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也听到了不远处的动静,她瞪大了眼睛,一瞬间觉得心跳都快了,乖乖趴在弘历的怀里。
他们明明是夫妻,怎么倒像是偷情似的。
说话声由远及近,到了他们藏身的假山。胧月说:“额娘,这芍药真漂亮!可惜熹娘娘看不到,我们看完了摘几朵回去,送给她好吗?”
自从熹贵妃不再将胧月要回去,敬妃就对她死心塌地了,慈爱地说:“胧月真有孝心,你熹娘娘知道了定然欢喜。你亲自去摘,额娘在这里等你。”
胧月大声地应了,在花园里挑选漂亮的芍药,要送给她的另一个额娘。
听到小孩子轻快的脚步声路过假山,文鸳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将脑袋枕在弘历的胸口,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地盯着假山外头。
这会儿他们二人紧紧相贴,衣袂相接,呼吸相闻,心跳相叠。弘历低头就能望见文鸳鬓间的凤羽落金池,最外沿粉白的花瓣轻轻颤动,如同凤凰栖枝时优雅摆动的尾羽,难怪要取这个名字。
他无声地笑起来,拇指抿了抿怀中人雪腻柔滑的脸颊,慢慢往下滑,屈指勾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
她的唇湿润而微张,昏暗中能瞥见里面的一点新粉,杏眼湿漉漉的,因为紧张微微颤动,不自觉地往外看。
文鸳瞪了他一眼,瞥见了小孩子红色的衣角,瞪大眼睛,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不敢出半句声。
敬妃坐在廊下等着,关注着胧月的一举一动,神色温柔,忽然在假山里瞥见了一块紫色的衣角。
她神色微变,以为自己看错了,站起身来往假山走了几步。宫中爱穿紫色的衣袍的——敬妃脑海中闪过了这么一个人,又觉得应该不是。四阿哥是很乖巧知礼的,平时极为刻苦,这会儿应当在上书房,又怎么会在花园中调戏女子。
她没有多待,很快便牵着胧月走了,突然回头却什么也没见着。
敬妃想,也许是她自己眼花看错了。她为人谨慎,又派人去了上书房,听说四阿哥就在里头读书。敬妃这才打消怀疑。
弘历将文鸳的脑袋牢牢地按在怀里,整个人背对着假山。过了好一会儿,等外边动静都没了,景泰这才从回廊的柱子后面钻出来,轻叫了声格格。
文鸳这才敢大口呼吸,软软地靠在弘历的胸前。“她没看到吧?”
明明他们是真正的夫妻,这会儿可真像偷情了。敬妃可千万不要瞧见,现在弘历还是皇阿哥,要是被传出去,他俩的好日子可都没了。
“怕什么。就算她瞧见了,只要我一日站在熹娘娘这边,我们就还是盟友。”弘历却像个没事人,笑着替文鸳扶了扶鬓边的芍药,牢牢执着她的手,一起跑回了储秀宫。
等到第二日皇上从圆明园回来,文鸳便听说熹贵妃身边的大丫鬟浣碧要嫁给果郡王做侧福晋。
她顿时吃惊起来,不是说果郡王和熹贵妃有私情,怎的她妹妹倒是嫁给他了。
弘历揽着她,老神在在地说:“两姐妹爱上同一个男子,很值得吃惊吗?就如同纯元皇后和如今的乌拉那拉皇后一样,都喜欢皇帝咯。”
这段时间他已经派人查清了,甄嬛确实在凌云峰时和果郡王有一段情。看来这双胎是果郡王的孩子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