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琏看着原本属于皇后的位置被人占了,抿了抿嘴,低头看着满桌的珍馐美食,没有丝毫胃口。
璟瑟也是如此。她也听说皇额娘病了,只是嬷嬷们都不许她去探望,只好心里着急。
如今皇阿玛大张旗鼓地给珍贵妃殊遇,甚至让她坐到了皇后的位置。璟瑟心里不舒服极了。
照顾她的嬷嬷赶紧小声提醒,“公主,还请注意神色,切勿对长辈不恭。”
璟瑟比永琏小一岁,因为是嫡公主,又是皇上唯一的女儿。虽然皇后不够重视, 但身份确尊贵。“不过是皇阿玛的妃子罢了。”
嬷嬷赶紧提醒,肃容道:“那也是您的长辈,您应该叫一声珍娘娘。”
璟瑟撇了撇小嘴,坐在位置上一脸不高兴。
太后猜到皇后突然病重另有隐情,可如今皇上严把后宫,换下了不少人,她打探消息便不像以前那么轻而易举了。
连仪贵人落胎的事查得究竟如何,她也不知道实情。
太后不由心生警惕,她不愿只看皇上脸色过活,这对曾经在宫中呼风唤雨的她来说太勉强。
太后面上还是一副慈爱温和的模样,夸珍贵妃把宴会办得有声有色。“如今就数珍贵妃你侍奉皇上最多,若能早日生下皇上登基之后的第一个孩子,才算回馈了皇上对你的恩宠。”
文鸳点头,笑盈盈地对弘历说:“臣妾也盼着早日有孕,近来正在努力调养身子呢。”
弘历饮了一杯酒,向来烦躁阴沉的脸上显得很松快温柔,淡笑道:“天意不可强求。顺其自然就好。”
他意味深长地对太后说:“皇额娘,朕看重喜爱的儿子才是贵子,登基之后的第一子不过是个好意头罢了,不必时时提起。”
太后脸色微顿,复而笑道:“皇帝你说的也有理。不过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自有它的合理之处。”
其他妃子也是各怀心思。纯嫔如今膝下养着两个阿哥,可皇上待她依旧淡淡,要看孩子就直接去撷芳殿看了。除了资历够老,她比不上别人。
而海兰则是在想皇后病重背后的隐情,她经常悄悄去看望如懿,给她送衣物干粮,也听她说起毓瑚某日匆匆前来拿走了皇后赏下的镯子。
第二日便听说皇后病重,所有宫务都交给珍贵妃。可明明前一天请安皇后面色红润,健康无虞。
莫不是这镯子有什么不妥?可惜皇上并没有任何公布消息。
如今宫中的形势变化很快,她依旧每隔十日就在御花园放风筝,告诉如懿自己在宫中安好,让如懿不必在冷宫中还要为她担心。
高贵妃是皇后的拥趸,本身性情也骄纵。珍贵妃春风得意,她当然都不高兴。
可高贵妃已经完全失宠,她自己还摸不清为什么,就连叫阿玛求情也没用。如今皇后病重,嘉贵人被禁足,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只能每天在宫里生气。
听到太后又提起皇上登基之后的第一个孩子,高贵妃不免心情烦躁。若是珍贵妃当真有孕,她必要再动手——察觉到自己的这个想法,高晞月悚然一惊,陷入怔忪中。
她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呢?听到谁有了孩子就要发怒发狂。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她的手已经沾染无辜之人鲜血了。怎么洗也洗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