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的算盘虽然打得噼里啪啦响,但丝毫不影响魏佳氏的心情。
因为她压根就没想过,海兰会把这口绝世大锅扣在她身上。
自从如懿离开紫禁城后,她过得无比舒心。
首先她不用担心弘历的进度条。
甚至,她不需要再刻意努力,天天围着他,使尽各种办法让他提高进度。
不仅要天天旁敲侧击,唤醒他的王霸之气,还要使劲夸他,提升他的自恋程度。
虽然她很不想昧着良心,夸他的书法,诗词。
但这两个手段是最有效的。
但是,她发现了一个最有效的方式。
那就是激怒他。
说来也奇怪,自从进度条上涨至百分之七十以上之后,弘历整个人变得越来越硬气。
之前,要是有官员对他进行劝谏或者和他意见相反,他基本上都是听着,忍着。
即便心里有不满,也要憋着。
大不了偷偷在养心殿摔几张纸疯一下。
至于,她为什么知道弘历会发疯,是因为有那么几次她“有幸”亲眼看到过。
而且他也只能把纸搓成团,摔一摔。
那些瓷器他心疼,舍不得。
但是最近不一样了,最近为太后说话的臣子,基本上都被弘历大骂了一顿。
这一骂不要紧,关键是他的进度条飞速上涨。
在连续输出三四次之后,他头上的进度条已经涨到了百分之八十九。
大概是如今的弘历,不能再容忍有人挑衅他的权威和自尊。
这是他的底线。
有一两次,他甚至忍不住在自己面前痛骂那些昏了头的大臣。
他越说越激动,魏佳氏也越看越激动。
因为他每说一句话,头上的进度条就涨一个点。
魏佳氏简直不能克制脸上的笑容。
她甚至有些缺德地想,若是他多气几回,早点恢复了就好。
这是个,神奇的事情。
魏佳氏还记得,上一次他进度条往回跌的时候,是因为如懿对他说了一些话。
虽然过程她不太清楚,但她能想象那个画面。
不外乎就是那几样:
女主梗着脖子,顶撞天威
不断输出,道德绑架
墙头马上,山盟海誓
这一套操作下来,就算再生气,渣龙也只能乖乖地就范。
而结合目前弘历的行为来看,魏佳氏终于可以断定,弘历的“懿症”算是去得七七八八了。
但她还是不太放心。
毕竟“懿症”这个东西,是一种深度洗脑,深入骨髓,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要不是自己那段时间,天天想办法缠着弘历,说不定弘历现在还在和如懿一起“遥相顾”呢。
还有一方面,最近后宫莫名和谐,让她有了从前的感觉。
最主要的原因大概在于琅嬅。
琅嬅从前对如懿的事情很敏感,容易在一些事情上生气。
最近明显好了许多,人也温和了许多。
各宫的人都在这股温和中,渐渐找到了平衡。
除了海兰。
要说紫禁城最伤心的人,大概就是海兰了。
她整日郁郁寡欢,似乎很想念如懿。
每日在长春宫碰见的时候,她都幽怨地盯着自己。
魏佳氏看了直摇头。
自己和历史上的愉妃交情也不错,而现在这个人,却是最最恨自己的人。
不过戏剧嘛,改编一下也正常。
魏佳氏看了那么多清朝的电视剧,她大多都能接受。
可是改编不是乱编,戏说不是胡说。
有时候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物这么扭曲。
就好比海兰,魏佳氏都不知道她怎么就对如懿那般死心塌地。
如懿到底给了她什么恩惠?
她反正抠破脑袋,也想不通。
算了,魏佳氏自我安慰,没必要同情一个不正常的”小天使”。
现在还是想想,怎么让弘历的进度条突破才是。
卡到八十九这个位置,真的叫人很不爽。
她也很希望前朝的臣子,再给力点,多在弘历面前说些他不爱听的。
可是最近众人似乎被弘历骂得害怕了,也不敢在他面前胡言乱语了。
他心情好了,可是她却犯难了。
她现在不知道如何让他进度条上涨,之前的招数对他都不太管用了。
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脱敏。
倒是有一次,自己毫不留情面地拆穿了他悄悄移动棋子。
自己忍不住调笑了他几句,他自尊可能受到了伤害。
他红着脸不断为自己辩解的时候,进度条上涨了两个点。
可是这招她又不想滥用,如果没头没脑去顶撞他几句。
只怕在他觉醒之前,会先气得把她头砍了。
难啊。
魏嬿婉低头想了想,她想不出还有谁可以让弘历头上的进度条暴涨。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人,突然有些后悔,当日没为她说一句好话。
顶撞天威这件事,放眼整个宫里居然只有女主擅长。
早知道女主擅长,就让女主做了。
偏偏她走了。
难怪那日弘历头上的进度条,一下涨了那样高。
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可惜啊。
“哎——”
魏嬿婉坐在御花园的亭子内,双手撑着脸。
她在想,有没有什么一劳永逸的办法。
可以让弘历快速觉醒。
省得她整日提心吊胆,生害怕他懿症发作,又变成大清赘婿。
祖宗有灵,是会笑话他的。
就在魏佳氏独自沉思的时候,一道阴影遮住了她眼前的光。
“主儿……凌侍卫。”
魏佳氏抬起头,嫌弃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微臣参见令嫔娘娘。”
凌云彻冷着一张脸,冰冷地看着魏嬿婉。
这个女人如此悠闲自在,一脸的得意。
难道,真如愉嫔娘娘所说,娴妃迁去圆明园都是魏嬿婉在从中搞鬼?
魏嬿婉如今攀附了皇恩还不够满足吗?为什么要伤害娴妃那样善良聪慧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
魏佳氏第一反应是想走,但她觉得凌云彻突然来找自己,不是巧合。
他就算是侍卫,常在宫里行走,可他日常驻守坤宁宫,绝不会来御花园闲逛。
如今这么巧合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想来是有人精心安排。
要是她不在这里,这出戏怎么唱得下去?
索性坐在原地。
她倒想看看,到底是谁在帮她搭台,她可得好好感谢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