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好不容易才来钟粹宫那么几次,至今都还没留宿过。不过她已经极高兴了。她手上有两个阿哥,皇上常常来看望,又怎会不留宿呢?
没想到这地方应了名字,也是人杰地灵,出了这样水灵毓秀的人儿。看这副模样,分明野心不小。
她都没多少宠爱,难道还要容得别人来分一分?
可这宫女模样秀美,性子机灵,未必不能得宠。珍贵妃一家独大实在是太久了。
纯嫔听到儿子牙牙学语的读书声,这才回过了神,吩咐人赏了这个叫做魏嬿婉的宫女,也跟着进去了。
弘历晚上便到翊坤宫用膳,文鸳笑嘻嘻地过来挽住他的手,说:“又去看望你的好儿子们回来了。”
皇上最近很爱当慈父,平时可没见他对两个阿哥这么上心。
弘历扬了扬眉,笑着回敬说:“要是咱们有了孩子,朕又何必舍近求远?”
文鸳睨了他一眼,就要甩开他的手,哼哼道:“皇上你明明知道——”
弘历揽住她往里走,笑道:“别气,朕知道,你还不想生嘛。”
文鸳又有点纠结地说:“也没有那么不想吧。”她要是有了皇子,那就是宫里身份最贵重的,以后最低也是个亲王。
要是她们娘俩儿再拼一拼,没准儿她的孩子还能当皇上呢。想想就两眼发光,让人开怀。
弘历看她突然改了话锋,不由笑了起来,纵容道:“看你的意思。”
他们两个拌了几句,便到里屋去了。
这份慈父之心还惠及了纯嫔,因为养着两个阿哥,皇上便和文鸳商量说要给她升一级。
文鸳倒无所谓,她有宫权又有宠爱,位份又比她高,爽快地同意给她晋位。不过纯妃要是敢仗着有两个阿哥就和自己别苗头,那她可得给她厉害尝尝了。
弘历揽着她亲了亲,淡淡地说:“不过是看在两个阿哥的份上罢了。若是苏氏因此敢对你不敬,料理便是。”
到了第二年开春,弘历的热情渐渐便熄火了,恢复常态,每日去上书房教导,少去钟粹宫看望。至于钟粹宫多一个宫女还是少一个宫女,他并不放在心上。
皇后卧病在床多日,皇上竟然一次都没来过,她有些了无生趣。夫妻相处到了如此地步,还有何情分可言?
高贵妃常带着璟瑟来看望她。看到这个幼小无依的女儿,她方有些许振作之心,病情慢慢好转。
高贵妃看皇后大好,这才说起自己的猜疑。端慧太子病逝之后,皇上曾将海答应关进了慎刑司,严刑拷打了一通,又给放了出来。
“也不知道这海答应做了什么,竟惹得皇上如此动怒。而且时间也这么可疑,就在二阿哥没了之后,皇上让人捉拿了她,可惜又放了。”
素练因为看顾不力以至二阿哥夜里发病,如今正是想着要脱罪的时候,她义愤填膺道:
“莫不是海答应偷偷做了什么,才导致咱们二阿哥夭折了。海答应向来和冷宫那位亲近,说不定就是她们的报复!亏得我们娘娘还时常自责,说是经常催促二阿哥读书所致。如今看来,这分明是有人下手,不是我们能防得住的呀。”
皇后心中的伤痛本就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闻言惊坐而起,原本苍白的脸色气得通红,“本宫怎么就没想到!她进冷宫是自作孽,竟还要这般害我的永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