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娴妃有关。
怎么好好的,又和娴妃扯上了关系?
大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海兰原本放松的神经,一下又紧绷了起来。
她确实用姐姐的事情,去激了凌云彻。
可她没想到凌云彻这样直接,直接拿这件事质问魏嬿婉。
虽然这一招很可能牵连到姐姐,但不用这招又怎能激他呢?
况且海兰更是知道凌云彻的为人。
他处处为姐姐着想,一定不会供出姐姐,更不会供出自己。
她想着魏嬿婉心里有鬼,是断不肯承认与凌云彻的私下见过面。
只会百般抵赖,不会轻易将白日里的事说穿。
没想到魏嬿婉大方承认。
虽然彻底惹怒了弘历,但坦坦荡荡的举止,减轻了自己的嫌疑。
虽然不是高明的一招,但也是最直接的一招。
海兰承认,自己想得有些简单了。
她想着,只要到时证据确凿。
皇上震怒之下,两人根本没有什么辩白的机会,就会被直接发落。
不会连累姐姐。
没想到皇上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直到刚刚他才真的生气。
弘历听了反倒是平静很多。
“怎么回事?”
凌云彻反而一改刚才的平静,突然激动了起来,抢在魏嬿婉之前便开了口。
不!不能连累娴妃娘娘。
他不光心里想,嘴上也说了。
“皇上,不关娴妃娘娘的事,是卑职自己去找的令嫔。”
事情,突然就变得有趣起来,众人的表情再次变得微妙起来。
尤其是海兰的表情,她几乎把牙齿咬碎,只能低下头勉强克制自己的表情。
这个凌云彻,怎么如此不经事?他这句话一出口,反而越发显得心里有鬼了。
姐姐不要被他连累了才好。
众人看着凌云彻激动的样子,彼此颇有默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看来凌云彻对令嫔确实没有什么私情,对娴妃倒是有几分真情。
魏佳氏没想到就这一句话,就能让凌云彻比弘历还激动,如此她可以少费许多功夫。
原来,他真的超爱。
“说到底,你不还是因为娴妃才来质问本宫的吗?”
魏佳氏咬牙切齿地看着凌云彻,接着又抬头看向弘历和琅嬅。
“他开口便指责臣妾,说臣妾用计谋害了娴妃姐姐,臣妾自然气不过,这才扇了他几巴掌。”
魏佳氏说完,大家也能理解几分了。
好端端的被下人指责,不生气才怪。
尤其是一些知道内情的人,娴妃夜袭养心殿一事,就够治罪了。
确实怨不得令嫔。
皇上如今肯让她去圆明园,没有让她去冷宫,也算是念旧情了。
琅嬅瞟了一眼弘历,他现在情绪恢复了不少,想必没有那样生气了。
接着又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妃嫔们。
“各位姐妹都坐起来吧。”
全部跪在地上,哪里像个样子。
“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令嫔,你也起来说话吧,跪久了膝盖疼。”
琅嬅一边说,一边观察弘历的反应,弘历面无表情,但也没有反对。
“谢娘娘。”
魏佳氏的腿已经跪麻了,一时半会的,居然还站不起来。
她就这样在地上挣扎了一会。
弘历终于看不过去,在春婵赶来之前让进忠去帮了忙。
“你还是坐吧。”
“谢皇上恩典。”
魏佳氏这才一瘸一拐地被带回了座位上。
“凌云彻可真有此事?”
弘历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凌云彻。
这人真够可以的,不光和魏嬿婉有过瓜葛,甚至还和娴妃不清不楚。
这凌云彻就这么吸引人?他实在不太明白。
不过看样子,凌云彻现在还是更关心娴妃。
自己当日让他去冷宫看护娴妃,如今看来他当真尽职尽责。
到了现在还不忘记护着娴妃。
凌云彻并没有理会众人戏谑的目光,他和娴妃娘娘行得正坐得端。
只是知己好友罢了。
他们两人之间清清白白,无需向这些人解释。
“卑职听闻娴妃之事,只想求令嫔娘娘高抬贵手,娴妃娘娘是纯良之人……”
凌云彻正要对娴妃进行夸赞,却被人打断了。
“姐姐如何?关你何事?凌侍卫怕是昏了头。”
海兰见到凌云彻企图为娴妃辩解,心中一紧,立刻打断了他。
她暗示凌云彻赶紧和姐姐划清界限。
他想死不要紧,不要带上姐姐。
凌云彻震惊地看了一眼海兰。
如今他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向皇上陈情,她为何阻拦自己?
“可是……”
凌云彻还想说什么,又再次被打断。
“哟,凌侍卫怕是关心则乱了,令嫔妹妹病了好几日,娴妃走了病才好,全怎么就害了娴妃。”
关心则乱。
海兰瞪了金玉妍一眼,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记煽风点火,当真是可恶得很。
与此同时,她希望凌云彻赶紧闭嘴,不要再说些引人误会的东西,白白让人笑话。
“皇上不要误会,卑职对娴妃娘娘绝无私情,只是知己。”
越描越黑,海兰认命地闭了眼睛,她恨不得凌云彻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哑巴。
“娴妃是病了,朕才让她去圆明园调养,若是背后再有人嚼舌根,随意污蔑,休怪朕不客气。”
弘历这句话算是把整件事定性了。
“臣妾,谢皇上为臣妾说话。”
魏佳氏谢完恩典,复又坐下。
她自己都觉得越来越奇怪,她原以为弘历会生气,没想到他头上的进度条没有变化。
依旧是百分之九十六。
反倒是凌云彻比他激动得多。
“凌云彻,你对着主子口出狂言,挨了几巴掌也不算白挨。”
“卑职知错。”
短短四个字,凌云彻却说得异常艰难。
他不服气,可对方是皇上,他不得不妥协。
“卑职做事有误,还请令嫔娘娘见谅。”
魏佳氏则是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海兰虽然想帮姐姐说话,但她也知道,说多错多,这时候只能闭嘴了。
凌云彻却不甘心,他为如懿感到惋惜。
这就是娴妃日日挂在嘴边的少年郎?
她会失望的。
他看着弘历,一字一句地开口:“娴妃娘娘,对皇上是真心的。”
若是娴妃娘娘知道自己的少年郎如此凉薄,会作何感想?
海兰紧咬嘴唇,她现在也巴不得冲上前去,扇他几个大嘴巴子。
“真不真心还要你置喙?”
弘历皱眉,语气却十分平淡,他和傻子没什么好说的。
他现在越发觉得,魏嬿婉这几巴掌扇得好,这种人不打几巴掌,是得不到教训。
被娴妃气了几次之后,他现在遇上这种情况,居然不觉得生气,只觉得好笑。
弘历疲惫地揉揉眉心:“朕看今晚根本就是一场闹剧。”
先是私通,又是什么青梅竹马,最后还牵扯到了娴妃,简直荒谬。
琅嬅点点头,她看向那两个丧失斗志的宫女厉声道:“说!你们是受何人指使?”
那两个人却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只说她们说的句句属实。
海兰紧紧盯着那两人,这两人私自偷盗宫内物品,本也是死罪。
如今她们家人又在自己手上,自然是不能承认的。
“好,如此嘴硬,带去慎刑司,好好审!”
“皇上!皇后娘娘开恩!”
两人这时候才终于开始呼喊,侍卫强行拖着不断哀嚎的两人,出了长春宫。
“皇上,这凌云彻……”
凌云彻是侍卫,她无权惩治他。
“顶撞妃嫔,杖打二十大棍,然后发落到圆明园吧,那里还缺几个做苦力的工匠。”
弘历轻飘飘地撂下这一句,牵起琅嬅的手,向她寝宫走去。
不是关心娴妃吗?去圆明园做苦力吧。
也不知道,如懿见到他会不会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