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容佩被琅嬅施以板箸之刑后。
澜翠每日都欢天喜地地顶着大太阳去监督。
哪怕日头再大,她也完全不觉得累
只要看到容佩汗流浃背,面目狰狞的样子。
她便觉得浑身凉爽,那点闷热倒也不算什么了。
魏佳氏则在自己的殿内贪凉。
殿内的冰块很足。
所以她也不爱出门,不愿晒太阳。
但弘历却喜欢圆明园的景致,老是拉着魏佳氏一同游玩。
美其名曰说是带她强身健体。
弘历看着满园美景,忍不住连连感慨。
还好皇玛法当年赐了狮子园给皇考。
又经几番修缮,这才有了如今这番景致。
“要不说,皇玛法的眼光好呢。”
魏佳氏听到弘历提起他的皇爷爷。
心下了然。
她知道他又要开始念叨,他从前是如何受到皇爷爷的喜爱。
果然他接着就开始念叨。
“打小,皇爷爷就喜欢朕,当时……”
弘历这句话,和如懿的“墙头马上”倒有几分类似。
有事没事拿出来念叨几句。
这句话,他大概讲了有个几百次吧。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皇爷爷喜欢他。
真是越缺什么,就越爱念什么。
魏佳氏耐着性子听他念叨了几遍之后,终于忍耐到了极限。
默默说了两个字“弘皙。”
这两个字,瞬间触动了弘历的神经。
弘历立刻开始数落弘皙的不是。
说得那叫一个义愤填膺,慷慨激昂。
不知道什么,她看到弘历面红耳赤的模样,只觉得好笑得慌。
等他数落完毕之后,只觉得口干舌燥。
几盏茶下肚后,人也就安静了。
而如懿这边,因为禁足也暂时没了声音。
海兰虽然想去探望如懿,但如懿的住所有侍卫守着,她也进不去。
只能就此罢休。
说到底,还是姐姐性子太好,总是由着容佩胡来。
被他人抓到把柄,才有了今日这次的禁足。
而琅嬅处理完容佩这件事,也终于闲下来。
专心调养自己的身子。
魏佳氏看在眼里,她嘴上不说,心里却有些着急。
她很纠结。
以琅嬅目前的身子,哪怕生下来了孩子,这孩子身体只怕也不好。
就算没有人暗害,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如果再经历一次丧子之痛,那琅嬅怕是承受不住。
但是她更没有立场劝她不要生孩子。
她不可能说动一个古人放弃开枝散叶。
再说,琅嬅始终觉得是她自己害死了永琏。
再加上她是后宫之主,身上有自己的责任。
若是没有子嗣,终是难安。
她虽然有心揭发海兰曾经做过的事,但事情过去多年。
就算有证据,只怕也难寻了。
看着琅嬅饮下一碗又一碗的坐胎药。
魏佳氏愈发着急。
是药三分毒。
琅嬅急于求成,这药又用得重。
长此以往,身子越补越虚。
实在不是好办法。
思来想去,她希望有人能先调理好琅嬅的身子。
但是这个剧里的太医的水平,都低得有些吓人。
“齐薨薨”的外号,可不是白得的。
也就只有江与彬的医术稍微过得去一点。
但江与彬一直与如懿一条心,只怕不会为琅嬅出力。
不过,她很清楚江与彬需要什么。
魏佳氏想好之后,就让春婵去寻了江与彬。
另一边,惢心这几日也尽心尽力地伺候如懿。
尽管如懿对她淡淡的,但她仍尽职尽责,没有怨言。
只是,这份心意并没有换来如懿的理解。
如懿眼里只有每日受罚的容佩。
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容佩。
若不是自己树大招风,惹人眼。
容佩也不会被皇后如此对待。
板著之刑实在太过严苛,她宁愿琅嬅打容佩二十板子。
容佩每日受完两个时辰的刑罚之后,浑身瘫软,只能躺在床上休息。
所以,惢心就担负起伺容佩的工作。
她每日为如懿忙完之后,还要去厢房为容佩端茶倒水。
而如懿每日负责和容佩说话。
她认为,鼓励便是最大的帮助。
而容佩自认为受到主子厚待,自然就理所应当地使唤起惢心来。
脾气再好的人,也经不起连番折腾。
因此,惢心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到最后,连个笑脸都没有。
而本来就难受的容佩,看到惢心整日哭丧着脸,对惢心的态度愈发不好。
如懿看在眼里,却也没没有阻止。
她认为惢心性子好,没什么忍耐不了的。
冷宫三年,她帮着自己做这做那,不也照样过来了吗?
如今的日子比起那时候,已经好了不少,惢心也该知足了。
惢心虽然没有对如懿说什么,但心却一点点里凉了下去。
以前主子总是愿意温暖她,她也愿意跟着主子过苦日子。
可是如今一切都变了。
主儿好像并没有那样喜欢她,甚至不信任她。
主子是个聪慧的人,怎么看不到她的忠心呢?
她整日红着眼睛,而江与彬日日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若不是因为惢心,他怎么会日日来为一个奴才医治?
哪怕是对皇上,他也没有这样尽心尽力。
但换来的结果什么?
自己的惢心过得越来越糟。
娴妃虽然许诺过自己,说要请皇上给他和惢心赐婚。
可她如今对惢心这个态度,他实在看不到希望。
令妃娘娘倒是找过他,说是她可以请皇上给惢心和他赐婚。
只要他肯用心调理皇后的身子。
她便成全他和惢心。
最开始,他以为令妃是想让他害皇后,但后来他发现,令妃是单纯想要自己为皇后调理。
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他想和惢心在一起的心是真的。
他知道娴妃和皇后一向不对付,若是为皇后做事,恐怕会陷惢心于不义。
再说,娴妃娘娘是个温暖的人。
所以他很犹豫。
但令妃也没有为难他,只让他回去好好想想。
想通了,随时找她。
本来他看到惢心对娴妃死心塌地的模样,他几乎已经放弃了找令妃帮忙的想法。
可他竟发现,惢心的手背红红的。
显然是烫伤所致。
他怎么问她,她都不肯说,但眼泪却一直忍不住往下流。
他终于忍不住了。
再这样下去,她的小命怕是要交代在娴妃和容佩的手上了。
于是他立刻转头就去找了令妃,请她开金口,向皇上求情。
为他和惢心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