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晞月又要跳起来了,厉声道:“小安子,你可不要胡说!想必你是认错人,当日不是阿箬找你拿的吗?”
嘉贵人已经暂时安心,看来高贵妃当时下手操之过急又过于狠辣,以至于小福子恨上了她,如今改了口供,就紧紧咬着她不放了。
她这时候才觉得手里的茶烫得很,赶紧放下了茶盏。
弘历看向一言不发的阿箬,平平地说:“阿箬,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之前你一直不肯改口,如今小安子和小福子都已经招供,你若是如实招来,朕会饶你和家人一命。”
阿箬此时心乱如麻,她垂下眼睛,一直没有说话。之前高贵妃已经叫人警告她,她的阿玛和兄弟都在高斌的手里,若是敢胡乱攀扯,想必家人定有性命之忧。
“奴婢没什么好改口的,就是乌拉那拉氏指使奴婢做的。”她没看高晞月,而是抬头看向了文鸳,神色露出一丝慌乱,传递出暧昧不明的态度。
瓜尔佳文鸳心肠狠毒,罚跪她将近一年,给她下了药,毁了她最引以为傲的身材和容貌。即便她能全身而退,皇上也不会再看她一眼了。
阿箬心高气傲,偷偷喜欢皇上这么久,如今彻底梦碎,又被他的妃子看到这幅肥胖不堪的尊容,对她来说不亚于扒光了身子游街示众。
她对珍贵妃的恨意甚至超过了如懿,巴不得将瓜尔佳氏碎尸万段,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文鸳挑了挑眉,毫不示弱地回瞪了回去。
弘历冷笑,闲闲地说:“既然你一口咬定是如懿害了仪贵人,那你便从头到尾把这件事再讲一遍。”
阿箬之前的说辞不过是编造的,如今又怎么能编得一模一样,磕磕绊绊地说:
“当日乌拉那拉氏是,是为了保住大阿哥的地位,才对仪贵人动的手。她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法子,让奴婢去拿了朱砂,又收买了小福子和小禄子……”
太后沉声说:“你说话为什么要一直看着珍贵妃?你很怕她吗?”
阿箬连忙摇头说:“没有,没有。太后娘娘,这件事就是乌拉那拉氏指使奴婢做的。”
她飞快否定,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弘历闻言厌烦至极,原本看在桂铎立功,他还要继续用他治水的份上,他可以留阿箬一命,当做施恩。没想到她竟敢攀扯文鸳。
在皇后再次开口询问之前,弘历喝道:“朕已经让人查清楚,之前小安子和小福子得了一笔钱,这是通过你的手给的。而给你这笔钱的人正是慧贵妃,就连你的阿玛也在贵妃之父手下做事!你还敢狡辩!”
高晞月没想到他就这么说了出来,一下子被吓得慌乱不已,呼吸急促,紧张极了。
海兰这时候也起身说:“皇上,臣妾有事要禀。正与贵妃有关。”
她便将当日在安华殿偷听到的话说了出来,含泪陈情道:“正是贵妃和皇后害了姐姐!还请皇上为姐姐做主,还姐姐一个清白。”
皇后原本安稳如山,没想到海兰竟然诬陷自己,顿时敛眉喝道:“海答应,你本就涉嫌害死本宫的永琏,现在还想诬陷本宫!”
这时候涉及的已经有高贵妃、珍贵妃、皇后三位高位妃嫔,场面混乱的很。
有人突然喊了一声:“贵妃娘娘晕倒了!”
众人才发现高晞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晕倒在座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