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昨天更新的第二章只更了一千多字,剩下的一千字已经连夜补上,欢迎大家食用)
“哼!她病得可真够及时!”
钮祜禄氏吸了一口烟,重重地呼出,显然气得不轻。
“床都起不了?!”
钮祜禄氏连声音都平添了几分颤抖。
“太医说是劳累过度,又感染风寒,发了高热,必须得卧床休养。”
“倒是会挑时候。”
福珈看到太后动怒,赶忙柔声劝慰。
“巧合?!你看这像是巧合吗?”
“哀家刚送了她东西,她就病了!摆明了不想来这寿康宫!”
“也许令嫔病了,还没来得及看太后送的礼物。”
她就不相信,她那样高调送去的东西,她不知道。
就算不看,难道就没人告知她吗?
摆明了就是不想来寿康宫,自己这是低估她的智慧了?
“她连夜请太医,弄得满宫皆知,不就是为了把事情闹大。”
倘若她责怪下去,后宫的人只怕会说她这个太后不仁不义,苛待后妃。
钮祜禄越说越气,胸口起伏,左手狠狠拍在身旁的矮几上。
“哀家这是给她体面!”
以她的出身,自己愿意抬举她也是她的福气。
若是她态度好些,恭顺些,她也愿意帮她在皇帝面前说几句好话。
“太后说得是,令嫔她不识抬举,实在叫人气愤。”
福珈深怕太后气出什么毛病,只能随声附和。
“太后当心自己的身子,气坏了可不值当。”
“要不是哀家此刻无人可用,也断不会看上她。”
钮祜禄氏眉头紧皱。
她本想着颐养天年,可如懿却让海兰提醒她,她还有个女儿没有嫁出去。
这句话让她瞬间绷紧了神经。
若是她这个额娘没有话语权,她的女儿只怕寻不到什么好夫婿。
她已经送了一个女儿去和亲,现在只想拼尽全力,留下自己的孩子。
这样一来,她必须要争一争了。
她突然想到,可以用送礼这一招。
魏嬿婉出身小门小户,没用过什么好东西,自己送她个好的,说不定她会感念自己。
哪怕不能让魏嬿婉为她所用,也可以挑拨一下她和琅嬅的关系。
总归是有用的。
可偏偏,她不仅不来谢恩,偏偏还病了。
这不就是打她的脸嘛。
只是她病了,钮祜禄氏此刻没什么法子整治她。
她总不能去刁难一个病人吧。
钮祜禄再次狠狠嘬了一口她手里的烟管,眯起眼睛:“哼,哀家倒要看看,她这个病,能病多久。”
“福珈,派太医去永寿宫瞧瞧,看她到底是不是病了。”
永寿宫
“病了?”
魏佳氏点点头,她躺在床上,可怜巴巴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臣妾真的病了。”
魏佳氏看着进度条为百分之五十二的弘历,暗自祈祷,希望他快点恢复正常。
她就不用,想办法躲太后了。
弘历伸手贴在她额头上,明明就是正常温度。
要说发热,大概是在被窝里待久了。
魏佳氏假模假样地咳嗽几声:“臣妾真的病了,病得都起不来床了。”
真的吗?弘历可不相信。
弘历见她说话中气十足,觉得好笑,早该自己就不跑这一趟了。
不过她这是哪一出?她应该还没有沦落到装病博取恩宠的地步吧。
自己对她还是很不错的。
“没病装病,可是欺君之罪。”
“臣妾真的病了。”
魏佳氏把手从被窝里拿出来,碰了碰自己的额头:“这药没用啊,臣妾还是烧得厉害。”
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哪里来的?
弘历刚想开口揭穿她,却看到她手腕上的玉镯。
“你这镯子哪里来的?”
“太后赏的,皇上觉得如何?”
“这料子,也太好了些。”
就连琅嬅也很少有这样好的镯子。
“皇上当真是识货,臣妾不懂,只是觉得它颜色极正。”
弘历被她这样一说,得意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袍。
“那是。”
弘历下一刻脸色却凝重起来。
“只是,你现在只是一个嫔,太后送你的东西未免太好了。”
他倒不是说,魏嬿婉不配用这么好的东西。
只是,太后一向都不怎么喜欢魏嬿婉,突然拿这样好的东西出来,背后必定有什么。
“说起来,臣妾本来是要谢恩的,只是臣妾病了,也不知道太后会不会怪罪。”
“既然是病了,太后自然不能强求你去。”
弘历说完,突然看了她一眼。
弘历突然明白了,为何魏嬿婉好端端地突然“病了”。
弘历觉得,太后也是会打主意,竟看上了她。
还好她知道装病。
只是,这女人是不是太懒了些,装都不愿意装。
她面色红润,说话还精神,哪里像个病人?
“不过,你这样子,不太像病人。”
“臣妾是病了。”
祸从口出,装就要装到底。
装病的一大要义就是,自己要有信念感。
其实她确实懒得在弘历面前装,弘历也是聪明人,他又不是看不懂。
“……”
弘历让春婵取过香粉,不由分说就开始往她脸上扑。
“再白一点吧。”
弘历满意地端详着床上的人,不断感叹自己的手艺。
“不错,刚刚好。”
“咳咳咳……”
魏佳氏被粉呛得,咳了许久。
“臣妾病了,皇上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魏佳氏嘟嘟囔囔让春婵取过镜子,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差点尖叫出声。
她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纠结在一起。
这不是病了,看起来是快死了。
“皇上……臣妾也不至于病得这样重吧。”
魏佳氏一脸幽怨地看着镜子。
“太医问诊讲究望闻问切,你脸色红润,怎么骗过去?”
说来也巧,弘历话音刚落,太后派来的太医也来了。
齐汝说是奉太后旨意,来为令嫔诊治。
等齐汝进来看到一脸惨白的的令嫔,也吓得不轻。
弘历表情严肃地让他上前诊脉。
他战战兢兢地把手搭在令嫔腕上。
这……脉搏有力,不像有病啊。
他疑惑地看了令嫔一眼,可她脸色苍白,看起来病得确实不轻。
他又看看一脸严肃的皇上。
弘历也正好也看着他,表情冷峻。
原来,自己手下的太医不知何时,也成了太后麾下的人了。
“要是你治不好令嫔,就提头来见。”
魏佳氏震惊地看了弘历一眼,原来他比自己还会演。
齐汝低下头,背上冒着冷汗。
他在心里盘算半天缓缓开口:“这……令嫔娘娘确实气血两亏,需要卧床休养,微臣这就开几副药。”
“朕告诉你!你一定要医好朕的令嫔。”
弘历焦急的语气,毫无演的痕迹,显得浑然天成。
“有劳太医了。”
魏佳氏扯出虚弱的微笑,向他点点头,这个动作仿佛用尽了她所有力气。
“记住了,把今日之所见,如实转告给太后。”
齐汝擦擦额上的汗,连忙磕头。
“微臣明白。”
等到齐汝走远了,魏佳氏才缓缓开口
“皇上……你也太会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