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懿听说如意馆有一个西洋画师,便也过来瞧了。
她从郎画师这里听了许多闻所未闻的言论,和她以前所接受的教育思想完全颠覆,叫她神思恍惚、魂不守舍。
原来男女之间没有了感情是可以分开的。一个男人也只会娶一个妻子。
想起她和弘历,如懿不免将这番话和弘历说了。
不料他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有些不耐:“我看你是傻了,怎么老想着郎世宁的闲话。那些只是虚空妄想罢了!郎世宁来到京城这么久,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只有你当了真,”
女子在宫中,便要守着三纲五常、君臣夫妻、嫡庶尊卑的道理,只能说求去就求去。
可是如懿却是钻了牛角尖,执拗地望着他:“难道皇上就不想一生只一次心意动,只对着一个人吗?”
弘历的反应却很冷淡。就算当年他再喜欢如懿,也不曾想过这一生只有她一人。他有野心,又是皇子,能许如懿嫡福晋之位已是极致。就是寻常百姓家,稍有家财也会想着多纳几房妾室。
后来如懿只成了他的侧福晋,他有了妻室。她如今说这话,难道是要自己将皇后、高贵妃等人都休了不成。简直是荒谬。
“好了,不要再说了。”
如懿便回去了。不过弘历却依旧在生气。有时候他简直不知道如懿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很快宫中之人便知道,娴妃出来没几天就和皇上起了性子。皇上是动了气了,没再召见过她。
皇后只能安排其他人来伴驾。便安排了嘉贵人、婉答应,不过皇上反应平平。
弘历给皇后面子,便忍了几日,嘉贵人的妩媚风情不能叫他动容,婉答应笨嘴拙舌更是惹他厌烦。
第三日他耐心耗尽,便直接说:“去请祺贵人来。”
李玉暗叹一声,皇后不知是摸不清皇上的心思,还是故意为之。皇上明摆着这段时日非常宠爱祺贵人,却安排了别人伴驾。这又怎么能合皇上的心意?
文鸳也去养心殿伺候笔墨。她今日穿了一身桃红底子绣花旗装,外穿一件浅绿色对襟马甲,脸上的笑容也明媚,像是灿烂山花。
不等弘历开口,她便撒起娇来,靠过来软绵绵地说:“皇上好几日没见人家了。人家不是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和皇上都已经十几个秋没见了!”
文鸳坐到皇上腿上,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弘历顺势放下了笔,牢牢箍住她的腰,故意笑道:“那怎不见你主动过来?看你面色红润,想必这几天能吃能睡,过得不赖罢!”
她便哧哧笑起来,仰头亲了他一下,含酸吃醋地说:“皇上天天红袖添香,想必也忘了人家了,还不许人家过得好吗。”
他搂住她往龙椅上一靠,单手捏了捏眉心,如玉的俊容上透出一股欲望都被满足的倦怠之色,带着上位者的冷漠漫不经心地说:“不过是为了给皇后面子罢了。”
文鸳眨巴着眼睛望他,乖乖贴在他的胸口,像是毛茸茸的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