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弘历回来,文鸳便迫不及待地和他告状,靠在他怀里气恼地说:“那个海兰上蹿下跳,真是烦人!”
弘历眉头紧皱,拧成了个川字。听到魏嬿婉的计策,他安抚地拍着她,不赞同道:“不过要对付一个答应,何必大费周章。难道朕处置谁一定要师出有名吗?她既然敢动歪心思,尽管除去就是。”
听她的意思是要帮如懿夺后位,她哪只眼睛看到如懿有争夺后位的能力了?他的心思明显的很,除了珍贵妃,无人能做新的皇后。
纯嫔要是在海答应的挑拨下敢做些什么,那简直又蠢又贪。
难不成是如懿暗示她出的手。毕竟海兰向来听她的。
弘历向来多疑,猜测此二人狼狈为奸。
他不同意拿文鸳和永瑚冒险,亲了亲她的脸颊,笑着说:“好了,不必你脏了手。这件事朕来处置。”
文鸳信赖地点了点头,娇娇地说:“好罢,人家还要忙着孝贤皇后的丧礼,这件事就交给皇上来办。”
弘历笑着说:“娘娘放心吧,一定办得妥妥贴贴。”
永瑚跑了进来,小脸红扑扑地出了汗。文鸳将他拉过来,举起手帕替他擦汗,怜惜地嗔道:“又跑去哪儿玩了?这时候天气热,可别出了汗着凉。”
永瑚依在她的怀里,撒娇道:“没有疯玩,我去练射箭了!早晚有一天我会百步穿杨!”
文鸳便连声夸他勤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小辫子,“好孩子。”
弘历让他过来,弯腰按了按他的膝盖,关切地问道:“这几日天天跪,膝盖可疼吗?”
永瑚摇头说不疼,弘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去做功课,晚些朕要检查。”
永瑚现在比小时候勤奋了些,不用哄着也愿意做功课了,脆脆地应了一声,便到自己的小桌子那里做功课。
他长大了些,功课不只是写大字,还有背书、做文章。
文鸳靠在弘历怀里看话本子,看到好笑的地方便哧哧地笑出来,目光流转,明艳生动。
弘历松松地揽着她,手里拿了两个玉核桃慢慢转着,低头和她一起看,时不时就着情节交流几句。
等到永瑚在那里叫人,弘历这才起身过去看,听他大声背书,又检查他的大字。
改完了大字,晚膳也送来了。文鸳便喊他们吃晚膳。
永瑚的文章还没做完,眨巴眨巴眼睛,哀求地望向了弘历。
弘历叹了口气,笑着说:“先去用膳吧,晚些再写。”
永瑚立即欢呼一声,如同出笼的小鸟,欢快地奔向了饭桌。
弘历的手段很粗暴直接。连太后他都说对付就对付,这只是个小小的答应,没什么可犹豫,不过如同扫去衣袖上的一粒尘埃而已。
第二天他便下旨,称海答应事孝贤皇后丧仪不诚,意图谋夺后位,行事悖乱,直接赐死。
这可把心思蠢动的纯嫔吓了一大跳——怎么她们败露得这么快?她有些心思,但是胆子又小,被这么杀鸡儆猴,吓得好几日不曾用饭,人都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