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瑚已经八岁,能自己呼呼睡觉,不需要人哄了。
他们去看了看他,便放心地回了卧房。文鸳困倦得紧,拆头发的时候就已经在打瞌睡。弘历怕她磕到梳妆台上,便一直将手挡在她的下巴前。
等拆完了头发,景泰和舒心还在她脸上揉揉搓搓,上些护肤的香粉。这是文鸳专门让刘裕铎替她配的,即便怀孕的时候也能用。天生的丽质和后天的保养缺一不可,这才能成就一张绝世荣光的脸蛋儿。
结束之后,弘历才将她抱回来安置在床上,拉过被子把她盖住,又起身去将烛芯剪了,房中便变得昏暗起来。
文鸳抱着肚子慢慢蹭过来,依赖地贴在他的怀里。被子里很温暖舒适,她的头发散发微微的桂花香气, 一片黑暗中他在她的额头上印下轻柔细碎的吻。
文鸳无知无觉,闭着眼睛,神情恬然安宁,显然好梦正酣。
弘历唇边不由带了笑, 将手也放到她的腹部摸了摸,也闭上了眼睛,慢慢进入了睡眠。
大年初一,永瑚便献上了自己钻研数月的画作,靠在文鸳身边,得意洋洋地说:“这是阿玛,这是额娘,还有额娘肚子里的宝宝,这个是我!”
画上听上去是四个人,实际上只有三个人。还有一个小小的人儿在文鸳的肚子里,他不懂得怎么画,便只画出来圆圆鼓鼓的肚子。
文鸳揽着儿子,大力夸赞道:“永瑚真聪明,才几个月就画的这么好,天生就是这块料。”
永瑚笑嘻嘻地仰着小脑袋,显然得意极了。
等到弘历回来,他又屁颠屁颠地举着画给弘历看。弘历认真看了,也夸他画得好、没白学。
永瑚乐得满屋子乱跑,要求将这幅画裱到弘历的书房去,把画高高地举到弘历的身前,大声说:“这可是我这辈子画的第一幅画!很珍贵的,给阿玛珍藏!”
弘历无有不可,当即就让李玉拿去内务府让人裱起来。
永瑚还说要再画一幅给文鸳珍藏。文鸳笑了起来,拧了拧他的鼻子,溺爱地打趣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四阿哥都已经成大画家了。”
永瑚把头一扬,像只骄傲的小公鸡,叉着腰自信地说:“以后我肯定会成大画家的!”
弘历和文鸳都笑了,也不打击他,让他跟着郎世宁好好学。
这幅画挂到书房之后,每当来议事的大臣问起,弘历都会高兴地炫耀说这是四阿哥永瑚的涂鸦之作。
大臣们闻弦知雅意,也都夸赞四阿哥小小年纪便有这等才气,真是皇家少有的神童。
谁不知道皇上如今膝下这三子,大阿哥永璜没有生母支持,即将出宫开府,显然不得皇上青睐。三阿哥永璋生母是汉人,平时也不见有什么聪慧之名,皇上对他的宠爱不过尔尔。
只有四阿哥永瑚一出生就有贵子之名,从小就养在皇上跟前,是最得宠爱的小儿子。生母瓜尔佳氏专宠多年,更是又成了皇后。以后此子只怕前途不可限量,所以大家都愿意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