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秦立便说找着了,文鸳让他按照计划行事。
秦立为人精明,为了让海常在多吃一点,吩咐膳房把饭菜做得稍微能下咽些,每样都下了药,但是剂量都不多。这样潜移默化,就不容易被发现。
阿箬更不用说,这可是皇上都吩咐特意关照的。秦立加大了剂量,还没到重阳节,阿箬就胖了二十斤。她以为是自己平日里不走动,才变胖了,羞于再在人前晃悠。
海兰每日都要去绣房缝制万寿如意被,被人盯得紧紧的,根本没有空去关注撷芳殿。
她本来想去找照顾二阿哥的宫女打探打探,但在重阳节前她都抽不得身。要是这床被子缝不好,只怕珍贵妃要借题发挥。
何况近来不知怎么回事,也许是太过郁闷,她发现自己胖了许多,原本清瘦的脸鼓了起来,腰肩也宽了、厚了。
不过还不算特别明显,海兰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想。
一直到了重阳节前一天,这床被子才被送到慈宁宫。太后并没有说满意还是不满意。
对于她辛苦了这十来日,也没有人过问过一句。仿佛理所当然,她就该做这个事。
重阳家宴定在了乾清宫,各宫妃子、宗室家眷、皇子公主都来赴宴。
永琏的病依旧没有任何起色,只能在屋里静养,连出去外面都不能。所以根本来不了。
连带着皇后也心情不佳,她坐在皇上身边,显得心不在焉,眉眼间有挥不去的忧愁。
大阿哥和三阿哥都很健康,手牵手一同来给皇上和太后行礼。
皇上不免要夸大阿哥这个长兄做得好,知道要带着弟弟。又说永璋养得好,活泼得紧,小孩子就该这样。
纯嫔欢喜不已,大阿哥如今养在她的膝下,那就是她的养子。皇上夸了大阿哥和三阿哥,那不就是在说她教养得好吗?
纯嫔看了一眼魏嬿婉,这是大阿哥身边的宫女。刚才好像就是她提议让大阿哥带着三阿哥一同去祝贺的,倒是有几分聪明,胆子也大。
皇后顿时就警惕了起来,盯着大阿哥看了一会儿。永璜占了个长子的名头,倒叫他得了不少好处。可怜她的永琏现在还在屋子里关着,连起身走动也不能。
文鸳并不关注这些,以前她还挺爱参加宴会的。后来她变成了要准备宴会的人,便觉得有些无聊起来,百无聊赖地倒了一杯酒喝。
不过看到海常在明显变胖了,她这才噗嗤一笑。
弘历看她兴致缺缺,便让人将自己桌上的膳食送给珍贵妃,又让南府的伶人们提前进来唱戏,文鸳扬起笑脸冲他笑了笑。
除了琳琅满目的贺礼,皇上又送上了自己亲自画的几幅画和写的字给皇太后,以示纯孝之心。
太后当然知道他不过是作戏,他们之间哪有这样的深情厚意。可皇上众目睽睽之下拿她做筏子立孝子的名头,她也不能翻脸,只好捏着鼻子认了下来,面上还要装作一副欢喜的模样。
“皇上有心了。”
弘历脸上的笑容越发晃眼,感叹道:“能博得皇额娘欢喜,儿子和贵妃所做的这些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