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皇上关心臣妾~”高晞月便说起牌匾的事,非要闹着皇上也要给她写一副。
“难道皇上和娴妃有情意,和臣妾就没有情意了吗?看来皇上疼娴妃是真的,疼臣妾是假的。臣妾也要一幅匾额!”
弘历不欲与她再辩,抬手揉了揉额头,“这点小事有何可争。咸福宫的好东西不知凡几。”
“咸福宫是什么都有了,那是皇上亲手写的,怎么能一样。皇上能亲手为祺贵人挑首饰,又亲自为娴妃题字,难不成臣妾就不能有吗?”
贵妃的话里含着说不出的情意和委屈,盈盈地望着他。“不如皇上就给臣妾和皇后娘娘一人一副,免得人家满心羡慕。”
文鸳不爱这些诗文,对这些不感兴趣。她起身稍稍活动了一下,高兴地出去放风。这几天被抓着弹琵琶,她的芊芊玉指都要受伤了,回去一定要好好保养。
如果贵妃再心细一些,她便会发现皇上的目光已被祺贵人牵走了。
他说:“好了,回头我就让王钦送去。高兴了吧。”
见皇上没有叫她留下的意思,高晞月心有不甘,只得回去了。他总是这样,似乎对福晋、如懿和她都很好,可她知道这是不一样的。
因此高晞月更加嫉妒如懿——她在皇上心里拥有特殊的地位。
弘历让人去把文鸳寻回来,将她揽在怀里,手把手教她弹琵琶。弘历确实对琵琶颇为精通,由他教着弹出来的乐音勉强入耳。
她亲了亲他的侧脸,可怜兮兮地说:“宫中既然有慧贵妃这样擅长弹琵琶的人,皇上想听琵琶的话,就让她来弹好了。”
弘历扬眉笑道:“别偷懒!等朕教会了你,贵妃就能不必时时过来弹琵琶了。”
他的话里其实透着的是厌倦,文鸳却生气道:“好啊,原来皇上心疼贵妃,难怪要让人家学。人家的手就不是手了吗。”
弘历顿了顿,突然觉得有点手痒,给她空空如也的大脑袋来了一记爆栗。
“不识好赖,笨死你算了!”
文鸳彻底不肯学了,往后一靠靠到他的怀里,将她的手放到皇上的掌中,委屈道:“皇上快看看人家的手,再弹几日就要起茧子了。要是破了得了冻疮,皇上都不心疼吗。”
她的手白皙柔软,指尖泛着淡淡的桃花粉。弘历揉了揉她的手,想象不出上面有冻疮是什么样子,无奈道:“那就等开春再学吧。”
他起身要去写匾额,不仅是咸福宫和长春宫,其余各宫都写了,让人挑最好的拿去赏赐,算作是给各宫的恩典。
“顺婉恭懿、慎淑昭仪、嘉合得滋……”文鸳来回踱着,念念有词,不是很懂这其中的意思。
到了最后皇上才给翊坤宫写。他负手立在紫檀木桌后,将毛笔沾满了墨汁,提笔写下“宜其遐福”四字。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呀。”
弘历将笔放到架上,侧脸显得有些清冷,缓缓道:“《诗经》里有一首诗,就叫做鸳鸯。鸳鸯在梁,戢其左翼。君子万年,宜其遐福。”
文鸳睁大眼睛,认真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弘历定定地望着她,却是笑道:“便是说这人一辈子能吃能睡,长命百岁的意思。”
她顿时气得嘟起了嘴,不依道:“皇上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