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妃欢喜地笑了笑,又说:“皇上信任臣妾,才将如今唯二的两个阿哥都给臣妾照顾。臣妾不敢辜负皇上的信任,自然会尽心尽力。”
嘉贵人听了暗道,纯妃看上去温柔敦厚,看来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不过想想也正常,宫里哪有这么多良善人?
说起这个弘历还心有余悸,他看了身边的文鸳一眼,提醒道:“这天气热,更不可过于贪凉,一下子吃了太多寒凉之物,恐怕会不适。”
文鸳压根不觉得他在说自己,神色就好像是等家长与熟人寒暄的孩子一样不耐。
纯妃自然是谢他提醒,在场的妃子中只有她和皇上有孩子,心中不免觉得她和皇上更为亲近,又要说起别的。
文鸳盯着纯妃哼了一声,转过头来对弘历说话,口吻很是恃宠生骄,不高兴道:“皇上,您要是再说下去,臣妾就先回去了。”
这日子也是好起来了。连纯妃也敢当着她的面争宠了。
嘉贵人唇边的笑意愈深,这珍贵妃也太沉不住气了。这样颐指气使地和皇上说话,皇上岂会不生气?
她以为这是个机会,甩着帕子开了口,笑着维护道:“贵妃娘娘,现在宫里只有两位阿哥,皇上多关心些也是应该的。”
文鸳不喜欢金玉妍,尤其讨厌她看不清自己的身份随意插嘴这个毛病。
她柳眉一挑,抬着下巴,冷笑道:“嘉贵人你还没学乖呀。这里有你插嘴的余地吗?来大清这么多年还没学会这里的规矩?真是笨死了。那便回去好好再学一学,把宫规抄个两百遍,后日交过来。”
嘉贵人顿时脸色委屈, 看了皇上一眼,行礼道:“臣妾领罚。”
珍贵妃如此盛气凌人,皇上竟也不怪罪,牵起她的手,安抚地说:“好了,是出来这么久饿了吗?这便回去了。”
弘历这时才冷冷地看了嘉贵人一眼,“嘉贵人,认清你的身份。”
至于方才嘉贵人是在替他说话——弘历无动于衷。他和文鸳之间何须她多嘴。
他陪着珍贵妃慢慢走远,含笑安抚道:“文鸳,你不要生气。朕这就同你回去,今晚让膳房做你爱吃的鲜虾球,如何?”
纯妃敛了笑容,退到一边恭送皇上和贵妃。
等到他们走远之后,嘉贵人才委屈万分地开了口,苦笑道:
“纯妃姐姐你瞧瞧,我这实在是无妄之灾。还没说什么呢,就挨了罚。珍贵妃这样跋扈骄纵,整日霸着皇上,连皇上和人多说几句话都要生气。若是以后也有了孩子——总之咱们的日子是越发难过了。”
纯妃皱起了眉,轻声说:“有了孩子又如何,她总不能伸手去害我的孩子。我不过是想安稳度日罢了。”
嘉贵人叹了口气,艳丽的脸上满是悲叹, “不说了,臣妾先回去抄宫规。若是到时候拿不出来,只怕还要受罚呢。”
她心中怒火高炽,之前她也是如此行事,皇后从未觉得不妥。贵妃三番两头针对她,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纯妃和她分别,慢慢走了回去。刚才心里那点子得意欢喜,便如同见了太阳的露珠一样,早已被蒸发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