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嫔?!
此言一出,整个长春宫内鸦雀无声。
大家齐刷刷地看向魏嬿婉,眼里有震惊,有奚落,也有些人只是想看她的笑话。
不过,大家不约而同都想到了一点。
风头正盛的令嫔,怎么会和侍卫私通?
就算许多人不喜欢令嫔,却也觉得离谱。
琅嬅自然不信,又问了一遍。
却得到了宫女肯定的回答。
“就是令嫔!”
宫女伸出手指,指向坐在位置上的魏嬿婉:“奴婢看得清楚,仓皇逃窜的宫妃正是令嫔!”
她语气一次比一次坚定,魏佳氏居然看出了她视死如归的壮烈。
“皇上皇后明鉴,臣妾是冤枉的。”
既然她都用手指了自己,自己也不敢坐着了,索性和那宫女一样,跪在地上。
“还没定罪,跪什么跪,坐回去。”
弘历看了她一眼,让她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如果说其他女人偷汉子,他都能理解,但令嫔大概是没有这种可能的。
除非她活腻了。
但她看起来很惜命的样子,应该不会做这种蠢事。
况且,她对自己一向上心,怎么会有时间去找其他男人?
琅嬅也给魏嬿婉使眼色,让她赶紧坐回位置上。
魏佳氏这才在春婵的搀扶下,坐回了椅子上。
倒是新鲜,这算不算是她第一次“宫斗”?
反正她是不懂的宫斗的,她曾经也是大清的皇贵妃,弘历追封的皇后。
她也算是皇后,怎么能进入宫斗呢?
不过既然有人要害自己,她也不能闲着。
魏佳氏看向那宫女:“污蔑妃嫔可是大罪,搞不好脑袋搬家,你最好想清楚,夜深露中,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
“如果,你知错能改,兴许可以保你一命。”
这名宫女长得嫩生生的,不过及笄之年,这么年轻就离开这个世界,她当真是不忍心。
那名宫女有一瞬的犹豫,只是那份犹豫转瞬即逝。
愉嫔娘娘说过,这个计划天衣无缝,断不会出什么差错。
“令嫔娘娘你不用威胁奴婢,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有数!”
魏佳氏看着她通红的双眼,看得出她惧过怕过,只是最后她还是选择害她。
“令嫔娘娘,你别怪奴婢,实在是你逃跑的时候,奴婢正好看清了你的模样。”
“奴婢知道你会杀人灭口,这才向皇后娘娘求助!”
“哦?照你这样说,你既然看清了本宫的脸,为何本宫不当场杀人灭口?还要傻傻在宫里等着?”
“这……娘娘当下情急,自然顾不得这些。”
“那事后本宫总要做些事吧,比如说把你找到,然后灭口,怎么会傻傻在宫里等着?”
“当时太黑,娘娘未必知道奴婢的模样,更不知道奴婢在何处当差。”
“那就奇怪了。”
魏佳氏笑了几声,重新将目光锁定到她的身上。
“那你是如何看清本宫的面目?又如何言之凿凿一口咬定是本宫所为呢?”
“这……”
那名宫女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驳,只能反复重复着一个字。
魏佳氏很好奇,海兰到底在哪里找的人,不太聪明啊。
偏偏自己反驳之后,除了琅嬅和弘历,其他人居然一副颇为震惊的样子。
他们……似乎在佩服魏嬿婉能找到这件事的漏洞。
魏佳氏暗自翻了个白眼,这个剧的宫斗难道这么弱智的吗?
魏佳氏看了海兰一眼,发现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奴婢瞧见娘娘的时候,娘娘正和侍卫卿卿我我,自然发现不了奴婢。”
“后来奴婢手里的灯笼,被吓得甩了出去,黑灯瞎火的,娘娘自然看不到奴婢。”
这名宫女没有留时间让令嫔继续质问她,而是立刻看向琅嬅和弘历。
“奴婢这里还有令嫔慌忙之中落下的一方罗帕。”
她说完,从怀里哆哆嗦嗦地掏出了一方手帕。
素练把帕子呈给琅嬅,琅嬅却和弘历对视一眼,把手帕递给魏嬿婉。
“令嫔,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
魏佳氏接过手帕,端详了一下,上面绣着一朵云,和一只飞燕。
这也太明显了吧,魏佳氏哑然失笑。
她以为,海兰会做出什么高明的局来。
结果,就这?
魏佳氏抬头看了一眼海兰,海兰却一脸平静。
“这不是臣妾的,臣妾不会用这种料子的手帕。”
琅嬅又看了弘历一眼,慢慢开口。
“既然令嫔这样说了,此事怕是有误会,还是细细查一下吧。”
弘历点点头,琅嬅随即开口。
“来人,先把这个宫女带下去,叫人看着,等本宫查明真相再说。”
琅嬅这话一出,大家也明白了,看来皇后和皇上是打算将此事轻轻揭过。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魏嬿婉没有理由去私会侍卫。
既然皇上和皇后不打算追究了,大家也就当个闹剧看了。
谁知,这时又有一个宫女,不知从何处蹿了出来。
吓了众人一跳。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皇上和皇后行了个大礼。
“皇后,皇上!奴婢知道与令嫔私通的人是谁!”
这一下大家又坐不住了,脸上浮现出期待的神色。
“你又是何人?”
琅嬅没想到还有人出来搅局,魏嬿婉是得罪了多少人?
“奴婢阿巧,花房里的宫人,奉官事的命来给长春宫打理花草。”
“大晚上的,你来本宫宫内打理花草?”
琅嬅皱着眉头,这个理由显然更不能说服她。
阿巧突然重重地磕头:“还请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奴婢本是想向皇后娘娘揭露令嫔和那个狂徒之间的丑事,只是奴婢一时害怕,不敢将此事和盘托出。”
“却没想到,有人比奴婢还要勇敢,奴婢也不能坐视不理!”
“好了,有什么你就说!”
弘历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和令嫔娘娘私通的那个侍卫便是在翊坤宫当差的凌侍卫!凌云彻!”
“白日里,奴婢正好撞见令嫔娘娘和凌云彻交谈,她一口一个凌哥哥,亲热得不得了!”
“他们之间绝对有私情!”
“说起来,那方罗帕上的云朵图案,和那只飞燕,倒是颇有蹊跷。”
海兰觉得是时候了。
“哟,倒像是合了令嫔与凌云彻二人的名讳。”
嘉妃见到海兰发力,也打算添一把柴。
反正少一个对手,是一个。
“你怎么说?”
弘历没有理会海兰和金玉妍,反而看向魏嬿婉。
魏佳氏注意到,弘历头上的进度条没有丝毫变化。
想来他现在应该是不生气的,看来他还没有傻到相信这些人说的话。
“皇上待臣妾不薄,试问,臣妾怎么会放着皇上和不要,去和一个侍卫私会?”
“况且,臣妾平日里受的雨露颇多,倒不缺这点。”
她这番大胆的说辞一出,众人的脸色更是精彩。
有几个人甚至要掐着自己的大腿,才能忍住笑。
就连琅嬅和弘历,也有些难以维持严肃的模样。
弘历想笑又不能笑,只能强忍。
只有魏佳氏面不改色,仿佛那句话和她无关。
魏佳氏看到这些漏洞百出的证词,都不想一一反驳。
索性说得直白些。
不然实在太累人。
海兰只有这点招数了吗?
不过海兰早有准备。
她知道魏嬿婉巧言善辩,所以她准备了一记重击。
海兰挑起神秘莫测的笑容,用最庄严的语气开口
“令嫔既然说了这么多,那你……”
海兰顿了顿,注视着她,一字一句道。
“你敢发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