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妍话音刚落,众人立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许是丑事暴露,他逃窜了出宫。
这样便是令嫔想要对质,也无人可以与之对质。
看来令嫔是有备而来啊。
魏佳氏对这些人的智商感到失遗憾。
蠢不是一种病,是一种残忍。
她深切地体会到了,作者和编剧的残忍。
这些人听风就是雨,也难怪从前后宫生出了许多谣言。
皇宫禁卫森严,凌云彻怎么可能跑出宫去?
还是说这些娘娘,已经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今日没有在宫里当差。
他那样爱面子,怎么可能顶着猪头脸留在这宫里?
“皇宫禁卫森严,宫门亥时便落了钥,凌云彻如何逃出去?”
众人听了点点头,这令嫔说得也有道理。
“有没有可能,他今日没有在宫内当值?”
魏佳氏小心翼翼地说出结论。
弘历点点头。
“许是凌云彻今日没有当值,去他宅内找找。”
他坐在长春宫,只觉得这件事越发离谱。
这一切离谱得可笑。
此事漏洞颇多,但这几个丫头又说得言之凿凿,言语上的反击自然行不通。
若不拿出证据来,强行将此事压下,日后又难免给人落下话柄。
以后魏嬿婉在宫里怕是不好做人。
如今之计只能找来凌云彻,和令嫔对峙。
他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不过好在令嫔自己肯想办法,知道如何应对,他也不必忙着帮她善后了。
“哟,令嫔如此胸有成竹,倒是奇怪,看来你很熟了解凌侍卫啊。”
金玉妍依旧怪腔怪调,反正这个局不是她做的。
此事若是假的,她说几句让皇上起起疑心也是好的。
就算真的查下去,皇上也只会惩罚幕后之人。
就算皇上真怪罪下来,也不过就是训斥她几句。
若此事是真的,那她更是可以坐享其成。
只要令嫔失宠,对她来说便是好事。
虽然不太道德,为了王爷,为了母族这样做是值得的。
这样,她才能确保没有人可以和她的儿子抢前程。
“嘉妃娘娘说笑了,臣妾只是记性好些,记得住宫规罢了。”
魏佳氏冲着她微微一笑。
“你!”
明明她笑得和善,但金玉妍觉得魏嬿婉是在讽刺她。
这让她觉得很不爽。
她站起身子,对弘历撒娇:“哟,皇上,你看臣妾不过多说了几句,令嫔妹妹就不高兴了,臣妾也只是猜测罢了。”
“好了好了,少聒噪几句。”
弘历冷冰冰地打断她的话,金玉妍如今是越发聒噪了。
这种吵闹,多多少少沾了些她母国的习性。
叫人反感。
金玉妍看到弘历不耐烦的样子,嘟起嘴坐回座位上。
“启禀皇上,凌云彻带到!”
“传!”
“等等。”
魏佳氏再次看向那名诬告她的宫女:“你确定,你看清楚了本宫和男人的长相?”
那名宫女点点头:“奴婢看得真真的。”
“好,在人进来之前,你且再复述一下他的长相。”
“那男子面容还算清秀,身材高大,一看便是侍卫。”
面容清秀,魏佳氏听到这里偷偷笑了笑。
凌云彻今日好不容易和其他人换了班,在家休息了一晚。
他睡到一半,被一群侍卫强行拉起。
说皇后请他去长春宫一趟。
到现在,他的睡意都还未完全褪去,整个人都是迷迷瞪瞪的。
不过,他一进长春宫,就这点困意立刻就消失了。
他切身地感受到所有人异样的眼光。
甚至有人笑出了声。
就连海兰也颇为震惊地看着他,怎么这个人左右两边的脸,有些发肿,脸上还留着淡淡的五指印。
看起来,就像是被人打过一样。
不对,这根本就是被人打过。
魏佳氏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点头。
她打人的时候,可是使尽了浑身的力气,红肿可以消退,淤青却始终在那里。
凌云彻意识到她们为何如此,只觉得丢人,脸顿时羞得滚烫。
“微臣参见皇上。”
“凌侍卫,有人说本宫今晚和你私通,本宫吓得不行,只能请你来帮忙证明下清白。”
私通?!
原来大晚上带他来,是为了这件事。
凌云彻震惊地看着魏嬿婉。
这可是掉脑袋的罪名。
他来不及多想,立刻向弘历磕头:“皇上明鉴!微臣和令嫔娘娘毫无干系,绝不可能私通。”
“再说,卑职今夜宿在自己宅内,并没有在宫里当差。”
“还请皇上明鉴。”
“皇上,这个宫女分明就是在说谎!”
苏绿筠终于开了窍:“她口口声声说看清了男人的模样,却连他脸上的淤青都看不到。”
她伸出手指,指着那两个宫女;“你们分明是有意诬陷令嫔!说是谁指使的?”
那两人接连摇头,矢口否认。
“当时……奴婢可能看走了眼,也可能是凌侍卫算到了这一幕,所以才自己扇了自己几巴掌。”
凌云彻听到扇巴掌这几个字,忍不住低下了头。
随即,他又抬起头来否认道:“这几巴掌,是白日里主子给的教训,算是旧伤。”
“况且,卑职今夜未在宫内,日落之前便出了宫。”
“出入宫门之时,卑职皆在名册上登记,这些,派人都能查得到。”
琅嬅点点头:“既然人证物证都有了,那令嫔的嫌疑尽可消除了。”
“那么,是谁指使你陷害令嫔的?”
琅嬅看向那个宫人,眼见自己撒的谎漏洞百出,即将被拆穿,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海兰。
她向她保证过,此事天衣无缝,让她大胆去做。
海兰握着扶手的手,猛然收紧,尽量保持镇定。
她看了一眼魏嬿婉,魏嬿婉居然对凌云彻表现得没有半分情感。
实在奇怪。
那名叫阿巧的宫女突然开了口:“皇上,皇后娘娘,奴婢白日里亲眼见到令嫔和凌侍卫在御花园私会!这可是千真万确的啊。”
“奴婢亲耳听到,凌云彻说他和令嫔曾经可是青梅竹马!”
阿巧的话半真半假,但半真半假的谎言,比那个宫女可信多了。
“当时御花园内,不止奴婢一人,那些洒扫宫人皆可作证,皇上皇后若不信,大可以请她们来作证!”
魏佳氏明白,这是海兰想逼着自己承认她和凌云彻之间有故事。
这是魏嬿婉和凌云彻之间的事,和她自然没有关系。
她用不着承认。
只是……
魏佳氏看了看,弘历头上的进度条。
百分之九十三。
她眼一闭,心一横。
“不用请了,臣妾确实和凌云彻是旧识。”
魏佳氏跪在弘历面前。
“臣妾今日是和凌云彻见过,不光如此,他脸上的巴掌,也是臣妾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