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文鸳揽到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发丝,心中怀着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情。
“皇上,我是得了风寒吗?我觉得身上很痛。”文鸳奇怪地问道,她记得那天她头晕发热,可是又觉得有一股冷从心底冒出来,难受得紧。
皇上怕她害怕,便点头道:“你得了严重的风寒。所以病了许久。”
她说:“那皇上是为了照顾我才变瘦的吗?”
“是啊,我很担心文鸳。我不能没有文鸳。”他坦然承认,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全天下只有一个文鸳而已。即便有再美好的女子,可都不是文鸳。他向来不喜欢太过愚笨的女子,一开始他对她只是因为美丽容貌而起的好感,如同水面上薄薄的飘萍,轻微一吹就散了。
而随着慢慢相处,他这才逐渐重视她,不只是因为她的容貌,更因为她灼热滚烫的性格,如今更到了缺她不可的地步。
文鸳听了果然欢喜,她就着皇上的手喝了一口水,这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些。
“皇上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个话!我喜欢听。”她依恋地贴着皇上,语气娇甜轻快,因为瘦了不少,显得一双眼睛格外的大而亮,瞧上去像是瘦伶伶的猫儿,越发可怜可爱。
皇上摸着她的头发,有点恍然地说:“是吗?”
文鸳还有些发烧,思绪轻飘飘的,人也软塌塌的。她不知道自己嘴巴在说什么,仿佛呓语地说:“对呀——我第一次听到皇上这么说,听了心里就好像烟花一样砰砰炸开了。”
皇上看着她迷迷糊糊的神色,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颊,“傻文鸳,你只是在发烧。”
文鸳又嘟囔了几句话,不过因为太含糊了皇上听不清楚。她拉着皇上,要皇上陪她一起睡。
皇上躺了下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文鸳身上热乎乎的,在炎热的夏季便更显得滚烫。此刻他的心情非常平静,说不上是为什么。
死亡是很可怕的。但有时候又好像什么也不是。
文鸳的病如今不论是西洋的传教士还是宫中的御医,都无计可施。而皇上有一种平静的乐观,让他们继续想办法。他又同意让三个阿哥来见一见文鸳,只是不让他们靠得太近。
在清醒的情况下,文鸳感受到了自己奇怪的病。有时候发烧,有时候发冷。她难受的时候会哭着问皇上说:“是不是我得的不是风寒?”
皇上淡然地说:“是风寒,只是有些严重而已。不要害怕,很快就好了。”
文鸳半信半疑,又喊着头疼。“风寒也会这么严重吗?皇上,我是不是要病死了?”
皇上一下变了脸色, 显得阴沉吓人。他很快又恢复温和,哄她说:“不要说瞎话。”这时候他有点词穷,心中汹涌的情绪要将他淹没。
好在文鸳心大没注意,靠着他难受地哎哟直叫,委屈地哭了起来。
大臣们也都来劝皇上,皇上从来不理会。他们又请出了太后。太后请皇上要保重身体,皇后的病情虽要紧,但也不能拿自己不当回事。
皇上的执拗就如同上回一样。可这次却没有瓜尔佳皇后能劝动他。所以他我行我素,一直待在清溪书屋守着文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