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云里雾里地听着太后说什么高低什么并重,最后才明白,原来是太后觉得火腿鸡汤坏了味道。
可周围人的脸色却不是这样。文鸳看不出来,景泰却对宫里的消息隐隐察觉。这可不是一碗鸡汤怎么炖这么简单。
这时候高晞月说:“看来是这两样东西不能并重,以后臣妾炖清鸡汤给太后喝。”
文鸳又明白了,原来太后想喝的是清鸡汤啊。打什么哑谜。
太后又说没胃口不吃了。而青樱还老老实实地端着那碗热得冒烟的鸡汤,手指不自觉蜷缩起来,还非要劝太后一定要喝。也不知是蠢笨还是要烫死太后。文鸳嘀咕起来。
太后其实也看文鸳,她在宫中耳目众多,这是知道当今进宫以来就召见过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就是这个瓜尔佳氏。
生得确实是花容月貌,只是喜怒形于色,不够玲珑。
回去之后,景泰赶紧把自己的猜想和文鸳说了。她这才恍然而悟。不过那又怎样?一个太后和两个太后,对她来说没什么分别。
弘历知道太后为难了青樱,赶紧心疼地送去了烫伤药。不过却没有去见她。
若是他现在巴巴赶过去看望,皇额娘反而会更对付她。太后这般对待青樱,无非是因为她背后的乌拉那拉宜修。弘历想起来就头痛,按了按额角。
此时还有好一番周旋,青樱提议说让宜修到盛京的行宫去养老,不上尊位。如此可以避开两人相争,又能让姑母颐养天年。
可惜不论是宜修还是甄嬛都不同意。青樱便夹在中间,两相为难。
弘历应付着刚登基的烦心事,只觉得焦头烂额。到底还是让人把文鸳叫了来。
心思浅有心思浅的好处,而且她的家族不显又远在宁古塔,和京城的势力并没有什么牵扯。
文鸳高高兴兴地来了,靠在他怀里笑容甜滋滋的。现在还是丧期,这样喜形于色,并不多么合适,甚至是失了规矩。可弘历不想理会这些,说到底他从小长在圆明园,是靠自己使了计才回到宫里的。对这个冷待厌弃他多年的阿玛,实在没有多少情意可言。
他好像一口干枯的井,急需汲取一些水分。到底他还是更重自己一些。
他并不和她说烦心事,只是让她陪着用了一顿饭,看她吃得欢喜,也跟着多吃了一些。
文鸳仗着宠爱便旁敲侧击地问起册封之事,娇娇地说:“要是进宫以后还能离皇上这么近就好了。人家舍不得皇上。要是皇上也想人家可怎么办呢。”
弘历定定睨了她一眼,狭长的睫毛下一双眼睛似有情似冷淡,让人窥不清他的心思,含着笑懒懒地说:“定不会少了你的。”
文鸳听到了自己想听的,欢喜地在他怀里滚来滚去。弘历叹了口气,点点她的脑袋,除了娇俏,只怕她脑门上还刻了个憨字。
这件事到底还是解决了。 以乌拉那拉氏忧愤暴毙入妃陵而告终。从此只有一宫太后。
此事一毕,便要准备册封和迁宫事宜。文鸳早就准备好了,景泰和舒心都把东西打点好,就等着搬到六宫。
富察氏拟了位分,却几次三番被太后驳了回来。文鸳等得脖子都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