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嫔看的是贵妃。贵妃神色激动,盯着门口很是不悦。她暗暗想到,许是贵妃对皇上还有情。
她嗤笑起来,想不到佟佳氏还是个痴心人,真是太傻了。她自己也傻过,清醒得比较早。
贵妃觉得不妥,那是因为皇上陪着的人不是她罢了。
没有人开口了,一片安静中只有低低的叹息。
皇后这次生产比较顺利,到了傍晚,屋里便传来了婴儿呱呱坠地的哭声,打破了这里的死寂沉沉。
“皇后生了。”惠妃说。
所有人都望着门口,可孩子没有抱出来。因为要看孩子的人已经在里面。
荣妃起身了,笑着说:“既然皇后娘娘已经平安生产,想必这里也没有我等的事儿了。我宫里还有点杂事,先走一步。”
她潇洒地走了。惠妃紧随其后,也回了钟粹宫。
里头一直没人出来,贵妃久等不到,只能回去。
产房里皇上占了文鸳身边最近的位置,像是上回那样替她擦汗。他也是满头冷汗、脸色发白,好像也经历了一场疼痛的折磨。
文鸳已经脱力,躺在床上不停地喘气,精神还算好。她望见皇上的神色,疑惑地说:“皇上怎么了?”
皇上将她揽到怀里,替她拨开粘在腮边的发丝,怜惜地说:“你实在受苦。”陪着文鸳生产,他自己却仿佛也感觉到了那股疼痛,痛觉真实到冷汗直流的地步。
文鸳立即顺着杆子往上爬,“皇上心疼我吗?那以后要对我更好呀。”她觉得浑身不舒服, 便躲进他的怀里抽泣,委屈的很。
皇上轻轻地拍着她、哄着她,紧紧地和她依偎在一处,心中也恍惚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瓜尔佳夫人抱着孩子在一边哄着,并不打搅他们。
皇上进来陪着也许不是坏事。亲眼见到文鸳生产受苦,他会更加珍惜她们母子。
等到文鸳不哭了,靠在皇上的怀里吸鼻子。瓜尔佳夫人这才抱着孩子过来,柔声笑道:“恭喜皇上和娘娘,是一个小阿哥。”
皇上怀里抱着文鸳,看了孩子一眼。除了刚生下来的时候哇哇哭了好一会儿,他现在安静的很。一头胎发浓密乌亮,比前头两个哥哥都要白净些。
“这个孩子许是与佛有缘。这不活脱脱是一个童子。”他笑着对文鸳说。
文鸳反驳说:“才不是,明明是他乖。”她从母亲怀里将孩子接了过来,温柔地摇了摇。
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仰头对皇上说:“不如这个孩子乳名就叫保寿吧。”
皇上无有不应,夸她起得好。他将更多的心思放在照顾文鸳上,亲自喂她喝鸡汤。
瓜尔佳夫人乐得见帝后亲密和睦,抱着保寿出去给乳母喂奶了。
皇后又生下了一个阿哥。如今她既有皇上撑腰,还有三个儿子傍身,皇后之位自然坐得稳稳当当。
文鸳生产完没几天,沙俄的使者到了京城,商议和谈之事,将谈判的地点定在尼布楚。
皇上选了索额图带人前往尼布楚进行谈判,文鸳的哥哥也在队伍之中,负责守卫和翻译。