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回到的时候,文鸳正在看话本子,穿着薄薄的鹅黄夏衫,肚子已经很明显。连弘历回来也不过是抬眸看了一下。
现在是初夏,屋子里已经摆上了冰盆,丝丝凉意沁出来,一进来便不觉燥热。
景泰端了橘子在剥皮,吭哧吭哧干得正卖力,见到皇上赶紧起身,“奴婢给皇上请安。”
弘历来到文鸳身边,摸了摸她的肚子,笑着说:“今日它可好?”
文鸳顺势倒到他的怀里,娇娇地说:“好着呢。皇上一回来就问它,怎么不问臣妾好不好?”
弘历顺着她,笑着又问了一遍,“那贵妃今日可好吗? ”
文鸳这才高兴,笑嘻嘻地说:“也好着呢!”她举起书和他一起看,弘历接过来,把她揽在怀里,慢慢地看了下去。
文鸳和他凑得极近,便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侧过头来仔细嗅了嗅,眯着眼睛炸毛地说:“皇上的身上有股香味!皇上去谁宫里了?”
说着她的神色立即委屈起来,泫然欲泣地望着他。
弘历眉头一挑,低头闻了闻,坦言道:“刚才嘉贵人请安,应是她衣裙上扑的香粉。没想到只那一会儿便沾上了。”
文鸳依旧不高兴,哼哼道:“我就知道,我不能侍寝,有些牛鬼蛇神就要冒出来了。”
她转过头来,可怜巴巴地看着弘历,趴在他怀里撒娇道:“皇上可是说了只陪着人家的。”
弘历搂住文鸳靠到榻上,笑着吻了吻她的鼻尖,“当然了。朕对你可曾食过言?”
文鸳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她这才去了不满,高兴地冲他笑了起来,像是饱满漂亮的圆绣花。
金玉妍屡次三番对她不敬,现在还上蹿下跳地要争宠,简直视她于无物。
她不给嘉贵人点厉害瞧瞧,别人还以为她这个贵妃如今闭关养胎,转了性子了。这样想着,文鸳的神色便变得殊为不善且恶劣。
弘历一看她的神色,便知道她想使坏心眼,却装作不知道,溺爱地捧起她的小脸揉了揉。
木兰围场已经准备好。弘历与先帝不同,他和圣祖一样善于骑射,也有效仿圣祖之心,原本定于今年六月前往木兰围场秋狝,扬大清国威,镇四方诸旗。可是如此一来,文鸳便不能随他去。
弘历没有权衡,直接打算推到明年再去。木兰围场年年都能去,可若是要他这时候撇下文鸳,却不可能。
他笑着说:“过一阵子咱们依旧去圆明园避暑,那边没那么热,对你身子也好些。”
文鸳完全没有在听他说什么,把手放在肚子上,感觉好像肚皮里有人在轻轻地推,并不算很难受。她圆睁了眼睛,惊奇地说:“皇上!好像是它在动唉!”
弘历一下也来了精神,将手覆上去,果然感觉到了里面的动静,不知道是它的小手还是小脚正在活动。他的胸腔一震,神色愣了愣。
文鸳拧了拧他的脸,才叫弘历回过神来。两人呆呆地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温柔明亮的笑容,紧紧地靠在了一起。
有话说:回家干活好像中暑咯,头好痛,勉强写了一章,晚上还没好,今晚先这样,我得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