信:
“庆贵人此言何意?你身怀龙胎,是绵延皇嗣的功臣,为何跪下请罪啊?”
陆沐萍艰难地摇了摇头,长长的睫毛抖得厉害,几乎要压抑不住语调中的惶恐:
“嫔妾……嫔妾恳求皇后娘娘,饶嫔妾,和嫔妾腹中的胎儿一命……”
“我和他明明做了措施的,没成想,还是得了这个祸根孽胎,又被太医把脉诊断出来,想堕也来不及了……”
猜出来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丸辣!
明珠只觉头脑一晕,踉跄几步后跌坐在椅子上,手撑在桌角上,脸色煞白,指尖轻颤。
陆沐萍见她如此反应,顿时泪如泉涌,匍匐爬到皇后脚边,声泪俱下,苦苦哀求道:
“皇后娘娘,求您救救我们母子,我求求您……”
“够了!你先起来!”
她肚子里还有个两个月大的婴孩,明珠怕她跪久了伤及骨肉,只能以呵斥的形式让她起来。
陆沐萍乖乖站了起来,依然啜泣不止。
“你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那人口风紧吗?可信得过?”
木已成舟,庆贵人又是坚定不移的皇后阵营,再加上皇帝还被她弄废了,明珠不得不帮着她想法子瞒天过海。
陆沐萍点点头,眼含泪珠:
“他……他是昆曲班子里的头牌……嫔妾悄悄找他学过昆曲……有一次碰巧皇上醉后用药,将他当成女子调戏,嫔妾看不过去,为他解了围之后他来找我道谢,一来二去的,就……”
细细讲了一遍后,庆贵人愈发委屈:
“嫔妾孩子他爹玉树临风、温文尔雅,还能唱全京城最好的昆曲,除了出身不好,哪里不比皇上强?更何况,皇上还那个了,嫔妾总得给自己的下半生找个依靠吧……”
没人回答,明珠此时的心情极其复杂,以至于暂时丧失了语言功能。
丈夫给妻妾戴绿帽,那妻妾也可以给丈夫戴绿帽。
话糙理不糙。
——可这也太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