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不由抬头疑惑地问道:“皇上,怎么了?”
“没事。查清楚了朕心里安稳。”弘历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将盘子拿过来,亲自喂她吃果子。文鸳嚼了几块便吃腻了,抬手推到一边。“不吃了。”
弘历摇头失笑,又切切地问道:“还想吃什么?朕这就让人去做。”
文鸳摇了摇头,靠在他身上拿起一本话本子看。弘历便抱着她继续欣赏王献之的《中秋贴》。他极爱这幅字,上面盖了好几个他的私章,时不时就要拿出来欣赏。
眼看着就到了中午,文鸳便要睡午觉了。她张开手要弘历抱她去睡觉。弘历溺爱地摸了摸她的脸,将她打横抱起来送回床上。
他坐在床边,替她盖好被子,低头便会对上她一睐一睐、含笑的眼睛。
她牵住了弘历的手,放到脸边蹭了蹭,甜甜地说:“我在养心殿住了三个月,没有哪里不适应,也没有和皇上吵过架,舒服得紧。我还要在这里住。”
弘历笑着说:“想住就住,难道还有人要把你赶出去?”
“要是皇上想宠幸嫔妃了怎么办?那是不是要把人家赶走呀?”她说着便开始用指甲掐他的手,神色变得不是很高兴。
弘历安抚地说:“怎会?你有孕辛苦,朕自然留在这里陪你。”
和她待在一处的愿望更胜过其他。难道去别的女子宫中,他便能获得同样的轻松和快乐吗?这样惹她伤心,反而会叫她失去快乐。文鸳不快乐,弘历便会不快乐。
文鸳听了觉得高兴,又把手松开,继续放到脸边蹭。弘历白皙的手背已经留下了好几个红红的月牙印。
她有孕之后性情变越发凌人,动不动就生气,然后很快又变脸,实在比六月的天气还要善变。
不过弘历都能应付,他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抚了抚她的头发,笑道:“快睡吧。等你睡熟,我再去看奏折。”
文鸳安心地闭上眼睛。她感觉到弘历就在她的身边,即便他不发一言。
她闭着眼睛撒娇道:“我要听皇上唱之前的那首歌。”怕弘历不记得是哪首,她还哼哼了几句提醒他。
“知道了。”弘历低声笑了起来,清了清嗓子,便自然地哼起了那首江南小调,曲调婉转柔和,没有激烈的起伏,像是杨柳岸边的春风,带来一片新绿。
文鸳放空了思绪,听着听着很快就困意上涌,她揉了揉眼睛,喃喃道:“以后,我们一定要去江南玩儿啊,一定要带我去看一看——”
弘历听到便笑了起来,等到她熟睡才起身,到书桌前埋头批改奏折。
太后也听说齐汝摔断了腿,无法再看顾珍贵妃的身孕,如今由刘太医来照顾。她沉思说:“难道是皇帝发现有什么不妥,让人对齐汝下的手吗?”
齐汝当真下手了?可不曾听说珍贵妃有什么不妥。
“让讷亲去查一查,看齐汝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心行事,别让皇帝发现了。”
珍贵妃已经在养心殿的臻祥馆住了三个月。眼看着这胎已经坐稳了。再要害她已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