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看大阿哥又在幻想,忍不住叹了口气。原本上不了青天,也有高台可登。可这高台看上去不很牢固啊。
纯嫔简直蠢钝如猪,听人这么挑拨几句,就以为自己能一步登天了。
她也不看看自己的出身和宠爱几何,就敢妄想后位。她没想到自己嫁给了大阿哥,身边都是这样痴心妄想的蠢人。
魏嬿婉忍不住开口道:“大阿哥,皇后本来就不为皇上所喜,她的举荐在皇上心里能有多少分量?皇上若是当真看重,就不会不让纯娘娘帮忙筹备孝贤皇后的丧礼。”
大阿哥觉得有些道理,沉吟着慢慢思索。
魏嬿婉顿了顿,又说道:“何况纯娘娘不论家世地位还是圣眷宠爱,无一可观。退一万步来讲,她还有自己的亲儿子,平时便防着您,能给阿哥你的助力又有多少? ”
一个两个头脑发热都想要争,怎么不看看有没有这个优势?
永璜叹了一声,淡淡地说:“罢了。不必管。若是成功,于我是一番助力。若是失败,纯娘娘的事也赖不到我的头上。”
等到晚上,他便和伊拉里氏去了安华殿。魏嬿婉却带着儿子绵德去了翊坤宫。
这几年以来她是隔三差五就来请安的,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攀上的关系,可不能就这么断了。
婢女们正在给文鸳捶腿,魏嬿婉将儿子放下来,福身笑道:“贵妃娘娘连日操劳,让臣妇来替你揉揉吧。臣妇当宫女的时候也学过一招半式。”
文鸳靠坐在榻上看话本子,掀起眼皮骄矜地看了她一眼,“那你便试试吧。”
魏嬿婉笑了笑,坐在塌边,缓缓地替她捶腿。
绵德已经两岁多,生得玉雪可爱,也被她教导得极好,刚被放下来,便奶声奶气地磕头请安:“见过玛嬷。”
文鸳对他笑了笑,喊来了永瑚。“永瑚,你侄子来了,快带他玩儿去。”
永瑚拿着帆船模型跑过来,笑着牵起了绵德的小手。“来,四叔带你去玩!”
他现在爱当大人,尤其是绵德很崇拜他,可给他美的。
魏嬿婉笑着看他们走远,手下动作不停,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娘娘,我有话想同您说。”
她沾光多年,自然要想着回报一二。
景泰立即反应过来,想必她是有什么事情要禀报,让周围的宫女都出去。“侧福晋,您有什么话尽管说。”
文鸳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地说:“嬿婉,你要说什么?”
魏嬿婉秀美白皙的脸庞一片真诚,轻声道:“今日我们福晋去给纯嫔娘娘请安,不料却听得了一些闲言碎语,原本臣妇不该说长辈的事,可是贵妃娘娘对臣妇有恩,臣妇岂能知恩不报?”
她便将海兰和纯嫔的话说了一遍,面露忐忑,不安地说:“许是臣妇想岔了。”
文鸳听了将话本子往榻上一拍,娇美的芙蓉面一片冰冷,哼道:“你可没想岔。这海答应跟打不死的苍蝇似的,烦人得紧。若是她们敢害本宫的永瑚,本宫要她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